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创业的起始阶段最是辛苦，不仅没有资金，也不被所有人看好，甚至连苏铭泉和杨牧本人也不知道前景会是如何，只是日复一日的辛苦劳作。 六月初，苏叶已经系统而全面的把所有涉及中考的内容都复习了一遍，初步做到了心里有底。而这时，家里第一批的一千只鹅也终于长成了！ 刚开始只是几只十几只的往外卖，虽然收益少，不过也算看到了希望，每次挣到了一点钱，杨牧都要去镇上买些rou回来，给苏叶解解馋，那真是什么山珍海味都比不上的至高美味啊。 没过多久，名声就渐渐的传了出去，县城里开始有大饭店来光顾，苏铭泉和杨牧也不用再带着鹅四处贩卖，只需要等在家里，自然有人开车来买。 在苏叶重新开学之前，一千只鹅刚好卖光，苏铭泉把之前借的几千块钱还掉，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第9章 中考前夕 消息传了开去，许久不露面的大伯苏德永也上门来了。大伯的宝贝儿子苏云飞只比苏叶小几天，也是今年的中考生，不过与苏叶不同的是，苏云飞向来成绩优秀，是大伯一家人的骄傲。 果不其然，刚寒暄了几句，苏德永就开始问苏叶的功课，顺势夸起了自家儿子多么用功，成绩多好云云。遇见这种话题，苏铭泉和杨牧照例无话可接，讷讷不语——谁让苏叶不争气呢。 等大伯夸了一阵，苏叶笑着接话：“小飞用功是好事，不过这没几天就中考了，总是熬夜对身体也不好，大伯还是多劝他休息休息，省得压力太大，发挥失常。” 苏叶一副笑吟吟的模样，虽然这话寓意不好，但是话里话外都是关心苏云飞的意思，大伯苏德永心里有些发堵，但是也只当做苏叶年纪小不会说话，就索性不再谈论这些，转而问起了苏铭泉养鹅的收入如何。 短短半年多的时间，苏铭泉和杨牧亲身经历了一回人情冷暖，杨牧是彻底看透了这些人，只有苏铭泉还念着血脉相连，想要大家都过得好，听苏德永问起，就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下岗这半年多的时间，前几个月都在筹备中，不管是盖鹅舍还是考察鹅苗，苏铭泉没少下功夫。这第一批的一千只鹅总共卖了四万块，在丰源县这个小地方算得上一大笔钱了，要知道，去年苏铭泉买了一套单位自建房也只不过才四万块呢，那还是一百二十平米的三室两厅！ 苏德伟听得心里发热，恨不得自家现在就动手做上这门生意，只不过他自己有工作，却是不能擅自离岗的。好在苏德伟原本也没有打算回乡搞养殖，就满脸堆笑的向杨牧说：“先前你们家急用钱，偏偏我把闲钱都放出去了，正好这两天钱都收回来了，你们要是钱不够用，只管来找我。”顿了顿又说，“跟别人都是算三分利，咱们是一家人，不讲那些虚的，就按两分利算！” 苏叶听见不由微微一笑，大伯素来抠门，经过别人家的菜园都要摘一把菜叶子呢，这会儿能把高利息主动降低，对他而言已经是很大的牺牲了。 不过苏铭泉对人向来赤诚，与苏德永的性子恰好相反，见苏德永要的利息比银行还要高出不少，全不念半分兄弟之情，心里就有些不满了，嘴上只说现在用不到那些钱，以后再说，就把这个话茬绕过去了。 送走了大伯，苏叶心里有些发闷。这还只是个开头呢，往后要是自己家真正发达了，这些个人更要贴上来了。 并非苏叶不念亲戚情分，只是这些人做得太过！前世里苏铭泉下岗后一直走背运，足有几年的功夫，老家这边一个亲戚都没有上门过，不管是逢年还是过节，大家都商量好了似的，全都不来出这个头。杨牧曾说“乐得清静”，可心里终究郁愤难平。 苏叶深知苏铭泉为人，对自家兄弟感情极深，就算生气也只是一时，就如前世，明摆着被苏建国坑去十几万，也只是吵了一架就算过去了。