第83节
嘴上却道：“小子谢过婆婆这十年来的照顾，还教我巫术，小子已然将自己视为巫族之人，至于婆婆的大恩大德小子无以为报，只愿发誓，今后必将巫术发扬光大。可初儿乃是小子的师父，同样有教导之恩。若是小子说两不相帮，恐伤了二位的心，可小子实在不知道该帮谁？” 情月初有些诧异，这小鬼这个时候这么说是几个意思？不过，这个时候承认自己这个师父是不是晚了点？哼！你已经被本尊逐出师门了知不知道。 这也确实有些为难萧羽了。 巫婆婆听他承认自己是巫族之人，虽没有巫族的血脉。而自己当初传他巫术，早已视他为半个巫族之人，以至于巫族的巫术才没断了传承。 心中百转千回，自己受伤，动手是不行的。既然宝物认了主，与其便宜一个外人，不如成全萧小子这个自己人，那么…… 想到这里，巫婆婆眼中的怒意消失，精明算计一闪而逝。 看着巫婆婆脸色变幻莫测，也不说话。萧羽实在心中没底，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再要开口之际，却听巫婆婆道：“罢了！看来这是天命，天命不可违啊。” 萧羽和情月初相视一眼，均不解对方之意，刚才还那么激动，一副要打要杀的样子，怎么突然放弃了？ 萧羽都开始怀疑往生镜是不是假的了。要知道巫婆婆曾经在上宗山门前就说过，月族以假轮回往生镜为嫁礼这事。 正胡思乱想一通，巫婆婆突然指着月美景道：“你们可知，为什么往生镜那么亲近美景么？” 不止是萧羽和情月初，就连月美景两姐妹也是一脸茫然不解的样子。 只听巫婆婆道：“这还要从万年前老身曾爷爷天机老人说起。” 天机老人从小被寄养在月族，受月族圣女月仙教导，也可以说是拜月仙为师。 月仙也知道天机老人是自己今后的道侣，自然是悉心教导，待天机老人渐渐长大，两人也就日久生情。 直到天机老人回归巫族继承族长后，才向月族提亲。只是那个时候的月族族长野心勃勃，不仅建立了望月宗，更是将主意打到了轮回往生镜上。 轮回往生镜本就归两族所有，月族族长不甘心交出，遂锻造出一块假的轮回往生镜作为嫁礼。 当时的天机老人正处于对月族的信任，所以没有察觉出问题。直到轮回往生镜的主人月仙，不忍欺骗，将事情告诉了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大怒，想不到自己爱的人竟联合老丈人一起欺瞒自己这么久，一怒之下赶往月族讨要轮回往生镜。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巫族和月族开始了决裂。 天机老人也是天纵之资，又结合了两家之长，硬生生将当时的灵界第一宗门望月宗闹得个天翻地覆，以至于才有后面分裂的上宗和月宗。 最后，月族族长不得已，才将轮回往生镜交出。可天机老人觉得，既然决裂了，轮回往生镜又是两家共有之物，那不如彻底一点，于是将轮回往生镜一分为二，一为轮回珠，二为往生镜。 轮回珠归月族所有，而天机老人却带着往生镜回了巫族。 可是破镜难圆，天机老人和月仙这对神仙眷侣之间的裂缝实难弥补；不想再面对月仙，天机老人只好选择了远遁。 而月仙也是个痴情的人，自知理亏，为了化解两人之间的间隙，遂一路跟着天机老人，最后才到了修仙界。 “要不是萧小子你告知老身，老身还不知道曾爷爷会去到修仙界。” 说到这里，巫婆婆有看着月良辰两姐妹，久久不曾说话；只是她眼中的复杂之情，任谁都看得出来。 过了许久，巫婆婆才道：“上宗和月宗的分裂，便将责任推卸到了我巫族的头上。你们也看到了，自从曾爷爷和月仙的离去，我巫族便一直被他们欺凌打压，他们碍于灵界的规矩，致使巫族如今只剩老身一人。” 说到伤心处，巫婆婆那浑浊的眼中渐渐泛红，连说话的语气都怒气冲冲：“老身多年受他们欺凌，这口恶气如何能忍？于是就潜入了上宗，将当时还是婴儿的你们，从上宗偷了出来。” 看着两姐妹震惊的表情，巫婆婆苦笑道：“没错，你们是月无双宗主的孙女，老身本来是想将你们杀了，以泄心头之恨，可就在老身动手之际，却突然发现，美景身上的秘密。” “婆婆！” 想不到一直教养自己的婆婆竟然想要杀自己姐妹！美景就算再单纯，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除了难过，还有怨。 “知道老身为何不让你出桃源么？那是因为，你体内的轮回珠！” 这话一出，四人表情各异，两姐妹除了惊讶还是惊讶，情月初却是惊喜；只有萧羽露出一副了然之色。 