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我脑洞中的怪物们在线阅读 -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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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和他两个人,就是“我们”。

    这条路我已经走过无数回,可是又有多少回我不是一个人呢?我觉得我很可笑,因为单单想到“我们”这两个字已经让我眼眶有些湿了。

    我好孤独。可是此刻我又好幸福。明明知道驶向的是一个空荡荡的未来,明明知道连“我们”两字都只是一个短暂的存在,明早我又会是一个人了。可是,此刻,我好幸福。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叫“幸福”的感受,原来人的内心不是只应该被眼泪填满,原来微笑和眼泪真的可以共同存在,原来哭泣并不仅仅因为伤心,而是因为太幸福了。

    我看到了某个人的过去,了解了某个人的秘密,和他结成同盟,共同面对坑爹的人生。哪怕只是一瞬间。

    我使劲踩着三轮车的脚踏板,驶进夜晚的风里。我踏的飞快,连风都追不上我的影子,像踩在云朵里。

    月亮真好,点亮夜晚,又将我的心点亮。

    寂静的夜晚里,三轮车踩着初秋法国的叶子发出轻响,我骑着三轮车像驾驶着坦克,气势汹汹向地铁站赶去。

    现在是0:46分。按理来说,地铁站已经关闭了。但是我骑着三轮车在道路上环视一圈,没有一个仍然在开的路口。

    但是有个地铁入口因为卷闸门坏了,入口门暂时用的是临时搭建的铁栅栏门,明晃晃的月光下,可以清晰的看到铁栅栏门仅仅用U型锁锁了。

    ——或者,可以用三轮车冲开这扇门?反正今夜疯狂的事情已经做得太多了,再多做一件也没什么。

    我思量再三,再看了一下附近,最终溜到角落里拿旁边地上捡来的烂布盖住了温宴的脑袋,然后自己戴了个口罩,再次骑上三轮车,向看起来年久失修的地铁门冲过去。

    出乎意料的是这扇门比想象中轻松——我连带着三轮车撞上这扇门,居然没有阻碍就直接把门撞开了——原来U形锁根本就没锁实!

    三轮车的手刹本来就不是很灵便,我使劲用鞋滑地面增加阻力,却依然半点屁用没有,三轮车带着我们直接冲过地铁大门,掉入门内。

    而门的后面——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这个地铁站,我也来过无数回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前面是一段四米多高的台阶。

    我和温宴,以及这辆惹祸的三轮车,向这个黑黝黝的洞口落下去,直到被这个洞完全吞噬。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从一开始就是一篇小短篇,打算这周完结。

    新文大纲已经准备好啦,已经攒了一点点字了,攒个几万字就开,有兴趣可以收藏一下新文~

    第15章 往黑暗里坠

    三轮车咯吱咯吱坠在楼梯上,带着我们一路下坠,在黑暗中我什么也看不见,本能的想拿自己的脚按往常一样在地上做“脚刹”,但是我在半空中试探了一下,却连底都触不到,我顿时歇了心思。

    我们往下坠。

    往黑暗里坠,无尽的漆黑里倒像是一处幽深的湖泊,风声和哐当哐当的三轮车落地的声音融为一体,让我疑心现在仅有我自己独自一人在黑暗中飞行。

    “啪”的一声,三轮车落地的同时传出巨响,我也随之跌在冰凉的地面之上。先感受到的是双手灼烧一样的疼痛,大概是刚才擦到地面上了,不过我试探着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腿脚,并没有受伤。

    但这里太黑了,黑暗中只有绿色的【紧急通道】的图标在亮,但图标照亮不了任何东西。

    “温...温宴...?”我冲着黑暗喊了一句。

    什么声音都没有,整个世界都只有我的呼吸起伏声音。

    我壮着胆子,又喊一声:“温宴?你醒着吗?”

    空荡的空间里,我尤带颤抖的声音在这里反复游荡。

    这时,放佛有谁在我耳畔轻轻吹了一阵风,我敏感的感觉到什么在动,与此同时,我听到远处传来微弱的呼喊。

    “我好痛。”

    那个嘶哑而又颤抖,只听这一句,我心就一缩。

    “是温宴吗?你受伤了吗?”

    那个声音并没有回答我,只是一次又一次重复着这样的声音:“我好痛...”

    这是像本该从喉咙里痛叫出来却又被人紧紧堵住嘴巴的撕裂一样的声音。

    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声音。

    我头脑一空,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摸索而去。

    那个声音渐渐近了。

    更近了。

    似乎就在我的脚下。

    我继续往前迈。

    又是一阵浅浅的风吹拂在我的脸颊,也就在那一瞬间,我停住脚步。

    地下...怎么会有风...除非...这里是地铁站台!

    这阵风把我一下子吹得冷静下来了,我摸索身上,居然找到了我的老式诺基亚手机,我的手机虽说摔得裂开了,但居然还能用,我按亮了诺基亚狭小的屏幕,就着诺基亚发出的暗淡的绿光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学校旁边的地铁站是十年前就建好的最老的那一种,站台与下面的路轨是没有玻璃门阻隔的。而现在,我正恰好站在站台与路轨之间,我的鞋后跟正踩着黄色的警戒线,只需要一步,我就会坠入轨道里了。

    “什么啊...温宴?你在这里吗?”我擦拭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又往四周张望了一下。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