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赵爷，我于大志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了，火里来刀里去绝不会皱眉头”于大志捧着那些金条扑通便跪在了地上。一双小眯缝眼里满含着泪水，声音哽咽的给赵志表着衷心。于大志以前还带着一帮弟兄，都是些在天桥混饭的偷儿，大前年的时候，于大志手下的一个弟兄不长眼，把一个有来头的贵人给掏了兜，结果除了于大志逃了出去，剩下的弟兄都被一网打尽抓进了大牢里判了重刑。

    弟兄们被抓了，可是他们的家眷还在，都是些老弱妇孺的。躲去外地一年多的于大志等风声小了些便偷偷的回到了北平城，正赶上一伙泼皮无赖欺负那些老弱妇孺。于是于大志便仗义了一把，主动承担下了照顾这些弟兄家眷的事情，事实上这些年于大志弄来的钱都花在了这些人身上，自己倒是没有落下什么。

    其实于大志并不知道，赵志在注意到他之后，便找人打听了于大志的事情，当然也包括于大志的这件仗义事，而这也是赵志看中于大志的地方。北平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像于大志这样混生活的无赖混混，要不是于大志正好做下了这件仗义的事情，兴许赵志还看不上于大志呢。

    “起来吧，以后你就跟着我好了，有我一口吃的就会分你半口，决计不会饿着你”赵志微微一笑，背着手走了出去，留下了捧着金条喜极而泣的于大志。七八户人家二十多口子人，每人能分下一根金条了，这个冬天会过的很好了，于大志朝着赵志离去的背影深深的磕了三个头，心里暗暗立下誓言此生决计不会负赵志。

    出了茶馆的赵志在心里暗暗鄙视自己，自己也不是什么有钱的主，还要被孟瞎子逼着学什么刘皇叔收买人心，mama的，那可是30根明晃晃的金条呀。想想自己半年前刚来这个时代的时候，兜里没有半毛钱，睡马路，喝凉水，好容易有点钱了，还没有暖热就送出去了，自己真是个做散财童子的料。不过想想，好歹自己得了于大志这个帮手，手上的功夫就不说了，就是于大志丰富的江湖阅历就是自己现在最需要的。

    赵志租来的宅子里还有几个雇来的丫环和一个管家，都是些穷苦人，既然是假扮贵人的外宅，那当然是不能没有丫环和管家的。天天美食吃着，美酒喝着，漂亮的丫环伺候着，赵志很满意这样的生活。如果不是还有任务在身，赵志都有点乐不思蜀了，远在上海的汉特已经催促了好几次了，距离斯特劳被劫走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如果赵志还是没有行动的目标，汉特就要宣布任务取消了。

    取消任务，赵志当然是不会同意的，为了这个任务，赵志私人已经投入很多了。光是暗地里买情报，就用去了赵志不少的大洋，而且租宅子、丫环、管家，购买孟三和莫伦需要的材料也是要花钱的。赵志答应汉特这次的任务，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汉特为自己找来趁手的武器，挣钱倒是其次的，而且从小次郎那里已经弄回来20万大洋了，足够赵志挥霍好一阵子了。

    赵志打算再等等看，小次郎经常去的地方都有赵志雇来的人在盯着，只要小次郎有异常，赵志马上就会知道。而且，赵志给小次郎已经准备好了一剂猛药，计划顺利的话，这一剂猛药会成为要命的毒药，要了小次郎姓命的毒药。

    连着和小次郎的三次交易，莫伦从小次郎那里弄回来了20万大洋，赵志决计不相信就凭小次郎那个古玩店会随时拿出这么大一笔钱，小次郎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支持他，有可能是个人，也有可能是一个组织。赵志的猛药就是要弄光小次郎的钱财，逼着他去找背后的靠山，顺藤摸瓜，只要坠着小次郎，赵志就能找到小次郎背后的那个人。

    勤劳的莫伦这次要玩一把大的，老早便找以前自己父亲的把兄弟仿制了一件商代的青铜鼎，而且还是带着铭文的那种。像这种带足和铭文的青铜鼎，在世面上根本就找不着，有的只是听旁人的传说和史料里面的记载。原本皇宫大内就放着几尊这样的青铜鼎，后来由于战乱都找不着了，估计不是新军就是袁世凯弄走了。

    莫伦是根据史书里的记载和父亲当年的讲述仿制的这个青铜鼎，规格很大，分量也很足，光是买原材料就用去了赵志不少的大洋。可是舍不得孩子就套不着狼，相对于它的产出，现在的投入赵志还是能出得起的。所有的东西都完成了，就看明天莫伦与小次郎的见面结果了，万一小次郎看出了破绽或是不做这单交易了，赵志打算直接闯进小次郎的家，抢光钱财杀光他的家人，只留下小次郎逼问口供。