将四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巫婆婆突然嘿嘿直笑。 第107章 道侣 萧羽被她笑得发毛，忍不住问道：“婆婆为何发笑？” 巫婆婆笑了一阵，望着上宗的方向看了几眼才道：“老身笑上天有眼，老身笑月无双愚蠢，竟将轮回珠融于孙女的体内，以为这样，老身就做不到了吗？可阴差阳错，偏偏老身让他失了一对孙女有失了轮回珠，果然是报应不爽啊！哈哈……” 婆婆，你当着人家两姐妹这样肆无忌惮真的好么！你都不看看这两姐妹都快哭了好吗！ 萧羽实在不忍心看着美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提醒地唤道：“婆婆！！” “咳咳！实在没忍住。” 巫婆婆笑得差点岔气，望着伤心难过的两姐妹，叹道：“良辰，美景，可怪婆婆？” 两人默默低下头，无言以对。 “也是，老身害了你们，让你们从小就离开了至亲。可是，可是，你们还有亲人，可我呢？孤家老人一个，谁又来可怜可怜我呢。呜呜……” 巫婆婆说到最后，直接哭得老泪纵横。 这使得两姐妹心中的怨念大消，尤其是月美景，竟跟着泣声道：“美景，美景不怪婆婆，美景也不知道，美景……呜呜呜……” 月美景哭得萧羽心里难受，忍不住想要将人搂进怀里好生安慰一番，却被情月初的眼刀子盯死在了原地。 这个时候只能让她们自行解决了。 哭了好一阵，两人的泣声才渐渐消停。 擦了擦眼泪，巫婆婆道：“不管你们怨不怨婆婆，这都是巫族和月族之间的恩怨。本不应该将恩怨延续到你们身上，也是时候将这恩怨一笔勾销了。美景，待老身从你身上剥离轮回珠，便放你自由，你们是回上宗认祖归宗也好，想要继续留在桃源也罢，老身绝不强留。” 这时，月良辰担忧地看着月美景，问巫婆婆：“婆婆，剥离轮回珠会不会有危险？” “有，因为当年分裂轮回往生镜时，曾爷爷便下了诅咒。所谓破镜重圆，需要像曾爷爷和月仙一样。” 什么？ 不仅两姐妹不解，就算是萧羽也一脸懵逼，只有情月初看着不怀好意的巫婆婆，心中警惕心大作。 果然，见巫婆婆望着萧羽和情月初频频点头，自顾自说道：“果然是缘分呐，既然往生镜你已得，老身就成全你，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被巫婆婆盯得心里发毛，情月初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见两人打哑谜，萧羽的好奇心顿起：“婆婆，到底怎么做？” 巫婆婆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道：“傻小子，婆婆刚才不是说了么，曾爷爷因为和月仙的关系，下的诅咒。如果想要破镜重圆，就必须要和他们一样，即是师徒又是道侣的关系，只有取他们的精血为引，方能将轮回珠从美景体内剥离；否则，你就算杀了美景，也休想得到轮回珠，懂吗？” 话说到最后，看着的却是情月初，意思就是说，你也别白费功夫了，想要轮回珠，就得按照老身的意思来办，就看你作何决定了。 看到情月初不说话，俏脸上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红晕，顿时明白了。感情是要自己和情月初结为道侣啊！ 自己和情月初即是师徒，虽然被情月初逐出师门，可关系也就这样了不是吗。 要他和情月初结为道侣，这实在令他有些难以接受，虽说他已经对前世的事释怀了不少，可真没想过要跟情月初有更近一步的关系。 于是试探地问巫婆婆：“婆婆，你莫不是在诓我？” 巫婆婆闻言，直气得咬牙切齿，暗骂萧羽这混小子不开窍，既得美人，又得宝物他还不愿意？ “混账东西，老身教你巫术难道会是假的不成！巫术千变万化，尤其是诅咒之力，更是我巫族的精髓所在，你竟还敢怀疑？” 萧羽见巫婆婆发怒，顿时败退，直囔囔道：“婆婆莫怪，此乃人生大事，且让我和初儿商量商量。” 说罢，不管情月初愿不愿意，拉着她就往桃源外而去。 等两人一离开，月美景呐呐道：“婆婆，真要这样才能将轮回珠从我体内取出来吗？” 巫婆婆不置可否，也不回她话，就这样静静等着看好戏。 出了桃源，情月初一把将萧羽甩开，指着萧羽的鼻子道：“你想也别想，本尊岂会答应做你的妻子。先不说你我修炼的无为剑典的原因，你我本是师徒，就算现在不是了，岂能做那有违伦理之事，你让本尊以后怎么做人？” 