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林凡闻言，却是哈哈一笑，两手束成剑指，左右一挑，随便做出剑法的起手式，挑衅道：“听闻大地石妖一族自来以防御著称，我便用rou身与你对抗，倒要看看，石妖一族的防御究竟多强！” 第七十三章 比心更快的剑！ “吼！！” 一声怒吼，显示了它的愤怒与决心。 族人死在此人手中，如今居然还被此人如此藐视自己，好歹它也是九宫中境的大地石妖，放在妖族，那也是要被尊称为妖王的高手，曾几何时被人这般瞧不起过？ 石妖怒吼，地动山摇！只见周遭的巨树被连根拔起，无数妖兽疯狂逃窜，成群结队的向这个方向聚集过来。而且，从这尊大地石妖为中心，方圆百丈以内，遍地龟裂翻腾起来，无数植物根茎冲天而起，散发着古朴的土腥味！ “吼，吼啊！” 轰隆隆一声巨响，只见大地石妖双眸血红，双足踏出数步。刀削一般的古板面容，却是显露着令人心寒的愤怒！ 大地高山，皆在脚下颤栗！ 望着它伟岸愤怒的身躯，林凡剑指不变，一举一动充满自信。看似脆弱的两指，所蕴含的，也是一股叫人胆颤的力量。 两两相撞，滔天气浪，别看林凡嘴里说着想以剑指破开大地石妖的封印，但是他这双指之中，却已经倾注了平生所学。这一指过去，丝毫不比使剑要弱了多少，相反的，如果是使用破剑，还很可能不如现在这一指的威力。 经历了爆炸成元气晋升九宫师的这一环节，林凡的rou身早已经突破不灭体，进入逍遥体的境界。逍遥逍遥，自在逍遥，这种强大rou身，相交于九宫中境的大地石妖绝对没有任何逊色之处，相反还多了一点灵活性，这是大地石妖拍马也追赶不及的。 一指刺去，没有任何花俏。不如大地石妖踏出的双足那般地动山摇，反而透着一股返璞归真的平淡，轻飘飘地好似没有任何分量，令大地石妖的双眼，悄然掠过一丝不屑。 “吼！” 只见大地石妖再次怒吼，拳头迎着林凡直击过去，青色的巨大拳头散发异光，一股纯净不做假的妖力汹涌出现。 狂石天赋，大地重拳！ 一拳对两指，毫无花哨的碰撞，竟是叫一旁观战的狐都眉毛狂跳，心惊不已。 一个千年石心资质的大地石妖，本就叫他足够惊讶了。但是林凡现在展露出来的实力，反而使他更为吃惊，情不自禁脱口说道：“好招！” 不过，就在他这两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林凡的手指，便与大地石妖彻底碰撞，轰隆一声巨响之后，漫天异光闪烁，元气爆炸。隐隐约约之间，那大地石妖连退数步，震得地面轰然颤动，林凡却整个人都被击飞出去，长袍抖动，身周狂风大作！ “好！狂石天赋名不虚传，能够与你交手，倒不枉我这半个月以来的隐忍相让！” 林凡停在空中，大笑着说道，同时脸色一阵泛红，好像能够滴出血来。 这是九宫之力在体内逆行的后遗症，或许是因为修炼了逆诀的缘故，林凡方才与之交手，竟然下意识逆转了九宫之力，导致力量逆行，瞬间爆发出了七千万的巨力。 然而这股巨力虽然强横，但也只是将大地石妖逼退几步，浑身上下全然无损。反倒是林凡自己，因为强逆九宫之力，经脉稍有损伤，体内产生了一股淤血。 不过这点伤势对于现在的林凡来说只不过是弹指之间就能解决的小伤，随便一口吐纳，就把淤血吐出身体。内劲爆提，九宫之力游走在经脉之中，星图疯狂转动，震得长袍连连扬起！ “再来！” 剑指一扬，林凡欺身上前，随手一点，便是想要攻其不备，重创大地石妖！ 