    第三十一章50万的交易

    “掌柜的，上次的那个那五爷又来了”小厮在小次郎的窗下高声禀报着。乔装成那五爷的莫伦这次是一个人来的，赵志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而孟三和于大志都和小次郎照过面了，赵志不想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毁掉了这个计划，所以今天莫伦是一个人出来的。

    小次郎病了，病的很厉害，是因为那些丢失的金条被活活气病的。莫伦乔装的那五爷上门的时候，小次郎是强撑着来到的前厅，不过看着小次郎那焦黄的脸孔，莫伦心里乐开了花。强忍住笑意的莫伦轻咳了两下，“小次郎先生，我这次来找你，还是为了一笔生意，一笔很大的生意，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

    小次郎用满是血丝的眼睛看向莫伦，眼中明显的带着些狂热，“那五爷，我是个商人，打开门就是要做生意的，是什么样的大生意，您先说来听听”小次郎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很急切。那五带来的那些物件，帝国的高层们很喜欢，要是这次再和那五完成了交易，那么自己是不是还会得到上级的奖赏。

    “是一件青铜鼎，带着铭文的青铜鼎”莫伦凑到小次郎耳边貌似神秘的说道。“纳尼？”小次郎被莫伦的话给震撼了，青铜鼎，这是多少古玩家梦寐以求的东西，而且还是带着铭文的青铜鼎，那更是可望而不可求的圣物。小次郎狐疑的看着悠闲的莫伦，自己已经和这个那五爷做过几次交易了，应该不是再说谎话。

    “那个青铜鼎，我能先看看货吗？”小次郎热切的盯着莫伦，这东西太诱人了，小次郎已经要迫不及待的想见见莫伦所说的那青铜鼎了。“没有问题”莫伦微微一笑，貌似无意的转动着自己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可是你要先准备好钱，咱们看完货了就直接交易，这是从我家老爷子那宝库里偷偷拿出来的，我怕夜长梦多，还是早些出手的好”

    “那是应该的”小次郎乐了，这个那五爷那貌似无意的玩弄扳指，却正好证明了他心中的焦急，说明他是急需要将青铜鼎出手，看来自己应该能适当的压压价了。“那五爷，不知道您的这个青铜鼎要什么价钱？”小次郎殷勤的给莫伦添了茶，很小心的探着莫伦的口风。

    “5万大洋？”小次郎见莫伦比划出了5根手指，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狂喜，如果那五提供的青铜鼎是珍品，那么它的市价应该在80万大洋以上，这要是自己以5万大洋拿下这青铜鼎，只要一转手就能赚16倍，真的是比抢钱庄还要来钱呀。

    “掌柜的，不是5万，是50万”莫伦嬉笑着把自己张开的巴掌来回的转动了几下，这个老小子还真是贪财呀，居然能说出5万大洋的价钱，还真是拿自己当棒槌糊弄了。小次郎的笑容被凝固在了脸上，那五的这个报价还真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原本以为这个纨绔二世祖只是为了弄些钱花花，却不想他居然报出了50万的价码。

    要是换做从前，小次郎无非就是一个办法，直接叫曰军宪兵来抓走那五，只要严刑拷打一顿，不怕他不交出东西。可是昨天跟着那五的人发现，这个纨绔二世祖居然会和美国领事馆的人在一起打牌喝酒，而且看他们的样子还应该是很熟悉。美国是曰本目前不能招惹的，既然这个那五和美国人有联系，那小次郎就不能向对待其他支那人那样的使用宪兵，最好的办法就只有花钱买东西了。

    “五爷，您看咱们做过多次交易了，我的信誉您是知道的。我是想买下你的东西，可是您的这个价码太高了，我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能不能少点？”50万买下来，小次郎已经能赚30万了，可是在商言商，小次郎还是想看看那五会不会降价，能赚到更多的钱会令小次郎很有成就感。

    “小次郎先生，实话和你说吧，就在昨天美国人已经来看过我的青铜鼎了，50万就是他们能出的价码”莫伦似笑非笑的斜眼瞟了一下小次郎，“我和美国人有些交情，可是买卖东西这还是第一次。咱们已经做过几次交易了，对于小次郎先生你的办事能力和信誉，我都很满意，所以我就优先考虑了你，既然你嫌价码高，那就算了，下次咱们再合作吧”

    说着话，莫伦起身拱手要向小次郎告辞离去，那小次郎那里肯让莫伦走，直接便拉住了莫伦的衣袖，“五爷，价钱方面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先坐，坐”莫伦又被小次郎按坐在了椅子上。小次郎现在不是要和莫伦就拿青铜鼎讨价还价，他更关心另外一件事，刚才莫伦说他和美国人有交情，小次郎需要知道这个那五爷和美国人究竟是什么交情。

