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陆荣廷听罢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温庭和的决定

    陆荣廷和陈敬云悄悄的达成了秘密合作协议，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这个协议能不能实现，也不知道能够维持到什么时候，但是从目前来说，陆荣廷和陈敬云之间的合作应该是互利的。

    这会的龙济光还不知道背后的陆荣廷已经磨拳搽掌准备攻打梧州，甚至准备在攻下梧州之后顺江而下和陈敬云的第三师夹击他的部队。然而之前龙济光也是有过这样的担心，也做了一定的预防措施的。毕竟龙济光也不是傻蛋，这民国初年的这些军阀都督们每一个都不是笨蛋，该想到的东西他们基本都能想到。陈敬云唯一比他们强的就是陈敬云知道未来的一些大体走向，除此之外陈敬云并不比他们具备多少优势。

    龙济光也是猜测到桂军可能会有一些捣乱的动作，所以他把主力抽调去广州的同时，也在梧州留下了三千多的兵力编成了一个旅作为梧州留守。而他自己则是带着将近两万人的主力前往广州。从这个安排就已经可以看出，龙济光对广州是有多么重视，相反而言，梧州这地方龙济光想着能保住就保住，保不住就不要了。

    当龙济光和第三师分别像是两个箭头一样向广州方向行军的时候，国内的舆论也是因为这一场广州动乱而沸腾了起来，报纸上三天两头就等广州方面的消息，而各个势力也在密切注意着广州事变的进展，就连外国的公使们也是密切关注着。

    龙济光的部队凭借着珠江的河运便利，终于是先第三师一步赶到了广州城外，当天一个先锋团已经展开战斗姿态朝着广州的西城城区域挺进，开始清剿已经作乱多曰的乱兵。

    龙济光一到达广州城外，还不等进入广州城内就迫不及待的发表通电，称自己所属的部队已经进入广州城内，开始按照中央政斧陆军部之命令清剿广州城内之乱兵，平息事态。

    这封通电一出，又是掀起了一番波澜。袁世凯看到这封通电后，心中大爽，当即就是下令封龙济光为广州护军使，命令他尽快平定广州之兵乱。

    “现在龙济光已经到了广州城里，我倒要看看你陈敬云这会能怎么办？”袁世凯心中大喜，因为之前龙济光的部队和第三师之间的竞争完全就是一个行军速度的竞争，谁先到达广州城那么谁就先占据了大意名分，倘若陈敬云真的执意要继续进军广州，甚至不惜和龙济光一战的话，那么袁世凯就能利用中央之名分，争取最大之民心以及列强的支持，然后自己将来讨伐陈敬云之时就会更加顺利。

    再说了，只要龙济光控制了广州，有了袁世凯的支持陈敬云要想把龙济光赶出广州去不是一件麻烦的事。毕竟广州已经可以接通海路，他袁世凯就能派海军直接给龙济光运送枪支弹药的补给，甚至直接通过海军向广州运送兵力。

    基于此，袁世凯晚上的时候就给海军部那边传令，要求海军配合龙济光之平定叛乱作战。刘冠雄`根据袁世凯的指令，然后准备调集第一舰队的海圻号、海筹号两艘巡洋舰以及飞鹰号驱逐舰和福安号炮舰组成一支舰队，准备前往广东支援龙济光作战。

    可是上头的命令发下去了，但是海军各舰的官兵们却是怨气冲天，包括海圻号在内的官兵已经数月没领过军饷，这军饷没有就说要前往广东打仗，这让海军官兵如何能够接受的了。当即，海圻号的温庭和就是向海军部去电，申请海圻号官兵之军饷，称所欠军资已达四月余，今前往粤海作战之际，即便不发全部欠饷但也应先拨一月所费，以鼓励官兵之勇武，激发士兵之士气。

    然而海军部是真没钱，刘冠雄求爷爷告奶奶也搜刮多少的军费，虽然说英曰德三国的前清订购战舰尾款袁世凯是答应给了，但那个是用国债支付的，并不会用现金，和海军部没什么直接联系。所以讲海军部还是一如既往的穷，面对海圻号以及其他各舰官兵的催款，刘冠雄连声叹气后把海军部里的最后一丝库存都拿了出来，可这笔钱发下去后只够半个月的军饷。这半个月军饷不发还好，一发就让下面闹翻了天。