自己还没拒绝呢，你倒先怪起我来了，萧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淡漠地回道：“你如果不想要轮回珠，大可不必答应；你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我既然答应你寻找轮回珠，事情已经做到了，不是吗？” “本尊，本尊……” 情月初本尊来本尊去，就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像萧羽说得那样，这全是为了她，对萧羽一点好处都没有不是吗。 可是，真要结为道侣才能拿到轮回珠，这可怎么办？难道就没有其他别的办法了吗？ 这时她突然想起从往生镜里看到的那一幕，自己和萧羽的同床共枕难道是因此而来？若真是这样，难道真是天命早注定而不可违？ 萧羽见她犹豫，似有似无地道：“不过是向天道起誓罢了，又不是做真正的道侣。” 萧羽一语惊醒梦中人，情月初暗道是啊，只做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这样既不违无为剑典要意，也不违自己本心。至于伦理这一关，为了成道，有舍有得；等自己飞升仙界，自然有机会将这层关系解除。 想到这里，情月初已然有了决断，盯着萧羽道：“只做名义道侣，你若敢以此要挟本尊，本尊定要你生不如死。” 萧羽撇撇嘴，暗说一句姑娘你想多了。要不是我想看看你得了天机图录，又得了往生镜，那么急着寻找轮回珠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我才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呢。 两人各自打着算盘回到桃源。 巫婆婆见此，顿时了然于胸第地笑笑。掐了掐手指，嘴里嘀嘀咕咕说了一阵才道：“既然你们已经商量好了，那么，刚才老身算了算，下个月十五号正是月圆之夜，是个好吉日。” 说完起身就要回房间，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转身看向月美景道：“美景，从今日开始，你需每日焚香沐浴，祛除杂念，不然轮回珠一旦离体，婆婆担心你会被一些污秽之物盯上，懂吗？” 见事不可违，月美景点头应是。 等三人各自回房，情月初看到萧羽还坐在院中，顿时不解道：“你不回房？” 说完抬眼就要寻萧羽的屋子，结果三间房子一个院子一目了然。 “所以，你这十年里都是在这院子里度过的！” 情月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萧羽都觉得自己特别的尴尬，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情月初不由鄙视地看着他道：“先去外面，再进你空间。” 萧羽暗骂自己是猪脑子，有幻魔空间在，自己竟然傻乎乎在这院中呆了十年。 虽然桃源里常年四季如春，不曾下过雨，可也是风吹日晒不是，自己这十年苦是白受了。 到了幻魔空间，两人再无所顾忌，萧羽的巫术也学了十年，对于占卜也算学了点皮毛。当即掐指一算，他总觉得巫婆婆选下个月十五号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这一算，还真让他看出点问题，巫族的诅咒并不是随时随地就能下的。这是在和天道的意志做交易，以天道降下灾祸给目标，或削弱目标的气运；作为交换，下咒之人也会同时失去一些东西，有可能是气运，也有可能是悟性，修为等等。 总之，巫婆婆才刚给僵神下过咒，正好在下个月的十五才能恢复。如此一来，巫婆婆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想到这里，萧羽立马跟情月初说道：“初儿，刚才我算了算，觉得婆婆选下个月十五并非偶然，她很可能会在那天对你下咒，你可有办法阻挡诅咒之力？” 情月初摇头，若说要拼实力，情月初还真没怕过谁！可诅咒一事，实在鬼神莫测，她真没办法阻止。 萧羽无法，只好在脑海中翻找巫术的传承，看看有没有解诅咒的方法。 这一看还真看出点门道，首先下咒是天道降下意志，用来削弱目标，其中便是天道法则在起作用。若要防止被下咒，就必须要规避天道法则；也就是说遮掩天机一说。 可遮掩天机那是大能才能做到，以情月初现在的实力，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