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卫的梗
1228812288西安，地铁一号线。 1228812288大卫和邦德在车厢里聊天，全王班的王九与他们在一起。 1228812288昨日午夜，江左酒榭似乎在西安城隍庙附近出现了。 1228812288有人在城隍庙后门发现了一个赤身少年，他喝了不少酒昏睡在地上，现在也没醒来。他的座驾，却停在另一条街上。 1228812288南柯专案组收集过不少类似案例，毫无疑问，他曾进入过江左酒榭，又被赶了出来。 1228812288但是，监控设施没有记录下任何疑似进入江左酒榭的人物信息，城隍庙百米之内都莫名其妙地停电了。 1228812288本地公安机关追查到了一辆电动自行车，那是一辆黑车，之前又落入了一个流浪汉手里，没有采集到任何有效信息。 1228812288西安本次轮空，没有全王班的人员驻守。 1228812288大卫王和邦德得到消息后，乘坐第一班飞机赶来进行初步调查。 1228812288按照全王班的工作程序，他们必须亲自走完附近每一条可能的交通路线，以视频的方式记录下来。 1228812288不过，现在他们是乘坐地铁去“王奇山的美食基地”，与工作无关。 1228812288“我们知道，人的大脑由各种物质构成，如果它也遵循物理物理学规律的话，理论上，电脑同样可以模拟出这些定律。比如说，某些脑细胞具有硬盘的功能，某些可看做是中央处理器。你可以说大脑中的神经连接网异常复杂，但信息技术发展到现在，理论上做出可媲美大脑的超级计算机。你可以利用编程技术设计各种思想……” 1228812288“等等，邦德，你说编程技术可设计思想？老帮，虽然我年纪小，大小也是个白帽子，你不能故意骗我啊。” 1228812288“理论上，计算机语言与人类的语言，都具有这样的功能……” 1228812288“那……我问你，思想是什么？” 1228812288“思想……这个问题很复杂……你知道，每个初生的婴儿，都可看做是一块由一百四十亿个脑细胞组成的空白的移动硬盘。父母的早期教育，主要是一些简单的童话故事，给他输入了第一段逻辑记忆。之后是漫长的信息收集、整理、储存阶段……” 1228812288王九向旁边挪几步，离这两个疯子远一点。 1228812288他们几乎到了同吃同住的状态，随时在进行类似的谈话，玄而又玄，非常人可理解。 1228812288他们都带着眼镜，衣着品味十分类似，一条脏兮兮的牛仔裤配一件t恤。脚上蹬着同款的运动鞋，背包的大小，也基本相同。 1228812288“停一下，思想的源代码是童话故事，我可以这样理解吗？”大卫打断了邦德。 1228812288邦德耸耸肩膀“是假设……当然，你如果理解成故事，也ok。” 1228812288“……靠！编程的高级阶段，就是写故事啊！”大卫捶了邦德一下。 1228812288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1228812288大卫皱着眉头接听，听着听着，有些激动了“爸，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上班不用打卡，和国际团队合作，行动自由……你问我现在到底做什么？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是……” 1228812288“不孝子！”旁边，一个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年轻人突然喊道， 1228812288他身边的几个同伴都笑了起来。 1228812288“老爸，回头我打给你。”大卫收起电话，凑过去；“不孝子是个什么梗……” 1228812288王九怕他们打起来，靠近一些。 1228812288全王班的班长王奇山特意交代过，一定要照顾好他着小老弟。 1228812288几分钟后，大卫与那几个同龄人分开了，他的手机里多了一段视频。 1228812288大卫看完视频，对王九道“九哥，麻烦您替我问问领导，我的证件什么时候能下来。” 1228812288王九只好去和南柯专案组组长王文远沟通，王大卫的工作问题。 1228812288“邦德，你老爸是邦德迷吧？”大卫继续与邦德交流。 1228812288“很遗憾，你说对了。”邦德同样关注着大卫与那些年轻人的交流；“大卫的父亲，一定是位艺术家了？” 1228812288“狗屁艺术家。”大卫有些恼了；“我的名字是老妈留下的。老爸才不知道大卫是什么呢。我十岁之前，他一只以为大卫是个外国神仙。” 1228812288“你的母亲是位艺术家？” 1228812288“不知道啊，我一岁的时候，她走了。” 1228812288“我很抱歉。”邦德拍拍大卫的肩膀，以示安慰。 1228812288“没事，我已经习惯了。”大卫笑笑；“我的家在山里，老爸开了家客栈。有一年，来了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个画家，女的是个诗人，大概是吧。他们在我们家住了一段时间，画家不知为什么走了。诗人留了下来，和我老爸混在一起了。后来，就有了我。老爸说，我一岁的时候，诗人走了。她带走了所有的东西，包括老爸积攒的五万块钱，只留下了我，和一首诗。” 1228812288“一首诗，一定很美。”