除非全家移民到国外，否则永远都不可能摆脱这些亲戚。当然了，全家移民是绝对不可能的。 是以，苏叶倒是真心希望这些亲戚们过上好日子，别来烦自家。 六月二十一日终于重新开学，因为中考时间定在二十四到二十六日三天，所以学校匆忙发了准考证，交代了注意事项，又拍了毕业照，初中生涯就算是结束了。 本来应该紧张的中考前夕，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和一次罕见的长假弄得变了味儿。大家嘻嘻哈哈的收拾了自己课桌里的东西，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再见了。 有些人的再见就是永诀，而有些人却注定了要在以后的人生中纠缠不休…… 苏叶同李青青一起走在放学的路上，顺路把自己的书本放到姥姥家，就去了李青青家看她刚满月的弟弟。兴许是李青青把那天苏叶及时叫来救护车的事跟她父母说了，李成和虎妞对苏叶的态度比以前更加热情了。 坐完月子的虎妞气色极好，看上去竟然又年轻了几分，见苏叶来看望她，就忙喊着李青青拿零食过来招待。 李家的住处狭小，又有李青青的爷爷奶奶来回走动，更显得站不下人，为了不麻烦他们，苏叶略坐了坐就告辞了。 虎妞能够母子平安，给了苏叶极大的信心，若是重生一次真的能够改变命运，那自己一定要竭尽所能，争取一个最光辉灿烂的人生。 李青青家和苏叶的姥姥家只隔了一条马路，因为苏叶姥姥家离学校和考场近，苏叶再次回来就重新住进了姥姥家。 面对舅舅舅妈，苏叶只是态度冷淡，并没有什么激烈的行为举止，但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却是做的足足的，闹得舅妈也不好意思跟苏叶说话，正好省了苏叶的麻烦。 不过是一个星期罢了，苏叶安安静静的呆在小屋里看书复习，除了吃饭根本不出门。最后一天的时候，就连姥姥都担心她压力太大，特意来劝她出去玩一会儿，还悄悄从床板下找出藏的私房钱给她，让她出去买点好吃的。 姥姥向来最疼爱小辈，也没有别的老人那样重男轻女的思想，对孙男孙女都是一样看待，这也是祖辈人中唯一一个疼爱苏叶的人。 苏叶看着表情殷切的姥姥，哭笑不得的把钱又给她塞了回去，无奈道：“姥姥你不用担心，这回中考我肯定能考好的，现在天这么热，出去玩万一中暑了怎么办，我就在家看看书，不是挺好的吗？” 好说歹说的把姥姥劝走，苏叶扔下手里的课本，只见课本里每一页的顶端都粘上了标签，记着蝇头小字，分门别类的，翻找起来极为方便。 这些课本苏叶已经看得烂熟，就算是开卷考试的历史政治，苏叶也满可以当做闭卷考试来看待了。如今只等着明天上了考场，一切便有分晓。 ☆、第10章 超高分数 一大早起，姥姥已经轻手轻脚的做好了早饭，看着时间到了六点半，赶紧去叫苏叶起床。 前一天就准备好的考试包放在桌上，里面装着各种文具和准考证，轻装上阵的苏叶吃了一顿□□的早餐就拿着考试包出了门。 苏叶的时间掐得刚刚好，到考点时刚好打开大门，于是众考生蜂拥而进，苏叶也赶紧掏出准考证进了大门。 走进考场苏叶才发现，陈程居然也在这个考场，奇怪了，记得上一世她根本不在这个考点啊……暗自沉吟着，苏叶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把文具都拿出来摆好，静心等待监考老师发试卷。 