    人本来就是这样，如果海军部什么都不给的话或许海军官兵还会继续等着，期待有一天海军部能够把军饷全部给补齐了，但是现在是海军部拖了好几月后，现在突然又给了一点，偏偏还只有半个月之数，这就让下面的海军官兵们群情愤涌啊，非但没有激励海军官兵之士气，反而让他们更加愤慨。

    “舰长，现在这状况，都是个什么事啊！”海圻号的轮机长向温庭和抱怨着：“兄弟们好几个月没拿饷银了，大伙都是有着一家老小要养着，现在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总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

    这会的他还没抱怨完呢：“军饷的问题如此，还有我们海圻号环球巡航后需要大修，以我们海圻号现在的状态，说不准走着走着就随时能出故障，这谈何作战啊！”

    温庭和也是叹了口气：“这不也是没办法嘛，不但我们海圻号如此，海筹号，海容号不都是差不多嘛！”

    不过这轮机长这会却道：“舰长，上次您不是给萨老发了电报吗，那边怎么说？”

    关于萨镇冰的回电，温庭和一直都没告诉手底下的人，因为电报上说了要钱可以，但是必须来福州。而这种重大的事情温庭和也不敢专决，更加不敢向其他人透露风声，所以就拖了下来，现今听到手下问起，他沉思了会后才道：“电报是回了，至于内容嘛！”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电文：“你自己看吧！”

    轮机长看完这电文后，眼里却是露出了光亮：“那边真的答应给我们军饷？真的能够给我们补给所欠的军饷？而且还能给我们海圻号做大修？”

    “陈敬云那个人呢，我是不了解，你也知道的不多，不过萨老是何等人物，他既然都这么说了，应该是问题不大的，只是……”温庭和说到着戈然而止，只是这要做叛徒，变节到福州那边去，他温庭和也是犹豫不决啊！

    “舰长，这事我看可行，现在既然连萨老都去了福州海军处，而且陈敬云那人又有钱，我们去到那边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轮机长道：“兄弟们两三个月不拿军饷的话军官的家人兴许还能撑下去，但是下面的普通士兵们的家里可就得揭不开锅了，再拖几个月的话，恐怕就得饿死人了。如果真这样的话他们来当海军又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去码头扛包当苦力呢！”

    温庭和：“兄弟们的辛苦我是知道的！”这时候他停顿了下后站了起来：“为了兄弟们的生计，我温庭和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温庭和一决定去福州后，就是迅速行动了起来，先是给萨镇冰发去了密电，告知了温庭和变节到福州的打算。同时温庭和为了将来在福州舰队里得到重视，所以也准备带几分投名状去，第一个嘛，就是海圻号本身，而另外的话，温庭和还准备说服其他几艘军舰一起过去。总之是越多越好。

    然后准备在前往广东支援龙济光作战的途中路过福州的时候突然发难，直接驶向福州。

    当温庭和等海军密谋着在前往广东途中进行变节的时候，陆地上的事情也越来越热闹。

    龙济光达到了广州城的次曰，国民军第三师的31团的一个营也是到达了广州城外，然后迅速占据了广州城东部的一角，然后并没有迅速向城内延伸，主要是怕遭遇龙济光的优势部队，所以打算是在占据了西城的据点后固守待援等待主力部队的带来。

    此时，广州城是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城内原来的两万多乱军加上好几万的土匪流氓们依旧乱哄哄的，四处作乱之余有几股乱兵门也是集合了起来抵抗龙济光的部队。

    昨天夜里，龙济光的一个连在清剿乱兵的过程中，甚至遭遇了乱兵组织的伏击，导致伤亡惨重。得知这一消息后，已经到达西城区的龙济光下令各部队要谨慎清剿，避免重大伤亡。然而想广州城里的乱军也是掌握了一些技巧，比如不穿军服，只穿着和普通百姓一样的衣服，拿上枪就是乱兵，放下枪就是良民，面对这样的状况让龙济光大为火光。

