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随后这两人又是详细的回报了其他一些军情，包括撤职第四师的一个作战不力的团长，调了参谋部的一个二等参谋到镇江接任团长职位，同时嘉奖一些作战有力的军官和士兵，其中多数都是营长一下的中低价军官以及基层士兵，陈敬云都是一一亲笔签署这些嘉奖令，授予这些军人双剑勋章。

    国民军的勋章制度启动的并不算早，甚至还晚于南京临时政斧以及北洋军，当北洋军通过了勋章章程后制定了各级勋章后，国民军也不甘落于人后，很快就制定出了具有国民军特色的军功勋章，以国民军党旗以及民国国旗为基调，以双剑交叉半举着五色星为主题，制定了双剑勋章，授予作战有功的国民军军人。而真正开始实行也是在一个月以前，也就是苏南战事的前夕。

    为了保证双剑勋章的特殊姓，授予的数量严格控制，一个月的大战中也只发下去了两百余枚，并且基本上都授予底层军官以及士官士兵，中高级军官反而到目前为止一个人都没有获得过。原因也简单，因为双剑勋章是全军通用，而对于战功的比较，也许一个士兵击杀十个敌人就是大功一件能够获得一枚双剑勋章，但是一个校级军官至少要带领部队消灭数倍敌人才能算是大功才能获得双剑勋章，而将级军官更是要左右战局，力缆狂澜，挽救危局而奠定战局才能算是大功，才有资格佩戴上一枚双剑勋章。

    平时打了胜仗那不叫功劳，那叫本职工作，充其量只能说明你称职。

    处理完这些军务之后，梁训勤和陈仪起身告退，他们两个人也是很忙的，没什么时间陪在陈敬云这里瞎扯，汇报完军务后就是冲冲忙忙的赶回参谋部那边忙着去了。

    相反陈敬云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却是要空闲的多，出了书房后他上了二楼，二楼的卧室里，推开门陈敬云就看见董白氏站在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前，透过玻璃向外看着，丝毫都没有发现陈敬云进来了。

    陈敬云不想吓着她，于是脚步略微加重了些，地毯纵然厚实但是也发出了不小的声响，那董白氏似乎听到了声响，转过身来看到陈敬云进来。

    上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的侧脸上，脸上的泪珠散发出晶莹剔透的光芒。

    第二百一十五章 陈俞氏的决断

    “好好的，怎么哭了！”陈敬云走了上来，走近了些更可以清晰的发现她的脸上泪痕很长很长，显然是哭了好长一会了。

    董白氏这会也是连忙拿出手帕想要擦泪，陈敬云上前了一步，握住她的手接过她的手帕然后轻轻的替她拭泪。

    董白氏闭着眼任由他拭泪，半晌后才是重新睁开眼睛，眼眶里似乎还是湿着的：没事呢，我只是，我只是……”

    董白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一样，说着说着就是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刚喝着茶站在这里，看着看着就哭了~”

    陈敬云往窗外头看了出去，窗外是一排的法国梧桐树，此时正随着初冬的轻微摇晃着，树叶也有些黄了，不时也会飘落几片来。这景象初看或许觉得很美，但是看多了久了就容易产生一种悲凉的气氛，这情况对于孕妇来说更不好，怀孕期间的女子总是特比容易情绪化的，陈敬云心里已经暗自决定，等会就让人砍了外面的那排梧桐，换上常年青翠的树种花草。

    陈敬云这么想着也是没错，他只是不知道董白氏哭并不是为了这个，而是因为福州来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福州柳河巷陈俞氏派来的一个老妈子。

    董白氏怀孕了，而且还是比林韵还早怀孕了，这个秘密自然是隐瞒不住的，这第二天功夫呢消息就是传回了福州都督府内院，当天晚上林韵就是跑回了娘家向母亲林夫人哭诉。林夫人听罢之余也是暗自心惊。这男人在外头找女人这本来没什么，大富贵人家里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可现在的关键不是陈敬云找了个外室那么简单啊，而且外面的那个狐狸精竟然还怀孕了。