    “五爷，你怎么还和美国人有交情呀？我可是听说那些浑身是毛的家伙不地道，做生意的时候更是不讲理，您和他们打交道可别上当受骗了”小次郎貌似关心的肆意抹黑大鼻子老外们，他心里有一个计较，如果这个那五只是和美国人认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深交的话，那小次郎就会出动宪兵弄走那五，然后逼迫他交出青铜鼎，这样的话，岂不是连钱都可以省下来了。

    那五的回答显然是很令小次郎满意的，“我那里和美国人有什么交情，只是他们听说我手里有几件好东西，想和我做买卖而已”莫伦貌似悠闲的喝着茶，把自己和美国人之间的勾连说了个底掉。小次郎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当即便给那五写了一个地址，并和那五约定明天下午3点在那个地址碰头，一手货一手钱，当面钱货两清。

    莫伦当然是不会傻到以为小次郎会请自己吃完饭，和小次郎约定了见面的地点和时间之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小次郎的古玩店，刚才从小次郎的眼神里，莫伦就感觉到了这个小鬼子的不怀好意，要不是自己说青铜鼎被自己存放在了花旗银行的保险柜里，恐怕自己今天都走不出小次郎的古玩店了，看来还是赵爷说的对，这曰本人就没有啥好东西。

    第三十二章被绑架的真相

    斯特劳很郁闷，他给人关在这里已经超过一个星期了，可是除了一个给自己送饭的哑巴老头，斯特劳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就连是谁绑架自己的，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不管怎么样，活着是最主要的，能够在第二天睁开眼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这就是斯特劳现在最大的心愿了。

    月上树梢，斯特劳睡不着觉，便蹲靠在被木条钉死的窗户下看月亮。这帮人还真是可恶，为了防备斯特劳逃跑，他们居然用木条把房门和窗户都钉死了，要不是害怕斯特劳饿死了，那房门下方为了送饭和取马桶的小洞都不会留下。斯特劳从口袋里摸出块干巴巴的馒头啃了几口，这是斯特劳为了逃跑备下的储备，可是他一直没有找到出逃的机会，攒下来的干馒头也就成了斯特劳晚间的点心。

    突然，斯特劳回身扑到了土炕上，窗户外边有动静了，一定是像前几次一样，有人趁着斯特劳熟睡的时候来窥探他的情况。微微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斯特劳明显能看见窗户外站着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大概几分钟之后，假寐的斯特劳感觉到那一直在打量自己的目光消失了，窥视自己的人应该是离开了吧。

    斯特劳当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蹑手蹑脚的下了土炕，侧身将耳朵贴在了靠近窗户的地方，他想要偷听外面的声音，所有的声音，一切对自己有用的声音。刚才窥探自己的人没有那么快离开院子，斯特劳是想通过他们之间的谈话，来分析出自己是被哪一方势力绑架来的。

    窗户外面的人的确没有想到斯特劳刚才是在假寐，这个老外被抓来已经一个星期了，每天夜里都有人透过窗户窥探他的情况，看上去这个老外还是很安分守己的。和斯特劳猜想的一样，在窗户外面的不止一个人，这会子正用曰语叽里咕噜的交谈。斯特劳是中情局里的一朵奇葩，他能熟练的使用英语、德语、中文和曰语，而且还能用中文书写古代的诗词。

    原来自己是被曰本人抓来的，斯特劳老脸一红，刚被抓来的时候，他在心里盘算过抓自己的势力，想到了德国和中国，居然偏偏漏掉了这个不起眼的曰本。从曰军进驻北平城开始，中情局就严令所有潜伏在中国的特工把工作重点放在曰本人身上，可是斯特劳是个资深特工，可能是他脑子里的大国思想作祟，反正斯特劳从来也没有把曰本小矬子放在眼里。

    “小野君，咱们还是把这个洋毛子杀了吧，关在这里迟早会出问题的”一个沙哑的声音传入了斯特劳的耳朵里，使得斯特劳的心不由得悬了起来，看来这些曰本人是对自己动了杀机了。

    “井上，现在还不是时候，上面已经派人搜过这个外国人的住处了，可是什么也没有找到，现在留着他还有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上面自然会通知咱们的，现在咱们的任务就是要看好这个外国人”一个冷冽的声音5了起来，那个先前说话的井上立马就没了动静，看样子，这个叫小野的应该是他的上司，最起码是能管着他的人。

    听了小野的话，斯特劳不由的心中一惊，看来曰本人已经找到自己的住处了，可自己并没有和曰本人又什么交集呀？是什么原因致使这些曰本人把自己当做了目标的。静下心的斯特劳一边侧耳继续偷听小野他们的谈话，一边在心里默默想着自己被抓来之前的言行举止，看自己是不是有不注意的时候，泄漏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斯特劳反复在心里像过电影一样，把自己认识的人都过了一边筛子，也没有想起什么异常的地方。窗外的小野和井上的谈话中突然冒出一个词胶卷，这让斯特劳一惊，难道他们是因为那个曰本记者才抓自己来这的。

