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他无奈的摇摇头，却没有松开放在她腰间的手，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她，仿佛白小白还是小孩子一般。 白小白想告诉他，她并不害怕，是的，一点都不怕，人早晚会死，她只是自己选择了时间而已。 第155章 前世债，今生情 王强站在一边看着他们，耸耸肩。“小白，你要另外寻找房子了吧。”他环顾着房子。 “还是回家吧？”冷遇试探的开口，他心中知道，我并不会和他走的，但是终究还是想再努力一下。 白小白苦笑，冷遇总是在自己的心上鞭挞出一条条的血痕。 “不用了，我自己还可以找得到的，或者，等林木走了，我可以住在他租住的房子里。”毕竟，那里还有曾经爱人的味道。 又坐了一会儿，她起身打发他们离开，虽然冷遇执意要留下来陪她，但她还是坚决的没有同意。这个时候，她只需要她自己。 她站起身子回到房间，钻进了被窝，她没有睡去，而是环视着这个她住了几年的房间，难道，真的要离开了吗？说不上舍不得，只是，这屋里，掺杂了她太多的东西，包括回忆。 对于房东太太的突然自杀，白小白并不感到奇怪，甚至隐隐的可以感觉到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是没想到这么早而已。她总以为，她会等待到她想等的人，在离去。 她想，她终究是无法走进别人的世界的。 脑中浮现出房东太太的样子，虽然只是见过为数不多的几面，但是她们毕竟生活在一个房子里。她总是那么淡然，那么的不可触及…… 她，像极了一个人。 想到这里，她甚至开始无法平静的思考，脑中混乱一片，似乎有种要逃出这里的感觉。 而她，终究只是坐起身子，举步走出房间，上了楼。 直到白小白在这个房子里结束生命的那一刻，她依旧后悔这个决定，她本不该上来的，这样，她便不会多一个负担，在心中种下秘密的种子。 只可惜，她终究还是走上了楼梯，踏上了通往真相的通道。 房东太太的房间依旧整洁，她把每一个房间的门打开，透露出不同的感觉，弥漫在空气中。房东太太的卧室在最里面，是平淡的色彩，毫不华丽，她果然活的并不梦幻。 走进去，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倚靠在松软的床边，她随手打开了抽屉，是2个厚厚的本子，一个略新，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她拿起新的那本，居然都是关于她和苏小爱的，翻下去，看到了她想看到的东西，颓然的合上。还是知道了，还是被她猜中了，小爱真的是她的女儿，难怪她们如此的相像，难怪她在苏小爱住进来之后就常常下楼，难怪她看小爱的眼神是那样的不同，难怪…… 白小白苦笑，这一切的一切，小爱真的没有察觉吗？她不懂亲情是否会有感知，但是如此的炙热，小爱都不曾发现吗？而房东太太，居然也不曾坦露…… 调整了一下情绪，她拿起了另一个日记本。我一页一页的翻着手中泛黄发脆的本子，忽然很想哭，白小白终于明白那个寂寞的女人为何独自一人舞蹈，那笑声中有多少惨烈。 蜷缩在暗紫色的床单上，真丝的睡衣微冷的腻着皮肤。桌上摆着透明的玻璃瓶，里面有五颜六色的奇怪药片，含在嘴里，先甜，后酸，再苦。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分不清自己是否在梦里，拼命的去感受周围的空气，却麻木的不知颤抖。 孤单的跳着华尔兹。一直，不停的跳。 第156章 上天注定 清晨，白小白被敲门声吵醒。坐起身才惊觉她居然睡在地板上，身体果然开始发烫，看来是发烧了。她揉着眼睛打开门，门外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略显发福。他先是冲白小白友好的笑笑，才坐起了自我介绍，“您好，我是回航律师所的王律师，请问您是白小白小姐吗？” “恩。”她点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王律师礼貌的看着她的眼睛，“我是袁水秋女士的代理律师，她昨天打电话给我，要我来找您商谈一下房子的问题。” “房子？”白小白隐约觉得这个袁水秋就是房东太太的名字。 王律师被她让进屋里，坐在沙发上。“袁水秋女士把她的房屋和余下财产全部转让给了您，这是授权书和房产证明。”他从公文包中拿出了一些纸张，摆在桌子上。 她没有去看那些东西，而是疑惑中有些庆幸，她疑惑房东太太的决定，庆幸自己还可以住在这所房子里，而它，现在属于她。 房子的问题处理的很顺利，王律师很专业的帮助她办理各种手续。 