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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

    第六十六回

    落英缤纷的南海鹊仙岛上,燕鸟翱翔、鹰雀翻飞、昆虫长鸣,一派祥和热闹、悠哉游哉的世外桃源之感。

    此刻,正值岛上另一位女弟子新婚燕尔,这名女弟子已年近四十岁,却还是初婚,她的名字,叫做郭玲。

    多年以来,郭玲已经拿了不少其它门派的好处,接收了大量的礼品,只为满足其贪财、贪婪、爱慕虚荣的本性。这其中,就包括了给出了大手笔珍宝的阴风散人,二十多年以前,阴风散人曾向郭玲高价买到两次重要情报。那两次情报,所导致的后果极其惨烈,直接造成了唐东拓、阴梦溪、黎露、唐党阳四个人的命运发生转折。

    郭玲的新婚夫君的姓名很好听,叫做王问利,乃是南海修仙世家出身,也算散修中的名门旺族、财阀贵胄。

    要想为一个人起一个优雅高端的名讳,首先寓意必须丰满,其次听起来必须令人悦耳舒心,再次杜绝使用生僻字或绕口辞藻,最核心的是要便于他人铭记,能起到加深印象的神奇效果或作用。

    郭玲的这位夫君,除了名字略显特殊以外,而且人心本质就名如其人,是个唯利是图的势利小人。郭玲嫁给这么个男人,算是没有嫁错,正所谓“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他俩那可真称得上是装腔作势伪装牟利界的一丘貉,彼此因利益拼凑到了一起,准备通过婚姻合作的模式继续去坑害整个修仙界。

    唐东拓摇船架桨,带着几个喽啰侍从,不远万里从蜀山万灭神殿赶来鹊仙岛送礼,舟车劳顿、一路颠簸。为了搞好盟友门派间的关系,也算是劳心劳力。

    鹊仙岛的某个房舍内,唐东拓使团与黎仙姑首次相见,分列两排的茶几软垫草席规则摆放,众人聚在一起品茶寒暄。

    “呵呵呵呵,尊驾才二十岁出头,就已经是万灭神殿分堂首座,想必尊驾的实力不简单呐!唐堂主果然年轻有为,是当世天下难得的青年才俊呐,在万灭神殿发展,想必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唐堂主仪表堂堂,看上去很有亲切感,回想起我那失散多年的夫君,他也姓唐,你们是本家,这我们两个来说,也算是一种缘分。”黎仙姑的极力的讨好万灭神殿来使,说了些场面上的恭维话。

    “仙姑过奖了,谬赞谬赞。晚辈只不过是一个打杂的,承蒙教主厚爱、诸位长老看得起,才苟且坐上了这本不该属于我的位置。”唐东拓也谦虚的回应道。

    “唐堂主此番前来,就是为了馈赠这些个厚礼呀?哎呀,惭愧啊,我们鹊仙岛近些年因内务繁忙,往你们万灭神殿去的少,这么重的礼品,受之有愧、愧不敢当啊!”黎仙姑继续说着场面上的套话。

    “受得起,我万灭神殿在修真江湖的其它门派看来,是虎狼之帮,除了贵岛,没有谁肯与我教结盟为友,黎仙姑在江湖上的大名,晚辈也是早有耳闻、如雷贯耳。不过,晚辈此次前来,除了馈赠这么点薄礼以外,倒是还有些机密要事想与黎仙姑详谈。不知黎仙姑能否借一步说话?”唐东拓试探性的询问道。

    “哦?既然有秘密,自然不方便为太多人知晓,行,唐堂主请随我来。”黎仙姑从坐垫上起身,领着唐东拓去往了阁楼深处的厢房。

    很快,二人进入厢房,关上房门。

    “唐堂主,您有何机密要事,不妨现在说与我听吧!”黎仙姑微笑着说道。

    “敢问仙姑,你们鹊仙岛盛产草药,完全可以雄踞一方,不问世事,而且在江湖上又以中立阵营自居。那么,为何你们要帮助我万灭神殿助纣为虐呢?做我教的走狗觉得很光荣吗?这么多年以来,你帮助过我教多少次,送去的草药有多少回,你自己心里不会不清楚吧?今日,我正是奉了我教教主之命,前来取你首级,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教主他不信你是真心实意的帮他。”唐东拓故意子虚乌有、黑白颠倒的倒打一耙,说出一番狠辣的话去刺激黎仙姑。

