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飘飘，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没有精气神啊？你放心，林妈说了，你不过是累了些，休息一下就好了。”沈凝霜对于昨晚自己的好姐们柳飘飘自己受了独宠，确实还是有些吃味的，毕竟大家难道有一次服侍玉王爷的机会，还真就是她给搅合没的，到最后倒是她被临幸了。 不过，相较于外面的那些姐妹，沈凝霜对柳飘飘的怨气还是很少的，毕竟她们俩是那么要好的姐妹。 顾嫣然看着眼前漂亮的女子跟她说着话，无奈，她却一句话也接不上，也不想去接，这个时候她心里倒是怯懦了几分。 “飘飘，你怎么了？”沈凝霜看着柳飘飘，觉得甚是奇怪，且不说其他，单单是这感觉，陌生！陌生极了！ 从昨晚柳飘飘出现异常举动开始，她就隐隐发觉她变了，具体哪里又说不上来，或许认识她的姐妹都能感觉飘飘变了吧，但她总感觉不仅仅是变了这么简单。 沈凝霜满是担心的在顾嫣然的床上坐了下来，而顾嫣然也无意识的往里一缩。 错愕！神凝霜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种感情让她很不喜欢，也很是担心，她一把手抓住了顾嫣然，“飘飘，你到底怎么了？我是凝霜啊！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是你最好的姐妹，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顾嫣然心里那个罪恶感啊！油然而生，自己应该怎么去回应眼前的这个姑娘呢？毕竟她自己也没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该不该告诉她自己穿越的事情？该不该从她那里获得帮助？ 从睡醒开始，顾嫣然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一堆问号了！ “小姐，水来了，你先洗把脸吧！乐儿已经去准备饭菜了！”喜儿端着洗脸水进来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非常讨喜的女孩，很水灵，看上去的确很机灵，若是再长大一些，定是个不错的美人胚子。 “小姐，饭菜来了！”乐儿紧跟其后，手里提着一个饭盒，然后利落的开始在圆桌上摆开。 相较于喜儿，乐儿多了一份稳重，清秀的脸蛋，是个十足小清新。 怎么这里的人长得都这么顺溜呢？难道这个朝代就没个丑女什么的？那家伙才能无敌呢，漂亮的女人仅供扑倒；丑一点嘛，倒可以一起疯，因为无敌，所以能豁得开，撒的欢。 “小姐，你洗脸吧！”小喜贴心的把拧干的帕子递了过去，一脸笑容，热情而充满张力，让人无从拒接。 “飘飘，你先洗把脸吧，待会下来好好吃顿饭，有了力气，就不会这样子了。”看来神凝霜对于柳飘飘确实很在意。 顾嫣然微微的点点头，总算是给出了些反应。接过帕子，洗了洗脸，感觉整个人清爽了不少，而身边的人也让自己豁然开朗了很多。 不知是不是从床上走了下来，接受了阳光的洗礼，连心胸也忽地开阔了不少。原来太多不好的东西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毕竟身边的都还是人，都还是有感情、有血有rou、有笑容的人。 看着柳飘飘下了床，整个人也有了精神，沈凝霜算是安慰了不少，毕竟没有她想的那样，中了邪什么的。也就随着柳飘飘在饭桌上坐了下来，打算一起用餐。 水仙居，就是目前她们这批舞姬住的地方，她们可是京城首富杨守开，杨员外斥巨资从长乐宫拍回来的，而后便直接进献给了玉王爷。从她们被送进王府至今，已有大半月了。 她们一行12人，除了刚来那会给王爷进献了一次舞蹈，而后便一直安置在这水仙居。王府大得很，仅仅是这水仙居，也足够她们几个聚在一起闹腾了。 这几个姐妹里，数柳飘飘与沈凝霜的姐妹感情最要好了，而沈凝霜直接在柳飘飘房间里一起用膳，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乐儿早就备好了两人的碗筷。 