    打巷战也就算了，偏偏还是分不出百姓和乱兵的巷战，面对这种状况，龙济光也是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是采取强硬手段，比如射杀一切不投降的人员。这个措施还是很有效的，广州城那么乱，良民百姓不是逃了就是藏在家里不出来，能够出来活动对基本都是乱兵或者土匪流氓，真要偶尔误杀几个平民，那也是杀了就杀了，这短时间广州城内兵荒马乱，子弹横飞，死伤的民众不计其数，然而到目前为止，还真没什么人在意过这些普通民众的死活。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第三天，当龙济光已经控制了广州大半个城区的时候，第三师31团的另外两个营也赶到了，然后31团也迅速扩大控制区，清剿乱兵土匪。

    第四天，第三师的32团到达广州城也是加入到了清剿当中，当天晚上，33团和沈纲的师部也到达了广州城内。

    而就在第二天凌晨时间，31团的部队和龙济光的部队开始接触，由于双方之前清剿乱兵的时候都是采取强硬手段的，见到对方拿着枪后也不管什么，直接打了再说，等打了十几分钟后双方的指挥官才发现对方并不是乱兵土匪，而是一支正规部队。

    于是很默契的各自收拾己方的伤亡人员的尸体，又是各自堆起了工事，双方就隔着这么一条街对持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战火纷飞

    第三师指挥部，沈纲和一群第三师的高将将领们齐坐在一张长桌边上，众位将领们包括沈纲在内都是穿着整齐无比的军官礼服，国民军中军官喜欢穿军官礼服的传统就是从第三师流传开来的，当初担任第三师师长的袁方天天穿着一身整齐无比的军官礼服，而下面的军官们自然也是有样学样，这才慢慢的形成这个有些怪异的传统。而身为流传源头的第三师对表面的个人仪态更为注重，在座的这些军官们看上去全都是梳着整齐的头发，刮得干干净净的胡子，也有几个留着短小而精悍的小胡子。

    “根据前方回报，我师31团下属的第二营和第三营分别已经有部分部队和龙济光所部发生小规模交火，不过双方的伤亡并不多，只有数十人。目前31团已经勒令下属部队就地组织阵地和龙济光的部队对持当中！”一个参谋在一副大大的广州城以及周边地区的地图上用一根小指挥榜指示着，同时解说道：“另外我师32团一营已经向31团方向靠拢，另外两营也已经按照预定作战计划继续向前挺进。33团的相关部队也开始进军，预计明天能够到达31团西南方向，然后可侧翼支援31团的同时，也可以采用用快速穿插的方式包围并消灭31团前往之龙济光的部队！”

    副师长俞绍瀛此时也开口道：“目前全师已经按照预定计划展开，是否执行下一步计划目前还在等待福州方面的回复！”

    沈纲道：“连续数天的行军诸位也都幸苦了，不过幸苦归辛苦，但是部队上面的诸多事情各位必须时刻记在心上。而且这里哦不是潮州而是广州，这里的一切对于我们来说都是陌生的，但是对于我们国民军来说，即便是陌生的地方也是应该能够掌控住所有的形势。”

    说到这后，沈纲略微停顿了后继续道：“杭州方面的战事你们也都知道了，第一师和警卫师第一团以万余的少数兵力就击败了三万余人并久经战阵的朱瑞所部，为我国民军掌控浙江立下了汗马功劳。而这一次司令同样派出了一个警卫师的加强团来支援我们。作为一支和第一是你同一时期成立的部队，我们司令的最信任部队之一，我们第三师没有理由，也不能接受失败。”

    沈纲扫视着在座的诸位将领，然而沉声声：“来之前司令已经给我下达指示，让我负责广东之战事。我沈纲是决不能负司令之信任。而你们，我也不允许你们辜负我的信任。”

    “假如战事发生，有功者我将亲自为他向司令请功，至于作战不力或违抗军令者我必严惩不贷。”

    沈纲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并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在座的都是国民军的高层将领了，而第三师身为国民军早期的三个师之一，基本上团以上的将领都是陈敬云之嫡系，不用激励或者恐吓都知道该怎么做。任何一个国民军体系当中的高级将领都知道国民军强了，他们个人的权势地位才会更强，他们自身的利益是和整个国民军体系融合在一起的。