    唐东拓准备今日假借教主之名在岛上大开杀戒,打赢了,可以替静霞山庄铲除一个劲敌,毕竟鹊仙岛是万灭神殿的后勤补给盟友身份;打输了,也可以挑拨离间万灭神殿与鹊仙岛的关系,让他们的联盟从内部土崩瓦解,也就变相的帮助师门减轻了压力。

    “呵呵呵,唐堂主,看不出来嘛,你小年年纪,竟有这番城府与心计。怎么,想试探我对你们教主的忠诚度是吗?别妄想我会口误或失言,万灭神殿与鹊仙岛早已结为了铁盟,我与教主也算彼此坦诚相待,岂是随便一个旁人说三道四就能拆散我们的盟友关系?”黎仙姑反向试探道。

    唐东拓说不过黎仙姑,决定懒得跟她多费唇舌,悄悄的,只见唐东拓已经从腰间拔剑,准备施展出自己全部的平生所学,跟黎仙姑玩命。

    黎仙姑见状,发现不对劲,赶紧施展“遮天蔽日护体神盾”包围周身,并抬手制止道:“唐堂主,且慢动手!我想知道,你这是为何?难不成,真是你家教主想杀死我,害我性命?我觉得这不太可能。”黎仙姑俩眼一眯,深表质疑地反问道。

    “晚辈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对不住了,黎仙姑!”唐东拓不想再作任何解释,杀死黎仙姑成为了此刻最关键的任务。正巧恰逢此时没有旁人在场,这里发生的一切神不知鬼不觉,正是杀死黎仙姑并改造作案现场的最佳时机。等黎仙姑死了以后,死无对证,现场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不就任凭唐东拓用嘴去说了吗?

    气氛逐渐紧张了起来,不仅唐东拓打算誓死完成掌门师尊交托的使命,就连黎仙姑的脸色也从先前饱满的微笑变为了如今的怒目凶光,高能对决似乎即将一触即发。就在双方即将要动手的千钧一发之际,刚刚新婚燕尔的郭玲、王问利夫妇突然闯入。

    “哟!黎露jiejie藏得可真深呐!跟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在窃窃私语些什么话题呢?嗯,让我猜猜哈,难不成,是忘年交的新玩法,嫩牛吃老草,一曲千秋传送的黄昏恋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郭玲大声喧哗地嘲笑道。

    “哼!哪来的泼妇,胆敢在这里胡说八道、信口雌黄、乱嚼舌根?士可杀不可辱!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今日要把你们鹊仙岛夷为平地!”唐东拓望着郭玲夫妇怒骂道。

    “小子,毛还没长齐吧?别狂!今日也让你见识一下我南海王家的手段有多厉害!”王问利面目狰狞的站出来护妻。

    此时,新郎官还穿着拜堂的红衣服,郭玲也仅仅掀开了红盖头,婚服未脱未换。他们一拜完堂就闯入这间厢房,就是为了抓现场证据,准备把黎仙姑的名声搞臭,传扬出去,让黎仙姑贻笑大方。

    不料,唐东拓却是个难缠的狠角色,对整个鹊仙岛已经起了杀机。

    本以为一场浩浩荡荡的大战将会别开生面的打起,怎料,双方才刚一出手,郭玲、王问利伸出双掌齐拍推出,与唐东拓的剑气刚好互相抵抗化解,而黎仙姑趁机的一个擒拿手动作,就轻易的将唐东拓制服,按倒在地。

    这一幕,似曾相识。追忆往昔,当年,黎仙姑与“玉女”祖师联手,也是曾以这种招式技法搞定那个时候的阴风散人,并抢夺了他的“定魂珠”。也正是因为“定魂珠”的事,阴风散人耿耿于怀,才花大价钱买通郭玲搞到黎露的临盆时间与地点的情报。冤冤相报,恶性循环,也就如此上演了。