顾嫣然坐下后，便埋着头自顾自的啃起了饭，其实也就是小鸡啄米，筷子下得勤吃进嘴里的却不多。 “飘飘，你不舒服就多吃点，等吃饱了，你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没精神了。”沈凝霜边吃便边往柳飘飘碗里夹送一些好菜式。 “恩，那个我吃饱了，你多吃点吧。”顾嫣然说完这话后，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压抑啊！压抑极了，这感觉怎么就硬生生变得这么别扭呢？ 我有罪啊！美人在侧，我竟如此不识好歹，神啊！灭了我吧！ 听到柳飘飘说自己已经饱了，沈凝霜刚夹过去的菜，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是该放进她碗里，还是缩回来自己吃？这，沈凝霜一时觉得委屈极了，平时她们两个好得跟什么似的。哪有过像今天这般的生硬？ 沈凝霜再也忍不住了，“啪啪啪~”豆大的眼泪啪嗒就掉在了饭桌上。 这可吓坏了顾嫣然，大姐啊！咱有话好好说成么？这流泪能解决什么问题啊？ “你，你别哭了好吗？哭得我的心都乱了！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儿，你这是干嘛哟！乖，不哭不哭。”沈凝霜的眼泪最终还是激发了作用。 顾嫣然心疼极了，想来刚开始毒害身边的女孩的时候，她就为自己立了一个信条‘女生，是用来疼的’如今见得这仗势，那还得了了，必须出手将该女子拿下，并把她哄至开心为止。 “呜呜~~飘飘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呜呜~你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过我！我好怕，好怕从前的你再也不见了！” “乖~”顾嫣然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确，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美女，她口中的那个人真的没了，还是被自己代替掉了！可这真不是我的错啊！不能怨我知道吗？美女。 顾嫣然抱着沈凝霜，拍了拍她的后背，算是给了些安抚“傻丫头，你这是想什么呢？我、我不是就在你身边吗？我啊！还是会跟从前一样跟你很要好的，你放心吧！一定好好对你。“——‘只要从了我！’这是顾嫣然心底偷偷加的一句话，按平时的她肯定这么说，这不是怕吓着眼前的美女嘛，初次见面，感情释放得不要太激的好。 “真的吗？可是我怎么感觉你都变了似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好担心你的，知不知道？” 哇、这个时代没有我也早就已经开始搞百合了吗？这么开放的啊！？可见这俩人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深，倒是羡慕不已，想想自己的姐妹，每个事情都有很要好很要好的死党，身边还有那么多感情不错的朋友和兄弟，闭眼，眼泪顺流而下，这一辈子！我也算是值了。 就这样，两个吃着饭的人就这么哭到了一起，不同的是想得不是一个人，相同的是，都是为了昔日的友谊。两个人都在用眼泪祭奠昔日的时光吧？ 当有一天真的失去的时候，你才会去反思，才会知道，回忆才是最美好的！至少，我们还有回忆可以珍藏，历久弥新，感情会沉淀得越来越芬芳。 “如果我真的不是我了呢？” “是你吗？” 顾嫣然咽了咽口水。 其实沈凝霜有那个感觉在，她的飘飘好像真的不在了，可是她不愿意去承认，她现在抱住的不就是她吗？ 005 堕胎药 正当顾嫣然与沈凝霜情到深处时，门口赫然出现了位大妈级的人物，看上已经不怎么年轻了，皮肤却保养得极好，起码还算得上是红润有光泽，相比现代大妈，可谓是驻颜有术啊！ “哟，两位小姐正吃着饭呢？”林妈可是王府里的老人了，这偌大的王府里，她还是很站得住脚的。