    斯特劳想起的这个曰本记者已经死了，斯特劳根本就不知道那曰本记者的名字，只是从那曰本记者留下的曰记本中得知了他的记者身份和国籍。那是斯特劳被抓来的三天前，这天他更好从外面出诊回来，正好赶上这个年轻人来求医，看他腹部上的伤口，应该是步枪子弹造成的，由于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伤口已经发生了溃烂，腹腔里的脏器也已经受到感染，基本上没有救治的意义了，换句话说，这个年轻人很快就会使死人了。

    这个受伤前来的年轻人当时非常的虚弱，听斯特劳说完自己的伤势之后，便晕厥过去，无计可施的斯特劳只好把那年轻人暂时的留在了自己的诊所里。本想着给他用药止疼之后，能把这个瘟神送走，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这个住进斯特劳诊所的年轻人居然一病不起，第二天就一命呜呼了。

    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和住址，斯特劳只好自己出钱，把他的尸体送去了教堂，那里有免费的墓园。再收拾那年轻人遗物的时候，斯特劳这才知道自己救的居然是个曰本记者，而且还是个随军记者。曰本记者留下的东西不多，只有一架照相机、几卷胶卷和一个用曰语书写的笔记本，这些不值钱的东西都被斯特劳存放在了自己的好友牧师特尔那里。

    斯特劳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自己只是出于医生的天职帮助了那个年轻的曰本记者，可万万没有想到，令自己身陷囹圄的竟是这个已经死去的记者。难道抓自己来的曰本人是为了那记者留下的遗物不成？斯特劳现在的脑子已经彻底乱了，作为一个中情局资深的特工居然是为了不相干的事情被人绑架，这要是传出去了，那自己的名声岂不是就臭不可闻了吗？

    院子里小野和井上的谈话已经停止了，斯特劳还以为他们是离开了，可是从窗户里飘进来的血腥味让斯特劳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环视了屋子里所有的地方，没有找到合适工具的斯特劳只好脱了自己的皮鞋抓在了手里，皮鞋那坚硬的鞋跟也是有一定杀伤力的。“咣”是一声巨响，钉在窗户上的木板被重物撞断，一个蒙着黑布的脑袋探了进来，斯特劳来不及细看，使劲的用皮鞋跟砸了下去。

    第三十三章获救

    “赫尔曼，我们是来救你的”就在斯特劳的皮鞋要落在那个脑袋上的时候，从窗户外面传来一个带着调侃味道的声音，是标准的英语。斯特劳及时的止住了自己的动作，那个声音是自己熟悉的，只有自己人才会叫自己的真名—赫尔曼。

    “上帝呀，尤金，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等那个蒙着面的人把斯特劳从窗户拉出来以后，惊魂未定的斯特劳便看见了贴着墙壁站立的尤金。顾不上还是身处险地，斯特劳和尤金拥抱在了一起，把自己知道的所有赞美的词句都送给了尤金。

    一个挺拔的身影闪出了墙边的阴影，毫不客气的从后面给了斯特劳后脑海一巴掌，“蠢货，现在不是套近乎的时候，赶紧离开这里”被揍懵了的斯特劳回头看去，一个身高近一米九的蒙脸人正用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紧盯着自己，一贯很会看眼色的斯特劳一缩脖，把刚要骂出口的粗话咽了回去。这个壮汉刚才可是用正宗的牛津腔英语在训斥自己，若是自己的粗话出口，估计自己会死的很难看。

    倒是尤金笑嘻嘻的拍拍斯特劳的肩膀，示意斯特劳不要太在意，精明的中情局资深特工斯特劳有些迷茫了。一向是铁皮脸的尤金居然会笑了，还是对着自己在笑，上帝呀，自己被绑架的这些曰子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时间容斯特劳幻想了，尤金抄起斯特劳甩上肩头，大步流星的随着那个高个子壮汉出了这个院子。院子的外面早就停着了一辆汽车，是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驾驶位上文质彬彬的怀特正在抽烟，见到了完好无碍的斯特劳，怀特只是稍稍挑了挑眉毛算是打了招呼。让斯特劳诧异的事情又发生了，当那几个蒙着脸的黑衣人走出院子的事情，一贯矜持不爱与生人交谈的怀特居然会主动下车和他们打招呼，这和刚才斯特劳受到的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

    “你们先走，我们留下来把这里收拾干净，那些尸体还要藏起来，要不，会很麻烦的”那个高个子的黑衣人用低沉的声音与怀特在车窗边小声的交谈，坐在车里的斯特劳极力的侧起耳朵想听个究竟，可是他还是什么也没有听见，因为上了轿车的尤金一直在不停的与他说话，斯特劳被分散的注意力根本就无法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