邦德的眼眶有点潮湿了。 1228812288王九第一次听到大卫如此离奇的身世，忍不住问道“大卫，你做过dna吗？” 1228812288“臭老九，你放心吧。我百分之百是老爸的儿子，和那个画家没有任何关系。地震的时候……老爸为我抽了好多血。” 1228812288“你们家在什么地方？” 1228812288“汶川郊区。” 1228812288王九与邦德几乎同时握住大卫的手，一人一只。 1228812288“你们干嘛？神经病啊。”大卫甩开他们。 1228812288上海，南柯专案组驻地。 1228812288王文远正审阅着大卫的入警文件，姓名栏里，填写的是王大卫。 1228812288黄海坐在对面，指着文件道“手续给你办好了，关于这个人，有什么要说的吗？” 1228812288“王奇山进去之前拜托我，要尽快解决他的入警问题。”王文远抬起头，露出个苦笑；“这件事只有黄局出面才能办。部里没有任何希望。” 1228812288“只有初中学历，特招的条件都不够。”黄海不满地说“部里不行，我们这里就行了？我只能把他的关系暂时落在舟山，下面的就没我什么事了。” 1228812288“大卫不会在意的，他只要一个正式警官的名义。”王奇山端详着大卫的照片“这孩子……他出生在山里，十年前地震的汶川附近。震后，他们家搬到了成都，在城隍庙附近开了家饭店。三年前，王奇山在饭店门前第一次见到了他。他跟着王奇山跑了半年，逐渐熟悉了。后来，就死皮赖脸地跟着到处跑。王奇山调查过他。七年前，王大卫十一岁的时候，曾离家出走了一年的时间。据他自己说，是去找mama了。 1228812288“他回来后，再也没有进过学校，开始在家里自学。成绩还相当的不错，尤其是电脑方面，可媲美于专业黑客。在王奇山一再要求下，我同意了他进入专案组，做外围辅助人员。主要是配合王奇山管理南柯疑民。这两年，他干的很不错。” 1228812288“这些，都算不得什么理由。”黄海摇摇头。 1228812288王九的电话来了，王文远听完，将王大卫的警官证拍照，传过去“王奇山以为，大卫接近他，一是好奇，觉得做个警官很威风；二是希望能通过警方的系统，找mama。他的母亲，是个艺术家。在他一岁的时候离开了他们。连一张照片都没留下。去年，他找到了mama，偷偷去看过几次，却没有相见。” 1228812288“可怜的孩子到处都有，至少，他还有个负责任的父亲。” 1228812288“这是一份政审资料，看看吧。”王文远拿出个厚厚的档案袋，丢给黄海。 1228812288西安，大卫得到了警官证的照片，很是臭美。 1228812288他马上传给老爸一份，拨通电话“老爸，看到了吧，我现在是一名肩负着特殊使命的人民警察。” 1228812288通话完毕，又举着手机到那群年轻人身边，得意地让他们看了一圈“现在，你们可以叫我警察叔叔了。” 1228812288“靠！你这假证做的还真快啊……立等可取！” 1228812288大卫急了，从王九那里抢过他的警官证，摊开“叫叔叔！” 1228812288“真的啊……就不叫！有本事，你抓我啊？” 1228812288上海，南柯专案组驻地。 1228812288黄海从满桌的文件、照片中抬起头“王羽扇，你发现什么了？” 1228812288“大卫王，很可能也是一位南柯疑民。七年前，他失踪的那一年，应该是进了南柯世界。此后，他几乎每年冬天都会失踪一段时间。长则两月，短则一周。我现在有八成的把握可以确定，他是祝门弟子。”王奇山神情凝重；“半年前，王奇山带着他趣拜访羽玄真人，真人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看看。” 1228812288电脑屏幕上，显示一个房间里的模糊情景，这是一套暗藏的监控设施拍下的画面。 1228812288王奇山在说着什么，羽玄真人却一直盯在大卫看，问道“你从哪里来？” 1228812288“我从山里来。”大卫笑嘻嘻地答了句，并做了个手势。 1228812288“那个手势的是七。在八品江湖上，代表着，大卫向羽玄真人表明身份，他是七品祝门的传人。”王文远关闭视频；“前几天，我带他和王奇山去碎雪园见苏姐。回程的路上，把大卫丢到了高速公路上。他没有第一时间去苏州找我们，也没有返回基地。他去了碎雪园，在里面呆了两个小时。” 1228812288“所以，你把邦德丢给了他？”黄海伸出大拇指；“高！高家庄的高！有件事要告诉你。迈克斯内尔先生就要来上海了。他人还未到，声音已经出来了。斯内尔的发言人在伦敦对媒体说，斯内尔先生将逐渐脱离财团具体事务的管理工作，将工作的重心转移到对人类最伟大的遗产，古老文化的整理保护方面。他成立了一个叫做未来计划的基金会，这几年在英国和欧洲收购了不少古堡类建筑，并斥巨资进行内部休整。在国内，未来计划基金会的主要合作伙伴，是一品金佛。” 1228812288王文远思量片刻，说道“暂时，我们不妨做局外人，看祝童如何对付那只金毛老狐狸。” 1228812288“你确定祝童能知道花花世界的消息？”黄海有点不相信。 1228812288“黄局，你知道大卫家开的饭店的名字吗？”王文远拿出一张照片。 1228812288照片上，是一座古色古香的楼阁类建筑。 1228812288正面的黑色匾额上，赫然是“儒雅楼”三个鎏金大字。 12288122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