无非是倚老卖老，仗着自己的资历，倒也在婢女和下人面前有着极高的威信。 沈凝霜见林妈端着碗药走了进来，便连忙起身示意，毕竟在这王府里，可不兴她们这些没权没势没地位的舞姬乖张叫嚣。 顾嫣然也跟着站了起来，尊老还是要的嘛，看人家这来头好像也还不小，气场明显也要比她们大许多。 再说了，从小我们就学习着高素质的文化知识——就是对人是要有礼貌滴。 “恩，老奴打扰了。飘飘小姐，王爷吩咐下来，叫你醒了之后就把这碗药给喝了。”林妈虽然对人比较高姿态，说话有时也比较尖酸，但与她相处过的人都知道，这林妈还算是挺和气的一个人，也就没有了初时那些不好的印象。 “恩？给我喝的啊？”顾嫣然蹭了过去，看了看林妈手里的碗，里面是乌黑乌黑的液体，也不知道是个啥。 “这是什么啊？”顾嫣然开口问。 “这个飘飘小姐你不必多问，喝了就是，王爷还等着老奴去复命呢。”林妈回了顾嫣然的话。 每次她给王爷临幸后的姑娘送药总是有些不忍，毕竟指不定她们一个不小心就可以为人额娘了，飞上枝头当凤凰了，而她们肚子里极有可能是个小王爷也说不定呢。不过，若真是个小王爷，他的额娘怎么可能是舞姬呢？这也就是王爷下令不许她们生育的原因。 “不不不、大妈，您这太客气了！还是您留着自个补身子用吧！我还年轻，喝太多这些东西会虚不受补的。” 还记得自己坐上火车去大学之前，mama就千交代万交代，‘宝贝，这么大的人了，别老是傻兮兮的，不认识的人你千万不要跟他走，陌生人拿给你的东西千万不能要，不然等坏人把你卖了就只能帮着数钱了，知道吗？’咱mama都对咱说过的，对嘛，坚决不能要。 林妈一听，竟然被说留着给她自己补身子用？这话她没听错吧？自己也活了四十几个年头了，这样荒唐的话平生还是第一次听到，遇到这种事，真叫她羞愧难当。 “林妈，你怎么了？”沈凝霜立刻感觉到了林妈的微情绪，看来并不悦，定是飘飘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惹恼了她。 沈凝霜细细的打量了下碗里的药，想了想，便立马知晓了其中了大概。也是，她们不过是下等舞姬，怎配替高高在上的玉王爷传宗接代呢？昨天不论是谁受了恩宠，第二天一定也会送这碗药过来的，她们注定只是仅供玩乐，而不是一个女人！ 林妈稍微调整了下被顾嫣然狠狠拨乱的心，刚若不是自己好意，不想伤害眼前这水灵的姑娘，哪会被这小奶娃狠狠的将了一军，搞得自己如此尴尬，感觉四十来年的清白就这么毁于一旦，却无奈不好发作。 “飘飘小姐，这是王爷赐下来的堕胎药，是为了防止你怀上了皇室的骨rou。你还是尽快喝了吧，别逆了王爷的旨意。”林妈也不再客气了，直接道出了碗中药的作用。在她心里，这实话的确有够伤人的。 “哦。”顾嫣然听后微微顿了顿。 一旁的沈凝霜听到林妈这番如此露骨的话，内心极其不平静，连她都难以接受。这，也许正是她们这些人此生的命运吧！可怜、可叹、 蓦然间，好似听到门外有几声啜泣~梗咽~ 顾嫣然接过林妈手里的那碗堕胎药，“嘿嘿~我还以为这是什么大补药呢，大妈，那个对不起啊！我喝，这玩意我现在正需要呢！谢谢你及时送了过来。”说完便微微一笑，一饮而尽。 挺苦的，但顾嫣然初中时就犯了胃病，高考那段时间更是严重到不行，足足喝了好几个月的中药调理，倒也还忍得住，喝完就砸吧砸吧了嘴。 刚开始，还以为那什么王爷是给自己送补药来了，人家这么客气，自己自然也要客气一番嘛！没想到送来的竟是堕胎药，这倒好，提前解决了自己还没来得及想到的问题。 林妈接过顾嫣然递回来空空如也的碗，不得不说，这药她给各房小姐端过无数次，这次绝对是最干脆利落的！就像她说得那样——此时的她正需要一般。林妈不再作多想，也没多说，拿着空碗就离开了。 待林妈一离开，门外的姑娘便一拥而进，她们面面相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是好，有悲伤，有苦涩，更有惺惺相惜。 目前只有一个人待在状况之外，是的，顾嫣然只是刚穿越过来的外来人罢了，她不懂眼前的这些美女如此究竟是为哪般。 一青衣女子最先打破状态，坐了下来。“姐妹们，我们啥都别想了，这都是注定了的，好说歹说我们现在不也成了堂堂玉王府的舞姬了吗？