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波佐的决定
“噢，上帝，我听到了什么？中国球员？我多么希望是我听错了，他们国奥队在奥运会上的表现你又不是没有看到，我不认为这中间有哪一个球员有资格进入伟大的乌迪内斯青训。” “主席先生，这个年轻人不属于中国国奥的一员，严格意义上，他甚至不属于职业球员。”有那么一瞬间，瓦诺里也在怀疑自己的坚持真的正确吗，但想起那场比赛韩振的表现，就又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哦，不，瓦诺里，你一定是疯了，你竟然看上了一名中国的业余球员。马里诺教练，瓦诺里教练，现在一线队和青年队还有更重要的工作等待着你们去完成，而你们却因为一个业余的中国球员在我这里大费口舌，不得不说，我很气愤。”吉诺波佐表现出一副完全没有商量的样子。 坐在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俱乐部总经理皮耶特罗莱昂纳尔迪也是一副认同的表情，不可思议的看着二人。 “主席先生，你不了解，我和帕斯夸莱一起看了这个中国人半场的比赛。我觉得你应该给我十分钟的时间来争取一下，我不想错过一名优秀的球员。” “瓦诺里，你这样说我很生气，不过我还是决定给你十分钟时间。记住，只有十分钟，如果你不能说服我，就只能承受我的怒火了。”吉诺波佐靠在老板椅上，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放心吧，主席先生，相信在不远的一天，你一定会为今天的决定感到骄傲和自豪的。” “我期待有那么一天。那么，现在我们来谈一谈这个中国年轻人，我不知道他多么惊艳的表现会让你和帕斯夸莱一起到我办公室来推荐他。” “在说服您之气，请允许我为这个中国人的上场表现打个分吧。” “好吧，我很好奇，他的分数究竟高到一个怎样的程度。” “基本功10分，强壮10分，力量10分，射术10分。”瓦里诺兀自说着。 “哈哈哈哈哈，皮耶特罗，你听到没有，百分制，竟然只有10分。啧啧啧，身为一个未来的优秀射手，射术如此差劲，我们u15的孩子们会不会比这更差。”吉诺波佐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 莱昂纳尔迪虽然知道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但听到瓦诺里的话也不禁莞尔一笑。 “主席先生，请让我把话说完。这个中国人的意识101分，跑位101分，门前嗅觉101分。” “什么，这是真的？”吉诺波佐一脸震惊的问道。就连旁边的莱昂纳尔迪也不淡定了，这个评分简直就是巨星的潜质。 “我和帕斯夸莱站在场边观察了他将近半场的时间，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也很难相信。不到半场的时间，他的射门次数是九次。”瓦诺里在陈述的时候仍旧是一脸的惊叹。 “进了几个？”吉诺波佐迫不及待地问道。 “一个没进。” “一个没进你来跟我说这些，难道我的时间很多吗？”吉诺波佐咆哮道。 “主席先生，正是这九脚射门打动了我和帕斯夸莱。每一脚射门之前他都能够预判到落点，都能跑到空挡接应，并且都能抢在所有人之前起脚射门。我相信一线队的迪纳塔莱也不一定会比这做的更好。” “我觉得仅凭这些还无法打动我，我需要有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吉诺波佐沉思了一会，开口说道。 许久没有说话的马里诺这时开口说话了。 “尊敬的主席先生，我想真的有理由让您无法拒绝。” “第一，他有敏锐的门前意识，飘忽的跑位，如狼一般的门前嗅觉，这是成为一名优秀前锋，甚至是超级巨星必须要具有的素质。基本功，射术和体能可以后天练就，但一个射手的天赋却是练不出来的。” 瓦诺里顿了顿，继续说道。 “第二，签下他很便宜，我认为每个月一万欧元足够，俱乐部也不差这笔钱，用这微不足道的金钱来赌一个优秀射手的未来，简直太划算了。并且合同期不用太长，如果两年后发现这个中国人不堪大用，可以选择不续约或者便宜出售。第三，这个年轻人是中国人，外在形象也不错，这是最重要的两点。主席先生，难道你不动心他身后那个庞大的市场吗？您想一下佩鲁贾，英国的查尔顿，德国的科特布斯，这些小俱乐部在中国的号召力吧，不就是因为他们拥有一名中国球员吗？” “波佐先生，哪怕为了商业利益，我认为也应该签下他。”认真听完马里诺的话，莱昂纳尔迪也帮腔说道。 “好吧，帕斯夸莱，我承认我动心了。签下这个中国人吧，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不过，我希望月薪不要超过1万欧，这是我能接受的最高价格。 “请您放心，主席先生。很高兴您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我有一种感觉，这将是乌迪内斯所作出最伟大的决定之一。”瓦诺里兴高采烈的说着。 “我也希望这是一个伟大的决定。”