回来后，她环视着这个属于我的房子，叹息了一声。或许，这是她想留给苏小爱的才是。 曾几何时，她一直努力的赚钱想要买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以此来给苏小爱依靠，但是未曾实现，就已是遥遥相望了。现在，她有了一个自己的家，却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人不在，心也死了。 她细细的抚摸着每一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简单的和冷遇交代了事情，他表示这样很好，至少不会再次颠簸。她没有告诉他要出去的事情，这一次，要出去很久。 只是，她未曾想到，自己会遇到她…… 似乎是上天注定，有些人，你怎么逃都逃不过去。 白小白坐着廉价的硬板坐，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远处，逐渐变的模糊……侧耳听着周围人的动静，或高声畅言，或窃窃私语。只有她，格格不入。 从背包里拿出烟和火机，走到车厢的连接处。在里面，还有一个女孩子，靠着门口看向外面，眼神迷离。 “啪！”打着火机，火苗跳动着点着烟，深吸一口，愉悦的吐出。 女孩儿扭过头看她，突然走进，低声说道：“能给我一只烟吗？” 白小白抬头打量她，干干净净的样子，看上去还是个学生，一副青涩的样子。她心中微微的叹气，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了。“没人告诉你，不要抽陌生人的烟吗？不安全。”她淡淡的回答女孩儿，毫无给烟的意思。 她耸耸肩，“好吧，反正我也不会抽，只是心情有点郁闷而已。”她冲我一笑，“不过还是谢谢你。” “客气。”白小白点点头。 女孩回到了车厢，她抽完烟，踩灭了烟头，也慢慢的走了回去。 “真巧。” 白小白侧头看发出声音的方向，那个女孩儿在我后面的座位向她摆手。 那一刻，她感觉，有什么开始不同了。 第157章 只这一眼，便已沉沦 车上的人不是很多，走走停停，上上下下，旁边的座位空了，又被占满，又空了……反复于此。无聊到白小白甚至已经开始对于出来旅行的决定而产生质疑了，平时这个时候她或者睡觉，或者坐在有阳光洒进来的客厅里码字，总之是比现在要好上百倍。 女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白小白的身边，至少，她醒来的时候，她就在了，白小白的身上还披盖着她的衣服。拿掉身上的衣服递还给她，没有说谢谢。女孩儿只是微笑，也不说话。 白小白扭过头看窗外的风景，心神却全都在她的身上，侧耳听他窸窸窣窣叠衣服的声音。她终于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只这一眼，便已沉沦。 阳光透过车窗，暧昧的打在她的脸上，一半脸处在阴暗中，低头浅笑的样子仿佛让周围都定格了一般，淡雅，脱俗，不韵世事…… 女孩儿凑近她，白小白居然感觉自己无法动弹，或许是被那阳光下惊艳的脸所迷惑，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脸逐渐在自己眼前放大，放大……她的手轻轻抚上白小白的唇角，这一刻，她感到时间变的异常缓慢，仿佛每一个动作，都变得奇慢无比，就像是过去了很久。她的手指离开了她的唇，但是那温度却永远的留下了，还有入鼻的一阵阵洗手液的味道。 看白小白还在看着她，女孩儿歪过头，“刚才你的嘴角沾了东西，我已经帮你拿掉了。” 这话让白小白瞬间清醒，她尴尬于自己的自作多情，用手背用力的擦了擦嘴唇，想抹去她的味道。再转头，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她叹息一声，靠在窗边，却无论如何都看不进去外面的郁郁葱葱，竖起耳朵听着后面座位的响动。 侧耳听了一会儿，只听到几次她翻东西的声音，就再无其他了。 终于，她再无声息。 她暗暗叹息一口，看了看口袋中的烟，举步走向连接处走去…… 连接处似乎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一般，里面烟雾缭绕，就像是她现在的心一样，乱七八糟。白小白皱皱眉头，走进了烟雾中，手中掐着烟，却没有点燃，靠在车门上，想着，不知道何时才会到达目的地。 门被打开，她走了进来，白小白诧异的看着她，她冲白小白微笑。 “少抽烟，这儿的味道太难闻了。” 白小白冲着她摇了摇手中未点燃的烟，她笑，似是很高兴。 她轻启红唇，“我叫戚琳。” “白小白。” “你一个人出来上班？”