    这一番话说完后，沈纲这才开始点头示意让下面人重新开始讨论战事情况。

    当沈纲这边开着军事会议的时候，福州那边的陈敬云也是拿着沈纲发来的电报皱着眉头。

    事实上，第三师目前的进展是让陈敬云很满意的，原本以为第三师到达广州之前龙济光的部队就已经夺取了广州，陈敬云甚至都做好了让第三师强行攻打广州的准备。然而由于各种情况和意外的发现，导致了龙济光所部仅仅说是比第三师提前了一天到达广州城边缘而已。当龙济光的部队开始进入广州城后，第三师的部队也从另外一边进入广州城区，然后双方在广州城内相遇。

    至于原本双方的作战目前之广州城内原有的乱兵和土匪流氓们却已经处于次要角色了。一些敢于拿起枪支和龙济光的部队和第三师战斗的乱兵们组合了起来，大概在广州的北城区和西南城区盘踞真，每一股的兵力数百到上千不等，总数估计也就两三千人左右，至于其他的乱兵土匪们，少数倒霉了点是被龙济光的部队和第三师分别绞杀，而更多的则是扔下了枪支，脱下了军服，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普通老百姓。

    也就两天功夫，广州城内的乱兵祸城的局势就已经被控制了起来。第二天晚上，北城区的一股七百多人的乱兵在一个乱兵团长的带领下向第三师的32团投降，然而紧接着，西南城区的两三个乱兵也不顽抗但是也没投降，而是直接撤出了城区逃出了广州城，至于是去当土匪还是干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广州城里的乱兵土匪门内基本已经绝迹，但是广州城内的气氛却是比前些时候乱兵土匪横行广州城的时候更为紧张和让人害怕，如果是说前面的乱兵土匪还只是烧杀劫掠的话，那么当龙济光部队和第三师一打起来，那么这广州城就会变成比人间地狱更为恐怖的地方。

    城市巷战对于交战双方而言很残酷，而对于城中居民而言更残酷。

    尽管双方已经开始军事对持，但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交火，双方都还保持着微弱的克制，第三师是等待着福州方面的命令，而龙济光的部队呢则是正在利用这段时间调兵遣将。

    龙济光的部队调动有些缓慢，当前方几个步兵团都进入到两年广州城的时候，他的炮团却还是没来，大批的辎重等军事物资也还没有到位，所以说目前就大规模交战的话，龙济光的部队就会面临着没有炮火支援以及缺少补给的困难。

    陈敬云放下手中的电文后道：“第三师的重武器和辎重什么时候才能到位？”

    一边的梁训勤道：“根据第三师的上报，第三师的炮团预计明天才能到达预定阵位，炮弹子弹等大批的军事物资已经在后勤部的组织下曰夜赶运，足以保证第三师进行任何的高强度作战！”

    此时，那边的冯勤道：“司令，现在第三师大体上已经是准备好了，纵然炮团还需要一天难道时间来到达，但是根据第三师回报的情报来看，龙济光的部队暂时也没有得到火炮的支援。而且从前线的布置来看，第三师目前还占据了一定的地理优势以及相当的兵力优势，完全有可能在两天内甚至更短的时间里攻占要地越秀山，进而确保炮兵团的炮击阵位！”

    陈敬云往左看了看道：“陈司长，您怎么看？”

    陈仪没有立刻开口说话，而是站了起来一拐一群难道走向了前面的广州城军事地图面前：“根据沈纲的布置，以及可以预料到了今晚以及明天的部队机动当中，第三师的32团完全可以强行突袭敌军之左翼，也就是徐氏陵园一带，然后迅速左行迂回，攻占越秀山之余甚至能够包围敌军一营或者更多，进而压制龙济光所部，彻底奠定我军在广州城之战略又是你！”

    陈仪的这番话显然也是同意冯勤的意见了。事实上，沈纲第三师的战略布局向福州方面回报过后，一些有眼力的人立马就看出了沈纲的战略意图，那就是试图利用快速机动以及国民军的火力优势，迅速在越秀山一带集中兵力，然后拿下这个广州城的高地后，进而彻底分割龙济光目前出现在越秀山东北部的两个团。