且说陈程一见苏叶进来，不知为何心里就有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想了又想，也许是因为上一次英语小测验的事吧，被人抢去了第一名到底是给她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 陈程家境好，爸爸是某局的局长，mama也在政府部门工作，她本人皮肤细白如牛奶，身高腿长，又因常年考第一，自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质，是学校里数得上号的女神之一。班里的同学私底下把她和刘方宇配做一对，她自己心里对刘方宇也是颇有好感，只是因为女生的矜持，一直对刘方宇保持好朋友的距离，自觉并无暧昧。 反观苏叶，父母下岗的事班里好多人都知道，在学业上她又是得过且过，整天浑浑噩噩的，虽然班里有些人把她评做班花，不过她发育迟缓，个子矮矮的，胸前还是平板一块，自然得不到全班同学的认同。 苏叶喜欢刘方宇的事陈程也知道，但是她比一般人知道更多的是，刘方宇对苏叶也有好感。有时苏叶被老师罚站讲台，刘方宇都会流露出担心的神色，见到苏叶在讲台上偷偷做怪相，也比其他人笑得更开心。不过若非陈程时时关注刘方宇，且同他走得近，也是不可能发现的。 鉴于此，纵然陈程客观的认为苏叶跟刘方宇不可能再有交集，不过她心里还是有根刺，每当看到刘方宇的心情为苏叶而波动时，就隐隐作痛。 试卷发下之后，教室里只剩下笔尖摩擦试卷的沙沙声，不管陈程如何想，此时也都平静下来。 这是改变命运的一次考试，苏叶是严阵以待，刻意把做题的时间放到最慢，所有的题目都是再三确认答案后才写上去，作文也是精心设计了题目和开头结尾，真正做到了“虎头猪肚豹尾”。 完全沉浸在题目中的苏叶没发现，她在第一次翻动试卷时，考场内所有的考生都朝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就连陈程也不例外。虽然苏叶刻意放慢了速度，但还是比别人快了不少，试卷的翻动声无形中也给别的考生增加了不少压力，害得陈程心里一乱，写错了一个选择题……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交了卷的考生挤挤挨挨的往大门走，提前离场的苏叶此时已经在家吃饭了。 “你知道吗？我们那个考场有个女生特别厉害，提前半个多小时就交卷了，那时候我的作文才写个开头呢！” “天啊，这么牛！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考生，肯定是尖子生吧！” 陈程听到有人这么议论，只觉啼笑皆非，苏叶那种人居然也会被人当做“尖子生”，简直笑话。 可是接下来的几场考试，陈程才是真的大跌眼镜。每一次最早翻页的都是苏叶，每一次最早交卷的也是苏叶，要说苏叶是胡乱写了答案所以才每次都第一个走，连陈程自己都不相信。别的不说，只看苏叶脸上越来越自信的表情就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苏叶的影响，陈程觉得自己这次考试发挥的不是很好，考完之后就一直闷在家里不愿见人。 七月十二日，中考分数出来了。苏铭泉、杨牧和苏叶团团围坐在电话机旁边，由苏铭泉念着准考证号，杨牧虔诚的拨打了查分热线，苏叶的心跳像敲鼓一样，越来越急促，眼睛紧紧的盯着电话。 一时电话里终于传来机械的女子声音：“……语文143分，数学150分，英语146分，思想品德与历史135分，物理与化学148分，体育加试40分，总分762分……” 苏叶脸上是忍也忍不住的笑容，苏铭泉和杨牧则都是一副惊喜交集外加难以置信的表情。 苏铭泉：“没有查错吧？” 杨牧：“要不再查一遍？” 于是又是一次提心吊胆的查分，这次的结果依旧是762分。苏铭泉和杨牧简直不敢相信苏叶可以考到这么高的分数，要知道往年县一中的录取分数线在600分上下，这个分数放在以前，上省重点都绰绰有余了！ 