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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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说到孙子,萧远通连点了好几下头,动得太厉害,帮他梳头的萧玉珠差点扯到他的头发,看着他急切得恨不得马上抱上大胖孙子的样儿,萧玉珠红着眼睛笑了出来。 只得一会,又有人再来请她,萧玉珠给他束好发,在父亲怔怔看着她舍不得的眼睛下,她柔声道,“你要长命百岁,多陪我们兄妹几十年,替娘的份也一起陪了,可好啊?” 萧元通“嗯”了一声,眼中有泪,嘴上却笑着道,“知道了,你娘说你是个小贪心鬼,可真是没有说错你,赶紧去罢,莫让人久等了。” ☆、第93章 最·新 萧玉珠一出去,郭夫人在内院与前院的拱门前候着她,见到她挺着肚子一步步慢慢走来,她一直看着她脚下,见她步子稳,还是放了不少心下来。 “富伯娘……” “别多礼了……”见她要下腰,郭夫人忙扶了她。 “是你来接我,”萧玉珠笑着与她道。 “太夫人让我来的。”知道她们亲,就让她来了。 “伯娘……”萧玉珠往后看了看,见桂花领了她的意,停了步子,笑着亲热地跟身边的丫环问起了话来…… 她们再走了几步,萧玉珠才接着道,“你儿子跟你亲不亲,” 郭夫人看了她一眼,脸上神情没变,但扶着萧玉珠的手这时紧了一紧。 等再走了一步路,她低声回了萧玉珠一句,“再怎么亲,也没自己的女儿亲。” “我哥哥离开了京城,去了哪你心中有没有数?” 郭夫人轻点了下头,如若萧玉珠不是离得她很近,都觉察不出她有点头。 “那你去信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跟我兄长,这次听候他差谴。”萧玉珠轻声地道,“兄长那,我已说了您的两个女婿之位。” 郭夫人听了,心里一阵飞沙走石,但也只不过眨眼间,她就低声回了话,“老身会急快送信过去。” 富贵险中求,萧郭氏再明白不过这个道理,萧知远这个子侄如今哪怕说他叛国皇上都不信的地位,可不就是如此得来的? “今日这天可真好,王爷的大日子,连老天爷都赏脸……”萧玉珠说话的声音大了些,问丫环话的桂花没再一句接一句地问个不停,跟人边说边笑跟上了她们。 她与郭夫人所说的那几句话,也就花了几句话的功夫,外人也看不出什么来。 “是啊,毕竟可不是一般的人家。”郭夫人笑着接了话,与她道,“听你说府里的花开得不错?” “是……”萧玉珠微笑,“富伯娘哪日要是有空,若是不嫌弃玉珠门府小,不妨来玉珠家那小地方坐坐。” “不嫌不嫌,哪天闲了哪天就来。”郭夫人笑着回了话。 萧玉珠还没进萧老将军夫人的院子,就见萧王氏候在了拱门前,见到她也是不等萧玉珠行礼,就握住了她的手,往日冰冷的脸上今日是一片喜气洋洋,“见过你父亲了?” “见过了。”萧玉珠笑着点头,刚才她只是带女官们把提亲礼带进了内院,说了一会话就借着去给老将军请安之名去了父亲院子那边,这还是第一次正面萧王氏的喜悦。 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夫人欢喜得走路都像要跳起来,萧玉珠也是看得满心欢喜,不知不觉中就沾染了一些这充斥着满府的喜气。 不过一进了堂屋,见到坐在座上的族长夫人那一脸的似笑非笑后,萧玉珠嘴边的笑容里喜悦递减,甜美递增。 “玉珠见过族长夫人……”萧玉珠先前已与她行过一遍礼,这次见了,又要再行礼的时候,被萧钟氏的婆子拦住了。 “你这孩子怎么有着身子还这么多礼?”萧钟氏满是风情的眼白了萧玉珠一下,带着笑,玩笑般地谴责道,“都说了一百遍跟我别这么生疏,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呢?叫盈婶娘就是,以后可莫要叫错了,再叫错,可莫怪婶子罚你。” 这亲攀得…… 萧玉珠笑着点了头,“玉珠知道了。” 叫得亲热,不代表她们是真亲热,叫叫又何妨。 “来,来婶娘这边坐坐。”萧钟氏说着时,已有丫环搬了椅子放到她座下。 “你啊,疼爱小辈也不是这般疼爱的,”萧容氏这时开了口,拍了拍萧钟氏的手,朝萧玉珠伸了手笑道,“你可是我们玉宜的大媒人,快来我这老祖母身边坐坐。” “这……”萧玉珠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去你三祖奶奶那罢,今日你可是他们家的福星……”萧钟氏见萧容氏看向她,抿嘴一笑,气度雍华地道。 萧玉珠低头,拿帕挡嘴一笑,把手搭上来扶她的辛婆子的手,去了老将军夫人那边坐下。 “上次,玉兔在你们门府吵闹之事……”萧玉珠就是坐在萧容氏这边,也离萧钟氏不远,萧钟氏把声音放低了一点说,萧玉珠也听了个清楚明白,“玉珠侄女是不是还放在心上?” 萧玉兔走后的隔天,萧钟氏就派人送了赔礼来了,萧玉珠来京不久,赔礼倒收了不少,她都要错觉着自己真有几分好性子了。 “盈婶娘这话说的是,玉珠不该放在心上?”萧玉珠奇道,“姐夫可俊这种话,任哪一个jiejie听了都不会隔几夜就忘了罢?” 萧钟氏的笑容依旧没变,“玉免还小,小孩子的话,侄女儿也没必要那么当真……” “还小?”萧玉珠失笑道,“也是,想来婶娘把玉兔meimei当小姑娘养,还想多养在家几年承欢膝下,倒是玉珠心眼小了,没想这层,如此盈婶娘放心,meimei尚小,玉珠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她意指萧家还要留萧玉兔很多年,就别老想着攀亲之事了,萧钟氏脸上的笑,这时也已然挂不住了,她冷下了脸看着萧玉珠,见萧玉珠靠向萧容氏笑着说她有着身子,今日就不去闺房看望玉宜meimei了的话,她冷起的嘴角又翘了起来,淡淡道,“侄女倒是真心疼爱玉宜,给她保了这么一个好媒不说,还怕自己有着身子,怕惹了她未婚女子的忌讳,真真是贴心至极的好jiejie啊,都不知我们家玉兔有没有这个福气,得这么个好jiejie。” “嫂娘哪的话,这媒哪算得是我保的,是珍王爷请人上门托我来说的,许是见我讨三祖奶奶喜欢,在她跟前说得上话罢……”萧玉珠淡淡地道。 “侄女儿这话说得,”萧钟氏咯咯笑了起来,“珍王爷看上谁,还需要请哪个在谁跟面说得上话的?难道不是让宫里人递句话就行了吗?” 萧钟氏这笑声笑得太刺耳,萧容氏笑眯眯地看着她笑完,不急不缓地道,“谁说皇家人不重人情世故了?皇家可是最重礼的,侄媳妇是说皇家人看中谁家姑娘了,让宫里人传句话就是,连个保媒的也不请了吗?” 萧钟氏眼睛在一刹那就锐利地朝萧容氏看去,眼神犀利如剑,萧容氏不遑多让,人是笑着的,那鹰眸闪着冷酷的光。 电光火石间,两人眼神一交岔,只不过一眨眼,萧钟氏咯咯大笑了起来,笑得连腰都弯了,抱着肚子道,“我是说笑的,瞧瞧,你们瞧瞧你们三太夫人,这大喜的日子,连句说笑话都当真了……” 座下的萧家妇有几人尴尬地笑了起来,附和道,“可不是……” 到底,她们就算是萧钟氏的人,也知道这可是三老太夫人的大日子,且攀的还是皇室中人,不是她们可放肆的,遂一人应上一字半句,也就不再说了。 场面又冷了下来,只剩萧钟氏那笑意末尾的余韵还在大屋中里飘着。 “拿皇家人说笑,”萧容氏笑眯眯道,“侄媳妇也是好会说笑……” “呀?”萧钟氏像是这时才领会过来,堵了下嘴,叹道,“我一下就忘了,这可是京城,不是我们温北……” 在温北,天高皇帝远,高官大户里头,什么都说得,谁不私下拿皇家人打趣几声?就是她往日与萧容氏闲聊磨嘴皮,不也什么话都说过一点?这老东西,跟她装的什么蒜! 萧容氏听明了她的言下之意,也不再于她纠结这话,若无其事地转身与萧玉珠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就算是递句话,你怎么样算都算是她的大媒人,又是她的大jiejie,你想什么时候见她就什么时候见,没什么见得不见得的。” “谢三祖奶奶的话,”萧玉珠微笑道,“不过今日就不见了,来日若是青婶娘和玉宜meimei得空,还请多来玉珠府上多走动走动才好。” “一定,一定。”站在萧容氏身后的萧王氏一听萧玉珠的邀请,眼睛顿时就亮了,不等萧容氏回答,又迫不及待地答了话。 萧容氏不由回头瞪了她一眼,才把萧王氏瞪得低了头,不敢再轻易言语。 