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这种事不是我们该想的，只要我们本本分分的，或许以后还能有个好下场吧！” 这不说还好，一说倒惹得在场几位美女嘤嘤的哭了起来。 顾嫣然虽然不是很懂到底怎么回事，但也看出了些端倪，原来是这些美女在集体感怀身世呢。这说着说着都说到下场了，这真是叫人听着悲伤闻者流泪啊！这难道就是传古至今的红颜薄命？不不不，目前也就只能算是天妒红颜吧！ 这些美女的情绪太低落了，顾嫣然内心那个挣扎啊！该不该出口哄哄她们呢？可是快到嘴边的话要说时却梗咽得紧，终究只能忍了过去。 但却阻止不了自己内心各种演。她想象着自己一脚踏上这圆木凳子，一手拍在圆木桌上，威风凛凛，振臂一呼‘亲们，大家一起走出这王府，跟着我一起打天下吧！女人也能扛起一片天，用你们是美貌与智慧加上我的点拨，迎接属于我们的美好时代吧！’ 好家伙，顾嫣然想着想这就被自己的yy给乐着了，“噗嗤”一声给笑了出来。立刻引来了全场的注目礼，谁叫咱自个这么不淡定呢？ 也许是这身世、这背景的关系吧！即使顾嫣然此时不合时宜的笑了出来，大家仍会觉得她是刚才受了大打击了才会是这样。 “飘飘，我们都知道你难受，我们何尝又不难受呢？你别这样好吗？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样还能好受些~王爷，我们就都别想了！这不是我们这些身份的人可以高攀的！”沈凝霜第一个站出来安慰此时被她们看作受了大刺激的顾嫣然。 “是啊！是啊！你好歹也给王爷宠幸过了，我们呢？也许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飘飘~咱都想开点，王府好吃好喝的养着咱，这生活也算是给了咱安定了。” “哼！柳飘飘，你知道我有多爱玉王爷吗？昨晚都怪你，害我失去了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机会，你现在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副德性给谁看呢？你知不知道姐妹们都很担心啊？” “算了，素素，是我们没这个命，都是好姐们，别这样。” “是啊！咱不闹了成吗？别叫别人看了去当笑话。” “哼，别人？她们也能跟我们比吗？我们可是鼎鼎大名的长乐宫12朵金花，是金字招牌，我们……呵呵~我们现在倒不如她们了！” “就是就是，锦华宫那些人不过是比我们早进了王府，才受了些恩宠，如今却骑到我们头上了，真是不甘心。” ……… 顾嫣然没有想到啊！自己不过是一个不淡定，却引发了大家的批判热，看来她们内心还是有太多需要发泄的东西了，今天算是一股脑大家把话说开了！ 毕竟是姐妹，绝对是万众一心，同仇敌忾。她们也似乎从中找到了呼应，从心底舒服了许多。 “你们都很喜欢王爷？”顾嫣然总算是插上了句话。 “废话，他可是当今玉王爷，我们龙跃国有哪个年轻的姑娘不喜欢他。飘飘，你难道就不喜欢吗？” “也是哦，这货有财有貌有势的，还是人中龙凤，艾玛，这就是极品高富帅啊！那你们干嘛不主动追他啊？喜欢就告诉他呗，然后把他泡到手不就成了！” 前一句大家什么也没听懂，后一句她们是听懂了些许，但却更迷糊了！ “飘飘，你说什么呢？我们不跟王爷说王爷也知道我们喜欢他啊！这辈子我们进了玉王府，就都是他的人了！还有这什么泡不泡的是什么意思啊？” “泡就是追求的意思，汗，你们都打定主意这辈子非他不可了？” “飘飘，难道你还有什么想法？千万别，当心惹祸上身啊！”一旁的明月赶紧阻止顾嫣然再说下去。 “就是就是，还有我们怎么能追求王爷呢？这听都没听说过的事，你以后还是少瞎掰！”对于顾嫣然想想法，素素呲之以鼻。 “我没想法！只是觉得幸福要靠自己争取，竟然想得到就努力一下嘛！那，如果你们都不打算追王爷，我可就就上啦！竟然我到了他的地盘，闲着也是闲着，这妖孽，姐收了！” 006 吓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