吉诺波佐说道。 虽然在乌迪内大学体育馆里冲了个澡，对于几个月没有正经训练比赛的韩振还是不解乏。回到酒店之后，韩振又在卫生间放了一浴缸水，舒服的泡在里面。 以前在国内每次打完比赛，韩振都习惯于细细回想比赛过程，在复盘的时候想一想哪里还可以做的更好。这次也不例外，韩振一边泡澡一边回忆起下午踢的半场球，没想到意大利的业余球员水平这么高，无论传球，分球，跑位和射门都表现出了很高的水准，自己那么多脚射门，却无一射中，看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泡过热水澡后，韩振躺在床上玩了一会手机，刷刷微博，看看微信，不大一会儿，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一夜无梦，按下不表。 “叮叮叮，叮叮叮。”放在枕边的电话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 韩振本不想理会，可电话铃声执着的响着，韩振无奈，闭着眼睛，摸索了一阵，拿起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韩子，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在干吗呢？”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贱贱的声音。 韩振一听就知道这是自己在国内的死党，高中同学杨异罗。 “死杨，别告诉我你八点给我打电话就是要问在干吗？”韩振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没好气的说。 “哦哦哦，原来欧洲是早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计算时差，怪我咯？” “不怪你，难道他妈的怪我？”韩振这句话说的近乎于吼了。 “看你脾气这么差，是不是昨天睡的太晚？让我猜一猜，现在你旁边是金发欧洲妞还是非洲妞？” “你以为我有你那么闷sao？” “我擦，你改变口味了？难道是欧洲猛男？” 韩振无奈翻了个白眼，他都可以想象到电话那边瞪大眼睛一脸夸张贱贱的样子。 “你不会是打越洋电话来跟我扯淡的吧？有什么事，快说，我还要睡觉。”韩振气急败坏的说道。 “呀呀呀，你不说我都忘了，说正事吧。咦，我找你什么事来着。” “想不起来我就去补觉了，等你想起来再说。”面对如此损友，韩振是真的有气无力了。 “别挂别挂，想起来了，今天我看到于晶晶了。电话那边的杨异罗语气也认真了起来。 韩振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沉默了几秒钟。 “我们三个月前已经分手了，提她干吗。” “于晶晶现在和刘杰在一起，据我所知，她们她们好像已经在一起半年多了。”杨异罗本不想告诉韩振，但还怕韩振对于晶晶继续存有幻想，所以考虑了半天的时间还是决定打这个电话。 韩振听了这个消息，一直没有说话。 于晶晶是韩振的高中同学，是他们班的班花，在学校也是有数的几个美女之一。俩人是高一时候确定的恋爱关系，对这个班花级别的女朋友，韩振是百般呵护。韩振用节省下来的零用钱带着她看电影，吃美食，送礼物，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期。但自从带她参加了几次球队聚会后，两人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发生口角，最后裂痕越来越大，直到分手。 通过杨异罗的这个电话，韩振回忆起每次聚会的时候，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刘杰每次都有意无意的盯着于晶晶看，有时候还故意找话题聊天，于晶晶也都聊的很开心。当时韩振对于女朋友和队友相处很好这件事持支持态度，却没想到这对狗男女原来早就看对了眼。 “韩子，你还好吧？这样的女人不想也罢。”杨异罗禁不住打破沉默，试探地说道。 “我没事，死杨，我们俩不会再有交集了。她的选择也无可厚非，毕竟刘杰家里有钱，可以支持他进入一线队，人往高处走，我没什么可抱怨的。”韩振平静的把话说完，但紧攥的拳头却出卖了他此时的愤怒。 “行吧韩子，你没事就行，回来一起喝酒，楠子长青他们都挺想你的。”杨异罗明白韩振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也就没再继续打扰他。 “好的，回见，告诉他们我也挺想他们的。” “难道你不想我吗？伤心了，亏我。” “滚。”韩振笑着骂了一句，随即挂断了电话，被杨异罗这么插科打诨，心情也莫名好了一些。 韩振把电话向旁边一扔，准备继续再睡了一会，刚刚有迷迷糊糊的感觉，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叮叮叮，叮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