杨牧还是有些担心：“是不是今年的题目特别简单，所以分数普遍都高？” “我给大哥打个电话问问，看小飞考多少！”苏铭泉说干就干，说话间已经拨通了苏叶大伯苏德永家的电话。 苏德永的儿子苏云飞考了610分，他们一家人正庆贺呢，一看是苏铭泉家打来的电话，苏德永就按了免提。 “大哥，小飞的成绩查到了吗？考得怎么样？”苏铭泉想先问了苏云飞的成绩，心里才好有个底。 “考得一般啊，610分，上县一中是没问题了！小叶儿考多少分？”苏德永的语气那叫一个志得意满，苏云飞这个儿子得来不易，之前生了一个女儿悄悄的送人了，后来老婆又怀了一个还是女儿，就索性流掉了，苏云飞被一大家子娇惯着长大，又难得这么争气，真是想不炫耀都难。 苏铭泉和杨牧听见这话高兴极了，看来苏叶的成绩真的是很高，说不定省重点和市一中都能上呢！ 苏铭泉已是笑得合不拢嘴，仍旧强作镇定：“小叶儿考的也不错，超水平发挥，考了七百多分！” “不可能吧？！全市能有几个考七百多的？哈哈，小叶儿到底考多少分，能上二中的高中部吗？”苏德永根本不相信，苏云飞和苏叶的大伯母也笑出了声，苏叶听见大伯母在那边说：“是不是考得太差了不好意思说，编瞎话骗人有意思吗？” 苏铭泉也无奈：“刚才查了两遍了，都说是762分，应该不是电话的系统出问题了吧，回头我找人问问去。” 苏德永听苏铭泉根本不像是开玩笑，也没了炫耀的心思，就草草挂掉了电话，一家人开始讨论苏叶考七百多分到底是真是假。 且说苏铭泉挂掉电话之后，一家人大眼瞪小眼，对苏叶的这个超高分数又开始产生怀疑，二话不说的再次拨打查询热线，如此这般的又查了三回方才罢休。 杨牧：“说不定是小叶儿运气好呢，正好遇上这次的题目全部都会，以前虽然成绩不好，大部分原因也是她粗心，这回认真起来，考得好了也正常。”话还没说完，杨牧自己就心虚了，以前模拟考最多550分，中考一下子多了二百分，换谁也不敢相信。 苏铭泉干脆起身去拿钱包和手机：“我去一趟县里，找他们学校跟教委问问清楚，说不定真的是小叶儿今年撞大运，考个状元出来呢？” 苏铭泉和杨牧下岗之前也在县里某单位工作，十几年的人际关系总是有一点用的，杨牧闻言点头，嘱咐他：“别回来太晚。” ☆、第11章 孽缘 因为家里有些钱了，杨牧又是个会享受生活的，就从别家买了十几只公鸡母鸡回来养，这会儿心里高兴，手一挥就决定杀一只大公鸡犒劳苏叶。想着土鸡rou的美味，苏叶流着口水忙跟着去帮忙杀鸡了。 对苏叶来说，这个超高分数也只是让她兴奋了一会儿而已，此时心里余下的只有淡淡的喜悦。对比上一世考出来的五百多分，家里一片愁云惨雾，还有因为凑不够县一中高价的钱而唉声叹气的爸妈，苏叶简直如释重负，轻松得就要飞起来了。 看样子苏铭泉中午是回不来了，杨牧把鸡炖得火候十足，直接把两只鸡腿撕下来让苏叶拿着啃，嘴里还笑着说“给你好好解解馋”。从中考回来，苏叶一直就没吃上rou，这下可算过了瘾，直吃得眉开眼笑。 杨牧一直觉得苏叶中考肯定不行，因此手里的钱也都尽量省着花。这回苏叶不用念高价，她也大方起来，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提前给苏叶报个补习班了。 下午时分，苏铭泉满面红光酒气熏天的回来了，他中午是跟苏叶学校的校领导还有以前认识的几个教委的人一起喝的酒，因为苏德永也在县里，就把他也叫了过去。 酒席上，那些人不住口的夸赞苏叶成绩好，又说苏铭泉有后福，苏叶前途不可限量云云，把个苏铭泉捧得飘飘然，这大半年的郁闷之气一下子散得一干二净。往日里只有听大哥苏德永炫耀苏云飞成绩好的份，今天苏德永脸色怪异，却再也没有提起他的宝贝儿子苏云飞，这让苏铭泉第一次感觉在大哥面前真正抬起了头，怎一个爽字了得！ 