只可惜，大地石妖自知躲避不及，却是不再闪躲，张嘴一吐，氤氲青光冒了出来，竟是千年石心精华！石妖本命妖心！ “这是……内丹天赋，‘心速’？” 狐本来躺在灰色妖兽的背上，但见到这一幕时，却是腾得站了起来，满面骇然！ “可真是下了血本啊，这畜生……”咬了咬牙关，狐见林凡收招不及，与那青色光芒即将撞上，脸色之上不禁露出一抹凝重，沉声向林凡道：“小子小心，这是石妖一族最快的天赋之一，心速！” “心速？好，很好。不过，我倒是想要看一看，是它的心速快，还是我的剑更快！” 林凡剑指不收，指尖逼出一道锐芒。面前青光吞吐，气势逼人，但是这一道锐芒却如同天地之间最为锋利的光，无视了青光的阻拦！ 只是，大地石妖一族的心速天赋，却是号称妖族最快的天赋。普天之下，无物能比‘心’更快，心念所及，便是穿越千万年光阴，亿万里的路途。心念一动，可斩杀任何高手，心念乃是世间最快的速度，那么石妖一族的心速，也是天下最快的速度！ 然而林凡却是要用剑指破掉世间最快！虽然这世间最快的速度颇为夸大，却也侧面说明了石妖一族的心速强大，任何人都无法忽视，心速出现时候将会带来如何恐怖的杀伤力。 看着大地石妖吐出的那道青光，林凡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们石妖一族的心速最快？那么，我的剑，便是比心还快的剑！” 不等大地石妖再出招，林凡一指点去，青色光芒虽然爆闪，却只令林凡气息一滞，之后便如同行云流水般爆发出来。 青光不依不饶，大地石妖仰头怒吼。林凡神色坚定，但身体依旧被那道青色光芒吞了进去。 光芒吞没身体，强大的撕裂力量叫林凡浑身一阵颤抖。不过，指尖的一道锐利光芒却从未有过变化，任凭青光狂暴，它仍然坚定不移，向前刺去！！ 方圆数十里内，四象境界的妖兽全部抬了抬头，向那个方向望去。庞大无比的元气震荡，好像涟漪般扩散到整个森林都能感觉到的地步，素笑心和剑若颜心里同时一惊，满面震惊地飞向天空，看着远处的能量爆炸，摧毁范围内所有东西。 轰！ 轰轰！ 剧烈的震荡，依旧持续着。然而处在风暴中央的林凡，却是坚定不移的向前刺去，不论时间变化，还是景物变化。哪怕大地石妖几番怒吼，将整个妖心都给逼了出来，却依然无法阻止林凡前进的步伐。 它怎能知道，此时面对的这一招，却是林凡当初在神念世界修炼感悟了无数念头，而后又在天险峡谷静坐参悟，才从天地间领悟到的一丝剑意。 这丝剑意并不纯粹，最多只是个半成品，不过如今被大地石妖的心速一逼，青光吞吐，将他全身包围，反倒是激的这丝剑意突飞猛进，拥有了完整的剑招。 不同于死之剑出，死亡笼罩。 也不同于生之剑出，万物复苏。 亦不同于邪之剑出，百鬼夜哭。 更不同于正之剑出，天地慑服。 这一剑，是林凡以双指使出，面对大地石妖的骇人压迫，与其心速天赋的强大威能。临时起意，创出的一招！ 心念所及，便乃万物能力之限。心有多大，能力就有多大，天心无限，所以天地威能无可抵抗。在体会了大地石妖的一招心速以后，林凡心念所及，无边无尽，不时有高山流水，俊秀风景。不时有修罗地狱，尸堆遍地。但最终所化，却是一柄银黑相交，傲立在天地之间的长剑。 高山险峻，河流奔腾，天心可及，我剑也可及！ 所以，林凡心中一动，自天剑前四式之后的这招剑式，便被唤作：心之剑！ “嗡嗡！” 