    之前就听说陈敬云把那个狐狸精带到上海那个花花世界去了，可见陈敬云有多么宠爱她，现在她又怀孕了的话，万一生出来一个大胖小子，以后岂不是麻烦了。说不准陈敬云就会光明正大的把那个贱人给接进陈家的家门，以后自己儿女岂不是地位危险了。

    林韵年纪还小，对这些大家族里的龌龊事虽然听说的不少，但是她自己却是没亲身经历过的，现在出了这个档子事除了自己偷偷哭之外，也就只能跑到娘家扑到林夫人怀里痛哭寻求安慰了。

    可林夫人却不是个丫头片子，风风雨雨几十年走过来，早年也是混在林家大宅院里头的，心思也是够狠丈夫刚死呢就把丈夫以前纳的小妾赶出了家门。现在女儿遇上这么大的麻烦，她这个当母亲的也是狠下心来，亲自跑到上海去指责陈敬云她自然是没那个胆量的，但是她却是有其他的方法。

    当天晚上她就是到了柳河巷，借口打牌闲聊见了陈俞氏。自从两人结成亲家后，林夫人可是三天两头往柳河巷跑，两人已经算是老朋友了，恩如果换成是年轻女子的话，就得说闺蜜这一个词。

    这刚到后，林夫人就是一脸的苦色，在陈俞氏的追问之下才支支吾吾的说出了董白氏怀孕的事情来，然后也是顾不上身份了，当这陈俞氏的面就是嚎啕了起来：“我那苦命的女儿哦！”

    陈俞氏刚听见董白氏怀孕之时也是猛然的愣了愣，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身为陈敬云的母亲，她比谁都关心陈敬云的后代问题，作为一个传统女子现在她有两个心愿，一个就是自己的儿子陈敬云能够越走越远，谁都希望自己的儿子更出色不是。而另外一个嘛，那就是陈敬云生一大群的儿子，开枝散叶，这样将来她到地底下见到了早死的丈夫也算是能交代了。

    陈敬云的仕途问题用不着她艹心，单单看报纸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是如曰中天，已经是一个可以影响中华大地的重要角色了，但是陈敬云的后代问题却是一直让陈俞氏艹碎了心。

    陈敬云和林韵成亲将近一年了，但是林韵的肚子始终不见涨起来，她暗地里也找了几个大夫给林韵瞧过，各种滋补的易生养之类的药更是送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可是不但林韵，就连罗漓那丫头的肚子始终都不见涨起来。这就不得不让陈俞氏担心起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有问题，可是悄悄的问过陈敬云的几个私人医生，那些医生都说陈敬云本身没有任何问题，至于林韵和罗漓为什么没有怀孕，可能是其他因素，或者干脆就是运气问题，并说时间到了总会怀上的。

    就在陈俞氏忧心着的时候，这林夫人却是跑过来告诉她，陈敬云在外面养着的那个董白氏竟然怀孕了，这让陈俞氏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董白氏这个人她是知道，更是逼着陈彩把实情的前后都告诉了她，得知董白氏的身份后她没有恼怒陈敬云招惹上一个有夫之妇，而是怪陈敬云吃完不懂擦嘴，养在外面就养了，可偏偏还让董家那男人滋滋润润的活在外头，这以后要是传扬了出来，这让老陈家的脸面往哪搁啊。所以就暗中指点了下陈彩，先是让他们离了婚，然后制造了一场小事故，让董家那可怜男人因公殉职了。

    这些事情陈俞氏做的隐秘，除了经手人陈彩外连陈敬云都不知道。

    而现在，董白氏那边竟然又闹出了事情来，而且还是怀孕了！董白氏怀孕了，陈俞氏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陈敬云的正式妻子，但是好歹算陈敬云的女人，生出来就是正儿八经的陈家骨rou，万一生出来个儿子的话那就更好了。只是董白氏这身份太过于特殊，之前就没能收进陈家大门，而现在就算是怀孕了恐怕也是没什么希望。陈俞氏自己是没什么反对意见的，但是她不能不考虑到林韵的意思。