萧钟氏坐在另一边,笑意吟吟地看着她们这三人,她笑靥如花,说话谈笑间还有股美貌少妇的青涩风情,实在看不出她已年过四旬,只是她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的年龄,脸上笑得再好看,那眼里也泛着烁烁逼人的冷光。 这日宫中来了不少婆子,还都守礼地站在院子,不进萧家人给她们备的休息屋子,等着萧玉珠这个大媒人与她们一道走。 也如此,萧钟氏到底也没有太过纠缠于萧玉珠,她甚至在早上一得到宫中要来近十位女官后,让身边人把身边要跟着她的小女儿给强行拖回了屋子看住了。 在进奏院用过午膳,萧玉珠要走的时候,萧玉宜还是在众姐妹和众丫环的族拥下来给她请了一道礼。 萧玉珠忙笑着扶起了她,说了几句贺喜话,在宫里女官的回护下,出了进奏院。 这次她少不得要给女官回礼,这是易修珍得了萧知远的事后,特地为她找来的,而这些宫中出来的女官无形中也给萧玉宜天大的面子,今日可算是萧偃萧常公一支风光不已的一天,连带的萧老将军夫人也是寸步不离萧玉珠左右,怕萧钟氏给她使绊子。 萧玉珠早备好了礼,中途把打发的给了女官,她们另择路回宫,而萧玉珠打道回狄府。 等女官的马车走后,狄禹祥的马赶上了马车,让萧玉珠的马车停下,他钻进了车内。 狄禹祥今日没跟易修珍去提亲,而是在进奏院温北府邸属于舅兄的那一角跟舅兄的人喝茶,可惜他们今日当值,不许喝酒,光喝茶,狄禹祥也套不出什么话来,只知舅兄这突然地一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凶险如何,另外他也算是看出来了,舅兄这一走,根本就是没带人走,他把他的人全留了下来,包括大,中,小三捡三位将军。 而这些人没走,明显,是会听谁的候令。 “舅兄把人都留给你了?”搂着怀里昏昏欲睡的妻子,以为她可能是睡着了,狄禹祥把他的话问出了口。 “嗯。”萧玉珠却应了声,睁开了眼,眼里有着倦意,但从她清醒的声音的可以听出,无遗人还是清醒的。 “你记得你跟我说过,三位捡将军的名字是舅兄按你小时候的戏言所起的?” “是啊。”萧玉珠笑了笑,实则距离她跟他说过大中小三位将军名字来历的时间,没超过半年罢? “他们也知道名字是你给他们起的?” “只能算是哥哥据我以前说过的话起的,不算是我起的。”萧玉珠摇了下头。 “也算罢。” “那……算罢。”萧玉珠偏了偏头,没驳他的话。 “他们的名字都是你起的,他们也会像听舅兄的话那样听你的?”狄禹祥低头问她,在她发上印了一吻。 “会。”萧玉珠失笑,她就知道他看得出来。 “所以,我现在有了一个拥有一队易国最强悍铁将兵马的妻子了?” “哥哥没什么人。”萧玉珠笑了。 “两百人,不算什么人?” “你一清二楚?”萧玉珠略扬了下柳叶眉,笑着看向他。 “我为舅兄做过事,”狄禹祥细心地用手贴着她的肚子轻轻地来回轻摸着,“还有珍兄告诉过我一些,所以我多少知道一点。” “知道一点,就是哥哥到底有多少人你都知道?”萧玉珠笑着摇头,“哥哥还跟我说,他至少有一部份人是谁都不知道的,可你一张口,就把他隐藏的人都说出来了。” “我猜的,我也就跟你说说。”狄禹祥知道她身上现在藏有不少大兄说给她的事,但她从不曾与他说谎,他也不会把他所知道的有瞒于她。 他隐约觉得,如果这次他心里跟她生疏了,她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对他了。 也许对于她来说,他不是那个值得永远依靠的人,因为至今为止,哪怕他从没想过用过她娘家的力量,但他这个娶了她几年的人对她的索求,没比他对她的爱护要来得少。 她心里一直都是明白的罢? “嗯……”萧玉珠靠着他的肩,笑着应了一声。 其实,在仅仅几天前,她还是怕他以后会变的,怕功名利禄糊了他们的眼睛,怕心狠手辣断了她心底做人的那点柔软。 人没经过事,就很容易怕这怕那罢?尤其以前没有那么多,一旦拥有得太多,更是容易患得患失,究根结底,还是内心太虚弱。 但是现在,她一点都不怕了。 生活就是这样,明天的事谁也猜不到,所以她就每一天都尽力地过,也就是没辜负自己,明天变成什么样都没什么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