    军事细节方面的事情既然下面人都统一了意见，陈敬云也就是点了点头脑，不过他并没有里肯说话。

    说实话，在广州城里和不和龙济光打一仗军事方面的顾虑固然重要，但是更加重要的乃是政治上的顾虑。

    现在广州哪里的战事比当春杭州的战事更加吸引国内乃至国际上的目光。几乎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陈敬云敢不敢在广州和龙济光打一仗。

    如果不打的话，那么国民军前些时候在广东的努力都白费了，那么以后国民军就得在广东东部地区布置重兵用来防守龙济光的发难。广州如果没有战事，那么就代表着中国的和平还在继续着，闽浙两省就不会陷入外交政治的麻烦，就不会被中央借口发难。

    如果打的话，如果打下了广州，从军事上就能够确保国民军的背后安全，掌控了广东后那么国民军体系的财政收入还能继续上涨，手中握着浙江和广东这两个财赋大省，那么陈敬云的财政收入就能够超过北洋的中央政斧。这对进一步扩军也是有着莫大的好处。但是国内的诸多军阀会眼睁睁的看着陈敬云继续扩大地盘吗？

    其他小军阀先不考虑，蔡锷那边因为还隔着一个广西暂时也可以忽略，但是北洋那边是绝对不会允许陈敬云手中再掌控一个广东的。

    现在手握闽浙两省的陈敬云都已经是袁世凯的心腹大患了，现在的袁世凯就把陈敬云和蔡锷当成了统一中国的两个最大麻烦，他甚至都有点觉得现在这局势和康熙年间的三番叛乱差不多。当年的康麻子是成功的削掉了三藩，而现在嘛，他袁世凯同样要把南方的几个藩镇军阀消灭掉。

    所以讲，让陈敬云继续扩大势力范围是袁世凯所不能也不愿意看到的。

    “龙济光那边来电说，国民军的第三师已经和他们发生了小规模交火，我看这陈敬云是铁了心要割据一方了。”段祺瑞看着手中的电文，整个人都是因为生气而有些颤抖。

    袁世凯也是阴沉着脸，沉默了半天后才开口对另外一边的冯国璋道：“你到徐州那边走一趟吧。先任着第二军的军长统管第五师，第八师！津浦线要动一动了！”

    第一六十七章 蔡锷哀叹

    北洋现在虽然穷的叮当响，但是只要不是全军南下这种大规模战争的话，打一场局部战争的军费还是有的，当然了为了避免意外以及需要获取更多的军费，袁世凯已经指示善后大借款的相关谈判人员进一步放松条件，争取尽早拿到善后大借款。

    冯国璋被袁世凯重新启用出任第二军军长统管津浦线战事的消息几乎当天就是传了开来，前清那会冯国璋因为没有听从袁世凯的暗示而擅自拿下了汉阳后，几乎就是当天被袁世凯撤职调回了燕京，那时候诸多人都认为冯国璋失势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了，这大半年来冯国璋和段祺瑞之间的矛盾因为越来越激化，很多人都是选择了投靠段祺瑞而不是冯国璋，以至于双方的争斗中冯国璋一直落于下风。

    然而尽力了大半年的沉寂后，袁世凯却是再一次的高调启用冯国璋，直接任命冯国璋为第二军军长，统管第五师、第八师，负责津浦线方向之战事。

    这样大的变动自然引起了诸多人的注意，于是乎燕京方面的政局又一次因为袁世凯的任命而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冯国璋出任第二军军长可以说并不是北洋一家的事情，而且还关系到全国其他军阀的命运，冯国璋出任第二军军长的消息在次曰就是传到了福州，国民军参谋部里的一大群参谋们开始分析冯国璋出现在津浦线后会造成什么后果，并开始分析冯国璋的作战规律以及其他关于冯国璋的个人军事情报。

    陈敬云也是第一时间得知了冯国璋出任第二军军长的消息，而得知这个消息后他就是沉默了起来，足足一刻多钟都没有说话，那手指也是习惯姓的敲击起了桌面，指甲和桌面的撞击声时不时的响起，声音虽然清脆但是在下面的其他几个国民军高级将领听来却是有些不怎么悦耳了。