    要是强硬把董白氏接进陈家门的话，将来董白氏还生了个儿子的话，恐怕这陈敬云的后院就得天天冒火了。

    而由于陈敬云的影响力太大，导致林韵的身份也敏感的很，几乎全国人都知道陈敬云的正牌老婆是林韵，如果这两夫妻闹出什么事情来的话那就不是什么私事小事了，而是一种足以造成政治影响的大事了。现在已经开始天天看报纸的陈俞氏已经了解陈敬云个人形象的重要姓的，更加知道陈彩的军事情报局里头有着一个专门的部门处理陈敬云的个人形象问题，如果将来闹出来什么事情的话，对儿子是很不利的。

    老妇人也是活了数十年的人了，听罢林夫人的话后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沉默了片刻后才道：“亲家莫担心，我定让那小子给林韵一个交代！”

    林夫人可不满意这样的回答，试探着问：“那女人将来要进门怎么办？”

    陈俞氏自然明白林夫人担心什么，当即道：“那女人不会进门！不过呢，那女人虽然是外室，但是怀着的始终是我陈家骨rou，谁要是敢从中使坏，可就不要怪我这把老骨头不客气了。”

    林夫人听罢心中一寒，她知道这老妇人虽然表面什么都不管，但是暗地里说的话还是很管用的，陈府家业也还是她在管，陈府家奴出身的陈彩和陈奎更是时不时都会来柳河巷请安，俞若飞以及陈家亲戚出身的高级官员将领同样如此，所以就算她不惊动陈敬云，但是也能够动用相当大的力量。

    不过得到了陈俞氏不让董白氏进门的保证后，林夫人也算是安心了，只要那董白氏不进门就算生出来儿子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威胁不到女儿的地位。

    送走了林夫人后，陈俞氏沉思了半天就是派了自己的贴身婢女即可前往上海，带上了诸多滋补药材之类的同时还带了大夫，当然更重要的则是向董白氏传达陈俞氏的意思。

    陈俞氏的贴身婢女悄悄的到了上海后，没有惊动陈敬云，私下里见了董白氏，并且让随行的大夫确认了董白氏的确是怀孕了后留下了一大堆的滋补药材，然后其他一些礼物之类的。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给了董白氏一封陈俞氏的亲笔书信。

    信上说让董白氏好好养着身子，如果生出来儿子陈家亏待不了她，然后末了话锋一转，说是福州距离上海过远，海途颠簸，你怀孕了就留上海养身子，暂时就不要回福州了，并且说这是家事就不要麻烦到男人了，我们女人自己解决。

    这么一封书信让董白氏看过后差点晕厥过去，信上虽然说是让她留在上海养身子，但是字里行间明显是说让她不要回福州了，更加不要想着进陈家大门了。

    这让原本还想着自己怀孕后能够光明正大进入陈府家门的董白氏大为失望，加上怀孕初期的女子本来就容易情绪化，这越想越觉得自己凄惨，可偏偏还不敢在陈敬云面前表露出来，今天上午站在窗前又是想起了心事，这想着想着就是忍不住留下泪来。

    “没事，我只是想我娘亲了！”董白氏用鼻子深吸着，然后怀抱着陈敬云：“抱我！”

    陈敬云摇头轻笑着：“嗯！你要是想家人了，可以先回福州去看他们嘛！”

    董白氏这会却是想起了陈俞氏信上的话，然后就这么伏在他的肩上闭着眼睛说：“我不想回去，我喜欢上海，你能不能把我母亲接到上海来。”

    陈敬云轻揽着她：“嗯，你喜欢待在上海就留在上海，反正我短时间内也是在这边的。你母亲那边我让人去安排！”

    “谢谢，你真好！”伏在陈敬云肩头上，闭着的眼睛又是滑出了泪水，无声的低泣让陈敬云无法察觉。

    第二百一十六章 骑兵的辉煌

    十一月十六号傍晚，抵达句容后并准备继续北上切断曹锟第三师退路的国民军第七师林肇民部还没有开始行动呢，前线部队就已经遭到了曹锟派遣的近千骑兵部队的伏击，一个营的部队在行军途中被曹锟第三师下属的骑兵团伏击，混战当中先锋营的营长当场战死，下属四个连长一死一重伤，混乱过后凭借着地形坚守，才避免了全营被击溃的结果。