    唐东拓的双手双脚被黎露按得完全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哼!仙姑的功法果然神乎其技、出神入化!我技不如人,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唐东拓挣扎了几次,发现根本扭不开身子,也就基本放弃了抵抗,把双眼一闭,准备死在此处,永别于梦溪,永别于这个美丽而又凄凉的世界。在唐东拓看来,头可断、血可流,投降认怂乞求苟活保命的事他做不出来,他的毅力、意志不可能被摧垮。

    唐东拓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败得这么快,别说郭玲、王问利也出手给了自己迎头一击,就算他俩不出手,自己也依然不是黎仙姑的对手。

    “哼,小瘪三,今儿个我不弄死你,我就不姓王。”王问利如疯狗一般的咆哮着、吼吠着,准备从黎仙姑的手底下把唐东拓杀死。

    “大胆!滚一边去。人是我制服的,岂容尔等动他分毫?郭玲,念你今日大婚,我懒得跟你计较。马上带上你的男人,赶紧离开我这里,不然我禀报‘玉女’祖师,你未经许可擅闯我的厢房,让掌门人来评评理。”黎仙姑唾骂道。

    郭玲理亏,抓现行又没抓到,只好对夫君王问利使了个眼色,二人恼羞成怒的“哼”了一声,转身退场,无奈离去。

    郭玲夫妇走了以后,黎仙姑盘问唐东拓,说道:“看你这剑法动作,不像是万灭神殿的毁灭性经脉回路,你使的是什么剑招剑术,从实招来。如果不说,我一个指头顶过去,你就没命了。”

    “别问了,我不会说的。”唐东拓把头一偏,无所谓的答道,不惧死亡的威胁。

    “是条汉子,有勇气,够胆量,可惜,倔如牛未必是识时务者的选择。既然你不肯说,那我来猜一猜,江湖中以剑道闻名于世的,不过只有静霞山庄和滴水洞两个门派罢了。天一派玩的是刀,空灵湖是水族功法,控兽谷必控飞禽虫兽。你这剑法势大力沉,剑气精巧,不像滴水洞的粗糙路数,只能是静霞山庄。我猜的是也不是?”黎露分析道,一字一句的说给唐东拓听。

    “哼!随你怎么猜,我反正是不认。”唐东拓道。

    “根据你刚才对我所讲的话,嗯……让我想想,耶,不对啊!你一个静霞山庄的门生,却当上了万灭神殿的堂主。莫非,你是阴风老怪派到万灭神殿的细作?”黎仙姑试探性的问道,说话的过程中,手上按住唐东拓身体的劲道丝毫没有衰减。

    “不得出言不逊,什么老怪,应该叫散人!不准你对我掌门师尊不敬!”唐东拓最终还是没忍住火气,暴露了身份。

    在唐东拓看来,别人再怎么打他、骂他、折磨他都可以,唯独藐视、蔑视他的掌门师尊或梦溪师妹不可以,这两个人对唐东拓来说,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如果要把这两个人再区分一下,比个高低,梦溪师妹在唐东拓的心目中,份量更重于掌门师尊,原因:万恶银为首,“色”字头上一把刀。

    “小毛头,你二十几啦?年纪轻轻的就英年早逝,我还真有点不忍心哩!我真不想杀死你,细皮嫩rou的,杀了可惜。活着多好呀,你觉得呢?”黎仙姑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问着,准备从他身上套出更多的秘密。

    “呃……我呸!你也不觉得恶心?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对我这么个小鲜rou有想法不成?我今年二十三,生日六月初六,你还想知道什么,一口气问完吧!纵然你真心不想杀我,也不必用‘活着’二字来诱惑我。”唐东拓辱骂道。

    “二十三岁?六月初六?”黎仙姑仿佛回忆起了什么,重复了一遍唐东拓刚才透露的话。

    “对!怎么了?这个时间我出生,不可以吗?”唐东拓忍着疼痛,咬紧牙关怒怼道。

    “你的掌门师尊真是阴风老怪?你是不是从小在静霞山庄长大,从来都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爹娘?”黎仙姑似乎响起了一些事情,脸色变得煞白,惊讶地追问道。

    “你怎么知道?”唐东拓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黎仙姑。

    唐东拓听到这里,身体的第六感已经察觉到事态的不同寻常,恐怕今日会有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自己的命运也将再次发生转折和变轨。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