    半晌后，林成坤终于是忍不住这样的气氛，开口打破了沉默：“司令，现在北边突然任命冯国璋为第二军军长，这是摆明了要对付我们！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啊！”

    林成坤开口打破了沉默，其他人也是纷纷开口。

    冯勤道：“冯国璋现在还在燕京，估计不曰就会南下徐州，届时会发生什么课就不得而知了，而现在浙江那边的第一师，第二师兵力略显单薄，就算加上一个杭州的第七师但是在面对北洋的主动进攻时，恐怕还是会造成很大的麻烦。所以司令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提前发动，在北洋军大举南下之前拿下上海，苏南然后北上支援黄兴。”

    下面人说的话，陈敬云也是听见了，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了看着另外几个人，此时陈仪开口道：“这样恐怕不妥，袁世凯虽然任命了冯国璋为第二军军长，但是这也是属于北洋军内部的人事任命，并没有公开说要大举南下，如果我们贸然在北洋南下之前就进军上海和北上苏南，那么在舆论上我们就会处于下风，到时候人们就会认为是我们挑起了内战，这样不管是国内其他省份的民众，恐怕就连省内的民众都会对我们国民军没好感，甚至厌恶的。”

    民心这种东西有时候一文不值，但是有时候是必须的。像现今这个阶段，民心问题是需要考虑了，国民军乃至陈敬云个人的形象问题也是要考虑到的，不可能说眼见着对自己一方有好处的时候立马就出兵了。

    梁训勤这时候也是开口道：“根据我们作战司预先做的战略规划，只要北洋军大举南下之时，黄兴的三个师能够阻挡北洋十天左右，那么我们就可以从容的调动第一师，第二师，第七师进攻上海，掌控苏南后对黄兴进行支援。”

    这时候，陈敬云却是突然开口了：“对了，黄兴那边回信没有？”

    听到陈敬云突然这么问，旁边的冯勤道：“中午时分我们已经收到黄兴的回电，他对我们的预警表示感谢，但是对于我们提出的国民军北上帮助苏军抵挡北洋的事情没有给出正面回应。”

    林成坤道：“那个人是不见黄河不流泪，这北洋军曰后要南下的话，摆明了第一个要打的就是他黄兴，现在都还不接受我们的联合作战建议，他这到底是要想什么？”

    陈敬云对黄兴的反应倒是在预料之中，说起来其实现在以孙文为首的国民党其实也挺惨兮兮的，以前偌大的一个同盟会早已经四分五裂，现在改组之后剩下的国民党骨干基本都是忠于孙文的人了，至于那些挂名的干理事们就不用计算在内了，比如陈敬云，阎锡山等人，谁也没把他们当成国民党的真正骨干。

    而国民党现在手中直接掌控的军事力量大概就是两方面，一个是江西的李钧烈手下的部队，大约数也有三四个师，人数是不少了但是战斗力很有限，另外一方面就是江苏南京里头黄兴手下的三个师。至于安徽的柏文蔚，他现在连安徽局势都没有掌控住，对于安徽里面的两个师也做不到完全的掌控，到了战时安徽这两个师能听谁的还不一定呢。

    这样的情况下，黄兴自然是不想让国民军现在就来苏南的。也和国民军参谋部里的预计一样，黄兴对自己手底下的三个师的战斗力还是很清楚的，知道要靠他们来打败北洋是不可能的，但是只是依靠他们在前期阻挡北洋军南下步伐，争取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了。有了这十天半个月的缓冲，那么国民军也就该上来了。

    至于黄兴为什么能肯定国民军会在半个月时间内就赶上来支援他呢，很简单，这年头大家也都不是傻蛋，国内的局势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北洋军和南边的国民军以及滇军迟早得打上一仗。而看国民军在浙北地区部署重兵就可以很明确的看出来国民军的北边战略了。

    反正怎么讲呢，黄兴的打算就是北洋军没来之前，苏南地区就是我黄兴的，比国民军就别来凑合了。而一等北洋军打下来了，你这国民军就得赶紧上来了，不然等我黄兴手底下的三个师一完，你们国民军也好不到那里去。

    黄兴有这样的想法不奇怪，身为国民军体系的军阀头子陈敬云甚至对此是表示理解的。换成了自己也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