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 谨慎的双方

    如今的博勒海又恢复了平静，这里牛羊马匹不计其数，三大商号的各家掌柜们也是又忙活了起来，这次拿下博勒海，他们的损失也是不小的，很多好手也都死在了战场上，虽然死的人不算太多，但这样的好手可不是那么好找的。不管怎么说，他们三家这次也算是赚到了，这里，除了赵奕给图克苏部留下的家当和一部分牛羊马匹外，一共合计了一百余万两银子给赵奕。

    虽然开具的都是画押欠条，可赵奕并不认为他们敢赖账，因为，这个他是打算交给皇帝的，他已经得了百万两银子了，要是不分给皇帝点，他是绝对不敢把这些银子都吃进自己嘴里的。

    接下来的几天便是休整，而赵奕也是也是让三大商号跟随图克苏部一起带着战利品往乌梁素海开始迁移了，虽然三大商号的各大掌柜还有些不太乐意，但也没办法，现在，整个草原的局势已经不允许他们再待下去了。

    他们这次能把博勒海给吃下去已经是极为不容易了，现在，马哈木已经退到了桑吉达莱，距离这其实并不算太远了，要是被瓦剌主力给逮住，那就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现在，草原上的瓦剌人部族，要不然就已经向西迁移，要不然就向北迁移，他们根本就无可奈何。

    在博勒海，三大商号算是拿到了不少好处，再不情愿也不敢继续在草原深处晃荡了，而赵奕也是直言右军将赶去桑吉达莱。

    营地里，赵奕和阿穆等人烤着士兵们抓到的野兔，他们几人倒是兴致勃勃的，对于即将来到的大战，丝毫没有太在乎，这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潘明泷，孟凡炜，你俩把炸药箭都弄好了没有？”阿穆突然开口问道。

    潘明泷随口说道“弄倒是弄好了，但不多，这次一共只弄了刚好一百支，这吓吓马还可以，真要说杀人，可就难了。”

    阿穆没说话，反倒是赵奕说道“这原本就是用来喝阻战马的，你们不会以为真用这个来杀人吧，说实话，这还不如弩箭杀人效率高。”

    “对了，老大，弩箭现在咱们可快见底了，很多箭支都是又从敌人尸体上拔下来接着用的，真要是遇上大战，咱们可就有点难过了。”

    “小三，这没什么，我们也不可能遭遇真正大军的，基本不会持续把箭都射完了还没结束战斗，现在来看，马哈木在桑吉达莱也是有点难以为继了，咱们在桑吉达莱的后方打打埋伏就行了，正面战还是交给皇帝自己吧，我们这不到六千人，能自保就不错了。”

    听完赵奕的话，阿穆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我们在这里已经呆了好几天了，说不定，皇帝那边已经开始打起来了。”

    赵奕笑了笑，接着说道“应该差不多了，我们就是要等到那边打起来才能过去，要不然，咱们敢去？说实话，我们这点人真要和别人硬拼，估计得全军覆没。这次一路过来，虽然也是打败了近十万人，但他们要不就是轻敌，要不就是没有多少的战力，真要是遇到马哈木的主力，咱们这点人，估计早就玩完了。

    我现在啊，就期待着皇帝能打个大胜仗，咱们再来给马哈木的屁股后面踹上一脚，这一战就算是完了，要是真打成了旷日持久的拉锯战，这对谁都没好处，现在就是不知道左军给不给力了，他们的装备倒是比咱们强，对付骑兵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我打算明天就上路，朝桑吉达莱行军。”

    而此时的桑吉达莱，浩勒已经回来了，也告知了赵奕这边的事，也是添油加醋的说了不少，这让马哈木也是颇为头疼，现在，聚集在这里的人也就十六万，而明军的主力大营就离他不到二十里，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决战。现在，赵奕这股明军依然还没被消灭，这也说明这队明军的实力很强，要分兵对付也是不容易。

    大帐中，把秃孛罗对马哈木说道“大头人，这队明军一定要消灭掉，有他们在我们身后，会生出很多事来的，估计再过两天，他们也就会往这里靠过来的，如果不理会他们，到时候，一旦打起来，我们可就是腹背受敌了。”

    “嗯，是啊，但现在，我也真是不敢轻易派人前往的，你们也都知道，现在大明皇帝就离我们不远，我们一旦有动静，我敢保证，明军主力会立刻攻过来。”

    马哈木也是有点无奈，现在，他这里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而且有一部分还是各部族又凑的一点人，这些人可不能和主力军队相比，战力也差了很多，真正还能对明军形成有效打击的人，还是原来剩下的那些骑兵们。

    就在马哈木感到有些头疼的时候，太平则说道“大头人，我们可以在兀傲楞山口埋伏一支军队，这样我们便不再担心背后会有人堵着我们了，我们还可以在山前安一座营寨，引诱明军来攻打，倒时候在山前埋伏下人，只要明军来，就能把他们给宰了。”

    兀傲楞山在瓦剌大营的右后方，在山前是大片的将近一人高的芨芨草，要在这里做下埋伏还是可行的，本身现在两军就已经僵持了五天，都在为接下来的决战做准备，如果这样行得通的话，不说能杀掉多少明军，只要这场仗能打赢，至少是可以鼓舞士气的，这样也能对后面的决战起到一定的作用。

    “好，就这么办，这件事，干脆就交给你的人去做。”马哈木说道。

    “大头人，你放心吧，努日干会做好的。”

    而明军这边也正在商量着怎么打好这一战，以前想找骑兵决战是很难做到的，一般对方是不愿主力对战的，但现在不一样了，双方损失都很大，也都咽不下这口气，不把对方给打趴下也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皇上，这里地形奇特，在没了解透彻之时，不可擅动，这里多为土丘和矮山，就连草也是浓密无比，异常适合敌人埋伏，倘若我军贸然攻打，定会遭遇瓦剌人的埋伏。”

    柳升说完，张辅也说道“皇上，安远侯说的不错，我军虽有十余万之众，然可战之兵不足十万，瓦剌人如今应当是异常清楚这点的，如若不然也不敢与我军对峙。微臣担心，若是这战端一开，我军会损失惨重。”

    朱棣也清楚，张辅的镇北左军倒是能打得过，但战场之上，一切都是瞬息万变，他清楚，真要开战，马哈木绝对会把主力用来对付其他各军，只要用点人来拖住镇北左军就行了，只要把其他各军打垮，这左军自然也就不是什么威胁了。

    但目前的情况也是让朱棣有点为难，他说道“各位爱卿，朕当然知晓其中利害，但我军粮草损失极大，若是这般持续下去，对我军也是极为不利的，他马哈木敢在这摆出阵势，那他也是大致知晓我军军情的，这番劳师远征，所剩粮草仅够我军支持月余，又如何不让朕着急呀。”

    郑亨也说道“皇上，为今之计也只能先行打探，等瞧清楚了之后再行安排，微臣建议，等斥候把此地的详细地形探查清楚后再来决断。”

    而柳升又再次说道“皇上，最多不出三日，这里的地形定当会被查探清楚的。”

    现在，就没一个领军之将敢轻言开战的，他们除了镇北左军这支军队外，能打的也就不到六万人，剩下的不能说是凑数的，至少战力上和其余各军还是差的比较远。双方都是极为小心，不管是马哈木这边还是朱棣这边，一但出错就很有可能导致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