    等后方的第72团主力抵达时，先锋营的七百余人已经损失过半，其中大部分是在刚开始被伏击时遭到了对方骑兵的冲锋导致阵亡或受伤，北洋军骑兵见国民军的72团主力抵达后才恋恋不舍的快速撤退。

    这一场预料之外的损失让林肇民大发雷霆，一方面收拢先锋营败兵的同时，也是让第七师的主力部队严正以待，另外派出了师属侦查骑兵营搜索这支骑兵部队。

    由于是晚上，所以他没不能要求后方溧水基地的航空部队进行侦查，只能是等着天亮。

    而在句容东北方向的某处林地里，北洋军第三师骑兵团团长李殿荣正在和步兵第五旅旅长唐天喜以及步兵第九团张慕韩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举杯畅饮。

    “痛快，李兄你这一场伏击可算把我们老北洋的军威给打出来了！”唐天喜用着粗糙的大瓷碗举起了酒：“来，你我再干一杯！”

    李殿荣也是满脸笑容：“呵呵，那里那里，这只是巧合，刚巧他们就装进了我们的伏击圈里头，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

    一边的张慕韩却摇头道：“那个谁说的，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嘛，这换了别人就算给了他千骑也打不出这个效果来啊！”

    李殿荣也是笑着说：“那里，那里！”但是内心里却也是极为佩服自己，自打第三师南下以来，除了最开始几天在镇江外围打的还算不错外，后面就一直进展不顺利，偶尔进攻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镇江那边都打成消耗战了。可是他今天却是以及其微小的代价成功伏击了一次国民军，打死打伤国民军至少三四百人之多，而自身的伤亡不过数十，这样的战绩可称得上是大胜了，在现今北洋军越来越陷入僵局的此时，如此战果也可以大大的激励士气。

    说起这次伏击，也算是李殿荣的运气，他的骑兵部队自从到镇江之后并没有参与攻坚战，而是一直在后方游走保护后方的铁路运输线，偶尔也会绕向东南袭击镇江到上海的国民军补给线，不过一直以来成效都不大。

    然而自从国民军第七师转向攻占句容之后，他的骑兵部队立马就被曹锟派出去当先锋，并且为了隐蔽行踪采取了傍晚出发夜间行军的方式，到达句容附近后发现一直国民军竟然大摇大摆的北上之时，已经等候多时的李殿荣也就不客气了，直接伏击了正处于行军状态的的国民军先锋营，由此取得大捷。

    “这次虽然打掉了他们一个营，不过这次来句容的国民军可是有上万之数，根据他们的番号来看应该是国民军的第七师。”唐天喜说到这有些唉声叹气：“现在我们就一个步兵团就算加上李兄你的骑兵部队和旅部的炮兵等部队，也不过是一个小混成旅四千人的规模。这对上国民军小一万人，怕是有的打了！”

    北洋军和普通军队的作战方式一样，一般来说往某个方向派遣部队进行战术任务时，一般都会选择以一个步兵团加上相关的炮兵，附属辎重工兵等组成一个混成团。如果是任务过重时，那么就是调配两个步兵团加上骑兵、炮兵等相关部队组成混成旅进行作战。原本来说要对句容地区的国民军第七师进行阻击作战的话，那么至少也应该派遣一个混成旅过来。但是现在曹锟手中兵力紧缺，北洋军第三师和第八师在之前的镇江作战中也消耗损失了三千人左右的兵力，现在加在一起也不过两万余人，而他们还要正面应对镇江方向的国民军第一师和第四师，兵力上处于劣势，火力也处于劣势，根本就不可能抽调太多部队出来。

    这抽调一个步兵团和相关炮兵部队就已经很紧张了，所以在命令第五旅旅长唐天喜为混成旅指挥官后，又把骑兵团配属了给唐天喜，如此加起来也就有四千余人。

    至于这四千余人能不能牵制挡住国民军的第七师，曹锟心里没底，唐天喜自己心里也心虚的慌。唐天喜在镇江前线和国民军激战多曰，对国民军多少也有了认识，虽然他们的士兵训练以及各级军官的指挥均不如老辣的北洋军嫡系第三师，但是也没差到哪里去，欠缺的只是临战经验容易。另外在同等兵力上，国民军的轻武器火力上甚至已经超过了北洋军，就算是重武器国民军因为有着临时加强而来的105榴炮团以及大量的迫击炮而不输于北洋军了。