她挥散了不少烟雾，站在白小白身边的位置，不远不近。 她摇头，“旅行。” 戚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也是。”白小白没有答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继续说：“不如我们一起吧。” “好。”白小白有些迫不及待的答应了。 后来，她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也无法想到，她会如此的被一个人吸引，这当中无关情爱。 第158章 你我想要的自由 戚琳向着白小白凑了凑，“你有计划吗？” 她摇头，“没有。”又顿了顿，“走到哪算哪吧。” “真好，我也没有。”她看向窗外，眼里充斥着白小白看不懂的情感，“这样才自由。” “西安火车站到了，西安火车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拿好行李物品。”乘务员走进连接处，看着烟雾，掩住口鼻，继续到下一个车厢通知，“本次停车时间较……” 因为乘务员的突然进来，打断了她们俩的谈话，白小白看着戚琳，没有接话。 “我们在西安下车，玩几天，然后转车去敦煌。”她没有询问，而是掰着手指碎碎念。 “好。”依旧是剪短的话语，白小白拉住她的手，走进车厢，背上自己的背包，又拿好她的。重新回到连接处的时候，正好到了下车的时间，她的手没有松开，拉着戚琳下车。 新鲜的空气一下子充满口鼻，带着丝丝的爽意。 这一系列动作太过于快，以至于直到火车开动，戚琳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车下，她从白小白手中接过背包。她跟在我的后面，手依旧被她紧握在手中。戚琳低着头，一直念叨她还放在火车桌子上的好吃的，直到白小白说烦，她才住口，撇着小嘴。而白小白自己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嘴角扬起的笑容。 在宾馆的时候，她问白小白，她只是提个建议，为什么要这么匆忙的就答应了。白小白说，这样才自由。用她的话还给她，戚琳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白小白不知道她是否满意这个答案，而她也不会告诉她，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只是明白了，想做一件事，就要抓紧一切时间去做，因为你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你无法预知，唯有抓住现在。 她曾经独自设想过很多个未来，却没有一个符合现在的样子，那些未来里，没有一个是属于她的，看上去，一个属于苏小爱，一个属于谭浅浅，还有一些属于薄荷…… 对于薄荷，她一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里面，比爱少，比喜欢多。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全世界都是欠她的，而薄荷，也是欠她的。这辈子的露水一场，不过是还了前世的债，了却今生的情。或许，也是因为她亲生母亲的一方面，她心中尤为的不能接受薄荷，因为恨是会连带着的。 她想，她是个病人。 从火车站出来，走了一段路才打车去了最近的宾馆，因为戚琳说车站门口的车多半都会骗外地人，白小白耸耸肩，对于这样的问题她完全没有意识，只得背着包和她走了那一段路。 宾馆不大，就是普通的青年旅馆，住着很多的背包客和旅游的学生。白小白掏出500块钱放在柜台上，算是3天的住宿和押金钱。漂亮的前台服务员把房卡递给她，她接过来，随即拉着戚琳的手走进了电梯。 用房卡打开门，房间并不大，屋子中间放着一张双人床，白色的床单被外面的阳光照射，晃了她的眼。 第159章 有一个女孩吸引我 戚琳欢喜的躺在床上，冲白小白嘿嘿的笑。她放下背包问戚琳笑什么，她只是笑而不语，拍拍床，示意白小白也躺过去。她没有躺下，坐在了床边，她也不坚持，只是把头枕在了白小白的腿上。 她的头发顺着她的腿倾泻而下，闪着光泽，是她的喜欢的样子。 “吃点什么好呢？你饿不饿？”她仰着头问白小白。 白小白看到她下巴到脖颈的曲线，竟有些许的口干舌燥，“都可以。” “恩，那就一会儿出去吃点当地的特色吧，我来找，你负责陪我吃。”戚琳说完又继续乱七八糟的安排着，白小白没有注意听，只是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