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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傅家不一样,元家一直都在走下坡路,两家都是老品牌,可傅凌川带着傅家找到了转型的道路,元家仍然止步不前。傅凌川说的话一点都不大,甚至很客观,要不是两家有姻亲关系,傅家把很多合作机会、新技术都给了元家,元家没落的速度肯定会成倍增长。 这个问题元媛也想过,但那时候她觉得,元家本身跟她没什么关系,她没必要为了元家继续牺牲,现在听着傅凌川的口风,元媛好像隐隐约约明白傅凌川为什么要提这个了。 “这是我为品宴做的,我从没有要求过品宴给我同样价值的回报,因为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我需要的都只是一个稳定的家庭形象,让集团里的董事们放心。你想想,假如我在才二十七岁的时候,才结婚三年的时候就离婚,这个消息公布出去,会对集团和我本人造成多大的影响。” 元媛盯着他看了半天,“那你想怎么办,我不可能永远都不离婚。” 这就是听进去的意思了,傅凌川放下心,语速稍微快了一些,“给我两年时间。” 元媛立刻瞪大眼睛,“两年?!” 傅凌川:“……那就一年。” 管他几年,反正这就是缓兵之计,只要能把元媛拖住就行,一年的时间,足够他观察清楚元媛身体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元媛还是很纠结,傅凌川说的确实有道理,可那是元家和他的协议,又不是自己欠下的人情债,干嘛要自己还。 心里的算盘又开始工作,元媛微微眯眼,“我帮你稳固地位和形象,那你能帮我什么?我说的是我,不是品宴。” 听到这个问题,傅凌川挑了挑眉,“等你完成这个半年的任务,顺利回到品宴,作为回报,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支持你,帮你成为品宴的主人。” 元媛:“……” 她可耻的心动了。 别说一年,就是三年、五年,元媛觉得自己都愿意答应! 她就是这么一个市侩的女人! 傅凌川可是品宴的股东,而且是排名第三的大股东,有他支持,元媛就相当于成功了一半。计划赶不上变化,元媛突然有种连老天都想帮她拿到整个集团的错觉,不然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超出她的预期,让她向着集团继承人的方向努力? 心里高兴的不行,但脸上还是得矜持,于是,元媛矜持的笑了一下,坐姿变得更加优雅,“好的,那就一年时间,合作愉快。” 说完最后一个字,元媛一时没忍住,笑着笑着就咧开了嘴。 …… 傅凌川失笑,伸出手,象征性的和元媛握了一下。 原本以为和自己喜欢的人公事公办的谈条件是件很糟心的事情,但意外的,傅凌川心情还不错,最开始的时候,傅凌川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愉悦,毕竟元媛可是想离开他的。 等晚上,躺在床上,灯已经关掉,黑暗中,傅凌川突然睁开眼。 他想明白了。 因为……这是元媛第一次答应了他,会留在他身边。 虽然只有一年,但这真的是第一次,元媛明确的对他做出保证,而且规定了期限。 翻了个身,傅凌川发现自己还是毫无睡意,安静一会儿,他坐起来,拨通了某人的电话。 “喂?” 傅凌川清冷道:“出来喝一杯。” “怎么了?” “我老婆要和我离婚。” “哈哈哈哈哈哈活该!” 然后,对方爽快的挂了电话。 傅凌川:“……” 郑修贤只想着报自己昨晚上被挂电话的仇,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傅凌川刚刚用的称谓是我老婆,目瞪口呆的拨回去,那边隔了几声才接起来,听到接通,他立刻劈头盖脸的问过去,“你老婆?!你老婆?!——” …… 二十分钟后,两个为情所困的男人在一家会所碰了头。 上半个月,郑修贤一直都在国外出差,好不容易回国了,又遭到前妻欣然参加相亲宴的会心一击,不想再听到任何会让自己痛心疾首的消息,于是,郑修贤把家里的WiFi关了,手机的数据网也关了,自欺欺人的冒充山顶洞人。 这么一来,郑修贤完全不清楚元媛自杀的事情,更不清楚自己的发小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十几天。 觥筹交错之间,郑修贤听傅凌川言简意赅的概括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现在的嘴里可以放下一个鸡蛋。 消化了好长时间,郑修贤才艰难的说道:“也就是说……她醒了。” 傅凌川点点头。 元媛一直以为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事实是,不止有,而且还有三个。 一个傅凌川,一个心理医生,还有一个郑修贤。 傅凌川和郑修贤关系太好,虽然后者不着调,但在大事上还是很有分寸的,他是唯一知道傅凌川秘密的人,也是唯一知道傅凌川为什么要娶元媛的人。 一句她醒了,足以说明很多问题,郑修贤喝了口酒压压惊,过了好几秒,他才问道:“那她知道你……” 郑修贤没有说完,傅凌川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摇摇头,“不能让她知道。” 想起傅凌川以前跟自己说的事情,郑修贤懂了,“那你有没有告诉许医生?” 提起那个男人,傅凌川端起酒杯的动作顿了顿,他抿直唇角,“没有,我也不准备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