青光之中，林凡睁开双眼，光芒如同利剑，毫无阻隔的破开了心速之光，将大地石妖的妖心，一斩两断！ “吼嗷！”大地石妖巨大的身躯骤然一顿，痛得惨声嚎叫起来，随即轰隆一声，跪倒在地。只见它含恨而终之前，青色躯体裂纹延伸，而这些裂纹的中心点，竟是它的心口之处！ 心速天赋，破！ 大地石妖，死！ 林凡傲立在空中，脸色泛着红润的光泽。这一举虽然击杀了大地石妖，但对方同样极其强横无比，破掉心速时仍然受到了一些伤害。 不过，此次除了击杀了九宫中境的大地石妖以外，最大的收获，便是领悟了天剑第五式：心之剑！ 就连在玄黄之门前观察着林凡的花百劫，也被这一剑给彻底震撼，喃喃道：“比心更快的剑吗？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一头九宫中境的妖兽气息消失了！” 森林中，素笑心满脸震惊，看到那个方向的青光彻底消失，神念向前一扫，竟然发现有一头九宫中境的妖兽，遭遇杀害！ 妖兽不比修者，尽管没有那么多层出不穷的底牌，但是其天赋技能也同样强大。哪怕是素笑心这种实打实的九宫中境，也不敢去随意招惹九宫中境的妖兽，因为那样即使获得胜利，付出的代价也将十分惨烈！ 到底是谁？ 素笑心震惊无比，不停思考到底是哪个高手能够在短时间内杀死九宫中境的妖兽。 “难道是他？林凡？不，不可能，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绝对不可能有如此精进。绝对是其他高手闯入这里，难道是那个神秘莫测的玄黄门主？”素笑心首先想到了林凡，不过之后就自己否决了这个想法，林凡虽强，但也不能在这数息之内将一头九宫中境的妖兽干掉。 “恐怕这次试练，又要不太平了。”思来想去没有结果，素笑心也放弃了这个苦恼的想法。反正对方是个高手，想要杀她估计也不必费太大的力气，一个可以秒杀九宫中境妖兽的高手，想要杀一个九宫中境的修者，恐怕还不要太简单。 叹息一声以后，素笑心转而折返，与林凡的方向相反之处飞去。虽然心里已经不太在乎这个高手是谁，但是能够躲开，就不要再去招惹强敌才是。素笑心抱着这个念头，飞得倒是越来越快。殊不知，此时林凡早已经在狐的庇护之下打坐调息，靠着狐的妖君威慑，令四周那一头头妖兽匍匐在地不敢有什么异动。 经历了大地石妖这一战，林凡受益匪浅，但受伤也是不轻。此时有狐的庇护，心里倒没有任何顾及，在原地服用了一枚疗伤丹药，随意炼化起来。 受到心速的攻击，林凡虽然不怕，可是神念却受到一些轻伤。之前感悟了新的剑招，心情激荡，没有想到石妖一族的心速天赋竟然还会攻击神念，甚至达到灵魂。这次幸亏心之剑威力绝伦，速度极快，一剑秒杀大地石妖。否则此时躺在那里的，恐怕就是林凡自己了。 不过这头大地石妖的天赋，倒是叫林凡好生佩服。 “心速既天速，天下最快，倒不是盛传虚名。”缓缓睁开眸子，林凡吐出一口青色浊气，经过刚才那一番调理，体内的伤势倒也好了七七八八。 听到他的话，狐的嘴巴咧开，笑得有些不屑：“你还没有看到那个石妖族的老祖宗，光是天赋它便有足足三个，心速只是其中之一，配合其他两种，那才叫厉害。当初废了它，也是叫我受到不轻的伤害，比起那家伙来说，你面对的石妖只不过是小家伙而已。” “不过，石妖一族的心速天赋，倒确实有些本事，否则也不会在妖界占据一席之地。” 讽刺了林凡一番，狐真心赞叹起大地石妖一族的天赋异禀，即便在妖界诸多妖兽种族里，也难能一见。 