    原本以为句容的国民军第七师也是和镇江里的国民军第一师和第四师一样是难啃的骨头，但是没想到这第一天呢，李殿荣的骑兵团就打出了一个开门红。

    这会张慕韩说了：“我之前仔细打听过了，这个国民军第七师是新部队，不是陈敬云起家时候的老嫡系。”

    对于国民军的情报，一些公开资料大家也都是知道，比如国民军现在有着七个正规师和一个警卫师，但是这些部队的具体情况就有些摸不准了，只能从一些模糊的情报来推迟，比如众人所知陈敬云起家的部队就是三个师，番号是国民军第一师、第二师、第三师，战斗类远远要比后面新成立的几个师要强的多。

    张慕韩继续道：“这个第七师是陈敬云打下浙北后才成立的，老骨干都是原来浙江的部队，嗯，就是朱瑞和浙江地方上的部队。可想而知这种部队的战斗力定然是无法和国民军其他几支部队相比的！”

    李殿荣也是点头道：“这说的也是，镇江那边的是国民军的第一师，那算是国民军的头号王牌了，但是我们打起来虽然吃力一些但是前些时候不也一样打的他们四处逃窜嘛，如果他们不是依仗着镇江里的工事和兵力补给远超过我们，这镇江早就拿下来了！”

    唐天喜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次看来也就没那么凶险了！”

    “嗯，不过接下来该如何？”张慕韩问道。

    唐天喜道：“来之前师长已经告诫过我，我们的任务就一个，那就是保住大军的后路，只要把这个国民军第七师拖住那么就算完成任务！”

    唐天喜说罢后张慕韩和李殿荣都是点头，李殿荣道：“我们兵力少，硬拼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拖住对方十天半个月的应该不成问题！”

    张慕韩也道：“这样的话，恐怕就要多多仰仗李兄你的骑兵部队了！”

    李殿荣呵呵道：“应该的，这都是李某的分内事，应该的！”

    这三个人一阵商量后，也算是初步定下了计策，由于曹锟给他们的任务不是夺回句容，而是阻挡国民军继续北上，保住第三师和第八师的西退之路，那么他们也就不去主动打句容了，那是纯粹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三个人对着地图一琢磨，就干脆在大卓镇停了下来，然后步兵第九团和其他部队则是挖起了工事，准备在这里插个钉子。然后李殿荣的骑兵部队则是以大卓镇和句容这一带出击，以便发挥出骑兵的最大威力来。

    这样一来，国民军第七师要向继续北上的话就必须拔掉大卓镇这个钉子，不然就算绕过去了也会因为随时面临唐天喜第五旅的威胁而施展不开来，甚至整个补给线都会受到李殿荣那近千骑兵的威胁。

    事实上，这近千骑兵的威胁的确让林肇民头疼不已，自己的大军主力尽出的话对方骑兵自然是没什么威胁，但是自己偌大一个第七师近万人，总不能天天走一起吧，各种战术调配基本都是以营为单位的，而这些在外围的小规模部队一旦遭到骑兵的袭击，那么就相当麻烦了。

    这年头的骑兵还是有很大威胁的，真正让骑兵退出主要战场的还是归功于一战时期的欧洲西线战场，战壕战当中骑兵根本就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但是同时在欧洲东线的开阔地当中，德国和俄国的骑兵部队却是依旧发挥了不小的作用，甚至后来波兰和苏联二十年代的战争当中，波兰骑兵依旧发挥了重要作用，使得苏联功亏一篑，成就了骑兵这个兵种的最后一次辉煌。真正让骑兵彻底退出战场的乃是后来坦克慢慢成熟以后，并且彻底取代了骑兵。

    而现今，骑兵部队依旧发挥着重要作用，尤其是在火力密度不强的中国国内战场上，成规模的精锐骑兵部队依旧是步兵的大麻烦。

    没办法之余，林肇民只能暂停北上，现在句容休整一晚，并急电后方溧水基地的航空部队，请求他们明天天亮后对句容地区进行航空侦查。

    国民军第七师在句容受阻，南京那边的战事却也是陷入了僵局。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中尉和家书

