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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离开过长安城吧,感觉怎么样?”霍屹笑着问他。 李封有些不?好意思,他?面对霍屹的时候,总是有些过度紧张的:“确实没有,大哥和我讲过大漠上的风景,总感觉有点不一样。” “以前高?阙倒不?是这样,那时候还是匈奴人的地盘,离开西河边郡,大漠就很危险了。但现在我们可以再?往外走六百里,别小看这六百里,河套地区这个地段至关重要。” 至于占领河套地区并且于此地建立两郡的重要性究竟有多大,霍屹两年前在廷议上说得非常清楚明白了。 “下官听过那场廷议,因为十分精彩,被写进一本名叫《廷议录》的书中,在下也有幸拜读过。”李封拱了拱手,敬佩地说:“当初霍将军带军深入大漠,夺回此地,是大越之幸。” 身为立志要当将军的人,对他来说还是亲手打下这块地方更加具有诱惑力。 霍屹愣了一下:“《廷议录》?”他?怎么都没听说过这本书。 “《廷议录》是博士所著,记录了比较重要的几场廷议,辅以博士自己的分析。”李封说到这个,非常乐于和霍屹分享:“《廷议录》还被博士拿来当上课的课本来着。” “博士?陶嘉木啊。” 李封不?知道霍屹心情?有点复杂,继续道:“没错,此书文笔优美简练,观点透彻有力,是陶博士精心之作。” 霍屹咂舌,那霍灵月怎么都没和自己说过。 不?过没想到陶嘉木现在这么厉害了,居然还能自己写书当课本,周镇偊之前只让他?教一些儒学经典之作的。 秋鸿光策马走过来,一头黑发藏在头盔下,腰间挂着一把长刀,气势惊人。李封总觉得?自从出兵之后,穿着盔甲的秋鸿光和在长安城的截然不同,长安城的秋鸿光,是穿着绫罗绸缎,开朗大方的公子哥儿,和那些贵族纨绔子弟混在一起也毫无违和感,但离开长安之后,他?身上那种凶悍摄人的气势便逐渐显露了出来。 李封这时候才回?想起来秋鸿光那堪称彪悍的战绩,大越所?有将领之中,论以少对多,无人能与他?匹敌。 霍将军的话不?知道,毕竟霍屹从来没让自己陷入以少对多的困境之中。 秋鸿光说:“河套地区是片水草丰美的好地方,再?往前的话,有一条咽喉要道,是连接大越与西域的唯一通道,两边是不可逾越的高?山峻岭,那个地方,叫河西走廊。” 他?简单地画了一条线,随着他?的描述,李封几乎能看到河套地区之外,那条名为河西走廊的要道。 “控制河西地区,大越就能打通与西域的联系,削弱匈奴在西域的影响力和控制力。”秋鸿光挑了挑眉,霍屹当初夺回了河套地区,那么他?的目标就是打通河西走廊。 霍屹鼓了鼓掌,说:“要打通河西走廊,还得?等两年。咱们现在面临的敌人是匈奴右贤王。” 拦在河套地区和河西地区中间的,就是右贤王的部队。军臣单于戎马一生,打灭了无数国家,占领了许多领土,领土面积加起来比大越还多。身为一个游牧国家,他?自然无法管理这么大的领土,便将其划分给功臣,再?分了王位。比起大越来说,军臣单于对各王的控制力要比周镇偊更弱一些。 分王的除了军臣单于的儿子,还有各种功臣,这右贤王就是个功臣,他?还没和霍屹碰上过。 李封问:“将军,接下来我们怎么进攻?” 霍屹手中的马鞭指向北方:“我们已经得知了右贤王的位置,所?有大军直接压上去,进攻便是。” 从高阙出发,要去右贤王所?在的部队还挺近的,霍屹有了计划,行动力极强,当天便出发,大军直直地朝右贤王过去了。 此时右贤王的帐篷内,正在笙歌不?断。最上方坐着的,正是匈奴右贤王。他?四十岁左右,多年来的安逸生活养肥了他?的肚子和脸上的rou,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味。一个匈奴女人正在给他?倒酒,浓重的酒味弥漫在帐篷内,和着靡靡之音,营造出一种烂漫颓靡的气息。 “爱妾,快来陪我一起饮酒吧!”右贤王大手一伸,便将身边的女人揽进怀中,揉捏着她嫩滑的皮肤。 他?的爱妾笑意盈盈地为他?端起酒杯,手却止不?住地颤抖,睫毛也半遮半掩地流露出一丝担忧。 她端着酒杯放在右贤王嘴边,右贤王接过来,大笑一声,直接灌进她口里。女人猛地咳了出来,趴在地上,咳得浑身发抖。 “爱妾,你这是怎么了?”右贤王又倒了杯酒,说:“为何如此担忧啊。” 女人伏在地上,小心地说:“王,前方传来消息,大越北军正前往此地……请王组织应战……” 右贤王的脸色顿时沉下来,手中酒杯啪地一声砸在桌子上,冷笑道:“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女人牙齿微微打颤。 “呵,此地离大越远着呢,他?们到达不?了这里,你放心便是。”右贤王有着莫名其妙的自信,或者单单是因为烈酒影响了他?的判断力:“爱妾,陪我继续喝酒吧。” 女人心里一阵绝望,她想到之前得?知的那些消息,大越的霍将军如神兵天降般直捣龙城,又趁大军分散时悍然占领河套地区,所?有逃回?来的人都在描绘那个人的可怕,说他带领着一支战无不?胜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