苏铭泉醉醺醺的躺倒在沙发上，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跟杨牧说：“你肯定猜不着，小叶儿考了个县中考状元，在市里也排前三名！你不知道他们那些人多羡慕我！哈哈……他们都羡慕得不得了，谁家小孩也没有我们家小叶儿考得好！小叶儿给我争气了，给我们老苏家争面子了……”说着说着就口齿不清，已是睡了过去。 看苏铭泉这得意万分的样子就知道苏叶的成绩的确是762分，杨牧彻底放下心来，也破天荒的没有气苏铭泉大醉而归，温柔的给他盖上了毯子。 苏叶的日子一如既往平淡的过了下去，唯一不同的也只有家里充满了一种希望的氛围，让苏铭泉和杨牧的脸上时时带着微笑，有时候甚至莫名其妙的相对大笑起来。 对于苏铭泉和杨牧这种最传统的父母来说，孩子能有个光明的前途比什么都重要。虽然他们夫妻双双回乡务农，但是因着苏叶考了个状元，前些日子的门庭冷落一下子变得宾客盈门，亲戚们热情极了，纷纷建议苏铭泉摆酒席庆贺，都被苏铭泉婉拒了。 苏叶发现，成绩优秀的好处还不止这些。公布分数后的这几天，爸妈商量个什么事也会先征求自己的意见，不再像以前一样把她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了。本来杨牧说要给苏叶报个补习班，提前念高中课程的，苏铭泉听了自然是双手赞成，后来跟苏叶商量的时候，被苏叶一票否决，就改成了从亲友那里借来高中的课本自己在家预习。 中考结束之后，苏叶放纵自己休息了大半个月，每天跟着杨牧去收草，闲来无事在屋后小湖边看书，又或者傍晚时分在院里鱼塘边钓鱼，如此反复下来，终于觉得无聊了。 鉴于以后的人生还很长，苏叶决定好好做个规划。一般人在初中毕业这个年纪还正懵懂无知着，苏叶占了重生的便宜，此时已经在规划大学要学的专业，本科毕业是否留学，以及毕业后想要做的事业了。 畅想了一下美好的未来，苏叶回到现实，不管大学要念什么专业，高中这三年都是个艰苦而漫长的过程。 天生爱躲懒的性格，苏叶真想跟爸妈说高中三年干脆休学在家自学成才算了，但是苏叶深知自己并非真正的少年天才，高中的课程比起初中又要高深不少，而且老师们执教时间长，总有许多苏叶还不知道的学习考试经验，去学校结识一些志趣相投的同学对以后的人生也有好处，所以休学这一项就第一个被否决了。 高中三年的课程要想复习到足以应付高考的地步，苏叶预计需要一年半的时间，按理说跳个级应该不成问题，但是苏叶既不急着早一年毕业工作，又不想太逼迫自己，所以高中三年按部就班的上课放学已是定局。 这一世苏叶依旧打算念文科，她对理科也没有什么兴趣，自然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只是想到前世那么热爱文学，但是毕业后迫于生存的压力却极少接触文学了，现在想来有些可惜。 各个高中的分数线下来后，苏叶不出意外的远远高于市一中的录取分数线，甚至还在某个省重点分数线之上。苏铭泉和杨牧为了苏叶上哪个高中发愁好几天，苏铭泉和杨牧自然是希望苏叶接受最好的教育，准备全家去省城租房让她念省重点，不过苏叶并非那种靠老师教导才能考好的学生，所以不想去那么远，于是两边各退一步，最后决定去念市一中。 初中发毕业证是在七月底，高中报名是在八月初，都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 领毕业证之前苏叶已经把借来的高中数学课本看完了一册，多年没有接触过数学了，颇觉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