除了拥有极高血统的妖族，那些纯粹是妖兽血统的妖族，想要搏出一个地位极其不易。大地石妖之所能能够在妖界混得风生水起，它们一族的天赋自然占据了极大的因素。 “哎，只可惜，这大地石妖全身都被你玩碎了。否则存储起来，又是一笔不小的财富。”狐惋惜的咂了咂嘴，见那大地石妖全身躯体碎的不能再碎，俨然一副守财奴的模样，直道可惜。 林凡闻言，却是一笑：“它给了我天剑第五式，这便是最好的财富。而且，我感觉到天剑到了第五式似乎已经走到瓶颈，想要突破，唯有境界再升。这个契机，如果没有心速一招，恐怕我要过很久才能领悟，至于它这残破之躯，便好生埋葬了吧。”说着，林凡看到四周那些摄于狐的妖君威慑，而不敢有任何异动的妖兽似乎对大地石妖的尸体有些垂涎，眉毛微微一皱，举起膝盖之间平放着的长剑。 “虽然我没有留下后患的坏毛病，但是一个令我尊敬的对手，又岂能曝尸荒野，沦为众兽果腹之物？” 言罢，林凡不理那些妖兽，大步走向大地石妖。看着这头叱咤风云的九宫中境妖兽，想必它也没有猜到，自己竟然会死在一个人类手里。 尽管这是它咎由自取，但林凡心里念及它给予自己的感悟，随手一剑，展露出绝世威能！ 轰隆！ 本来就已经塌陷一半的乱石山，竟被这一剑轰塌，无数巨石滚落，轰隆隆地埋在了大地石妖的身上。 巨石一落，尘烟弥漫。待到一些眼尖之人从远望去，却发现那里竟然又是出现一座山峰，傲然耸立云端！ 林凡面无表情，那些落向他的巨石还不等近身就已经被鼓荡的气劲震成粉末。等到乱石成山，他向前一步，珍而重之的提起长剑，在一块巨石上刻了三个大字。 “石妖山？” 狐读出这三个大字，嘴里发出噗嗤的声音，“你也真是有些大惊小怪，居然还为它堆了个石妖山出来？” 林凡缄默不言，擦去脸上沾到的灰尘，闭紧双眼，微微叹了口气，道：“这大地石妖虽然是个妖兽，但它却不同人族修者那样充满恶意，它盯着我，只不过是因为我杀了它的族人。它与我战斗，也是因为我毁了它的住处，出言惹怒了它而已。说到头，我的见猎心喜，还是葬送了无数无辜的性命。” “这所谓的试练，到底是我们的试练，还是这些妖兽的试练？” 见到周围那些妖兽眼里，充满着原始的兽性和恐惧，林凡突然感觉到一阵悲哀。杀死大地石妖之时，这种悲哀之意还并不明显，可是替它毁山造坟以后，竟有一丝丝凄凉荡漾在心头，满心都是说不出的滋味。 狐看了看他，知道他这种迷惑全是因心而生，说到头，林凡不过是个少年而已。哪怕经历了诸多历练，又在神念空间里待了许多年头，但他还是一个心中有软弱一面的少年。 虽然心慈手软不是正途，但太过杀伐果断，也会影响心性。 狐没有开口去劝，因为他也曾有过迷失自己的日子，在经历许多年的枯燥修炼与血腥杀戮以后。狐也茫然过，怀疑过自己的目的，但他知道，林凡若可以突破，对他以后的道路将有莫大的好处。 所以，狐拍了拍灰色妖兽，载着自己悠悠离去，留他一个人在此地深思。 “是我高估了你的剑心，还是低估了你的凡心呢？”蓦地，一袭白衣胜雪，发丝轻摆于风中的花百劫悠然出现，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嘲讽，质问林凡！ 第七十四章 一丝玄黄之力！ “是我高估了你的剑心，还是低估了你的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