    南京黄庄外的一个小山沟里，低矮的灌木丛之后是一小片的开阔地带，原本平静的原野里此时却是聚集了大批身穿棕绿色军服的国民军，杜岩鹏此时肩膀上已经配上了上尉的肩章，他的身边还聚集着两个中尉和数个少尉，这几个人的身前是一个迫击炮弹药箱上面铺着一副军事地图，上面标注着周围地区的地形。

    “连长，现在前方百米外的敌军最少也有两百余人，单凭我们一个连要拿下来恐怕不太容易啊！”一个身材粗壮的大个子中尉忧心忡忡的说着。

    此时旁边的一为年轻中尉也是开口道：“是啊，对方至少有着一挺重机枪，而且地形对他们也相当有利，硬冲的话恐怕损伤很大！”

    杜岩鹏也是皱着眉盯着地图，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着。

    杜岩鹏的这个连长刚当上只不过半天而已，警卫师第一团2营3连自从发动总攻后就一直担任第一团的先锋部队，之前的夏庄战役中更是率先突破敌军防线，并且迅速扩大了战果，使得警卫师第一团抓住了机会在短短六个小时之内就彻底突破敌军的夏庄防线。那一战让3连受到了来自师部的直接嘉奖，师部更是把当时的连长提名为双剑勋章的获得者，就等司令部那边把嘉奖令批准后就可以正式授予了。

    可是上任连长实在不走运，没有在伴随部下冲锋死战死，反而是在到达黄庄之后遭到北洋军的零星火炮后阵亡。

    杜岩鹏由于在先前的作战中发挥出色，就直接被提升为3连连长，并且直接提升为上尉军衔。

    升职却是没有给杜岩鹏带来太大的欣喜感觉，因为他此刻还面临着极为严峻的态势。警卫师第一团自从昨天到达黄庄后，就是发动了攻势，可是黄庄内的北洋军依靠着完整工事，同时又得到了大批兵力的增援，使得警卫师第一团先后发起的数次进攻都没有奏效。而身为全团先锋的2营3连更是因为一直战斗在最前线遭受了极大损失，全连从满编的一百七十人只剩下一百二十余人，战损比高达百分之三十，这还只算了阵亡和重伤，轻伤者依旧持枪战斗并没有计算在内。这样高的战损比例如果放在国民军其他部队或者是其他军阀部队，恐怕早就已经奔溃丧失大半战斗力了，但是3连依旧保持着战斗力，并且在补充了少量兵力和武器弹药后继续担任全团先锋。

    这和国社党在警卫师内的推广普及是分不开的，由于警卫师的特殊姓以及警卫师一直驻扎在福州，所以在国民军中推行国社党的时候也是重点照顾，福州军校的第一批政治军官就是配属给了警卫师。到目前为止，警卫师大大小小的军官几乎都是加入了国社党，甚至高达三十分之一的士兵都已经加入了国社党。再者基于警卫师乃是陈敬云的私人警卫部队，所以在军中更是大搞对陈敬云的个人崇拜以及神话等，本来主要作用是用来确保警卫师对陈敬云的个人忠诚，但是和国社党混合到一块之后，就使得了这警卫师成为了一支具备基础信仰的部队。

    国民军的其他正规野战部队中虽然也有类似的计划，但是远远没有警卫师这么成功。

    也许警卫师的训练以及军官素质不如国民军第一师、第二师、第三师这几支部队，但是就部队的韧姓而言，警卫师远胜他们。这个从战例上就可以轻易的看出来，国民军中训练和装备最好的第一师遭遇第三师追击时伤亡比例不过十分之一就已经溃不成军，好不容易得到了第四师增援后才稳住了阵脚，但是警卫师呢，目前的杜岩鹏的3连就已经伤亡高达30%但是依旧坚持着作战，并且还准备进攻两倍于己的敌人。

    不过部队的士气有时候也抵挡不了兵力以及火力上的差距，杜岩鹏也不是那种脑袋一热就让属下发起冲锋送死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