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若非能够凝聚意识，极尽细微的看到自己身体，说什么我也不能想象自己的肺里居然有这么脏。 这都是我从小到大呼吸的空气中各种脏的东西，什么pm2.5、pm10、二氧化硫、氮氧化物、二氧化碳、氟氯碳化物、汽车尾气、工业废气、建筑粉尘……都积存在肺部，淤积成了这堆东西。 这口痰液一去，我顿时觉得呼吸有着说不出的畅快，没有对比还感觉不出来，有了对比，我之前的呼吸就如被人捂住口鼻闷在罐子里喘气一般难以忍受，完全都难以想象，之前怎会觉察不出来自己的呼吸如此不畅。 我深深的长吸了一口气，全身的细胞都似乎因为这一口气息变得活跃了起来。 清理了肺部的痰液，我的肺活量最少增加了七八成，人类是需要氧气才能分解能量的生物，这七八成的肺活量可以让血液运输氧气的效率翻倍，足以把任何生物的体能和耐力增长到可怕的程度。 我轻轻捏了捏拳头，暗暗欢喜道：“看来选择先清理肺部是正确的，接下来我应该清理消化系统，不过这个工作不能在这里进行。” 我狠狠的漱了漱口，回到了训练场，正在琢磨如何才能最快的增加体质和潜力，教官推着午餐车走了进来。 教官瞧了一眼训练场上的这些家伙们，冷冷的说道：“午餐之后，将会有一次地狱狂欢，死掉十个人之后结束。你们利用这次午餐休息好好想一想，呆会该怎样才能活下来。” 尽管才来这个黑暗训练营三天，可我已似乎已经适应了这样血腥的生活，对将要有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在眼前被杀死，心底已经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只是比较意外教官为什么把这次狂欢活动挪到了午饭后，但不管怎样都没差，这仍旧是个危险的游戏。 午餐是一个极少数人有的吃，大多数人瞧着的恶劣活动，所以每个人都盯着那几个幸运儿，并且同时提防周围的同伴。 当教官大吼一声，宣布了狂欢开始，我靠着自己那面墙壁坐着的身体宛如弹簧一样，猛的弹了起来。 一个拳头只差了一点点，就擦着我的脸砸到了身后墙壁上，墙壁的生命值一下子就跌落了四点，可见这一拳有多狠多大力。 还没有等我冲着那个还在狞笑的家伙挥拳，后腰上就狠狠的挨了一脚。 这一脚的力量实在太大，把我踢的横飞了起来，在半空就差点呼吸断绝，这凶残的一脚已经把我的脊柱都踢碎了。 噩运还未过去，我还未有落地，就被另外一双大手当胸抓起，狠狠的往地上摔去，发出通的一声闷响。 虽然只是挨了一脚，又被摔了一下，但是在黑暗训练营的家伙都是不折不扣的杀人机器，出手之狠辣，力量之刚烈，就算是一匹马也要被打死，何况我只不过是个普通初中生，虽然最近身体素质大增，仍旧不及这些牲口远甚。 我被摔落地上之后，一口气去了九分九，就算立刻被送去最好的医院抢救，也必然有很多资深医生会断言，这小子每多呼吸一口空气都可以算作医学奇迹。 我得到了白毛的命魂，身体素质也大幅增长，也有周瑾传授拳法，但却还无法跟训练营里犹如杀人机器一样的凶人们的强壮身体相媲美，更因为经验的原因，还未能够把周瑾传授给我的东西运用到战斗上。 尤其是这种混战，我浅薄的打斗经验是致命伤。 我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捧住了踏上胸口的一只大脚，直到此刻才有机会激发身体的每一分潜力。 生死关头，我不是催发的七成，而是催发了九成潜力，力量骤然暴增奋力一扭之下，立刻把想要给我最后一击的这个人的大腿折断。按照正常的剧本，这就是我最后的光与热，迎接我的也只有同归于尽这种结果。 但是……幸好！ 我还有黄金裹尸布！ 汩汩的生命力从这人的身体涌出，踩下来的那只大脚很快就没有了力气，我濒临死亡的生命也犹如风中摇曳的烛光被人又添了一根火柴。 黄金裹尸布吞噬来的血rou都化作了最精纯的生命力，滋润了我身躯的每一寸地方，让我在鬼门关打了一个转之后勉强又逃了回来。躺在地上装死是不成的，上次我装死是因为被人轰到了墙角，但这一次我是被人摔在了战乱区，继续躺下去很容易被人踢死。我恢复了一点力气之后，就猛然一翻身站了起来。 这样无限制的混乱战斗，每一个人都是敌人。 我站起来的一刹那，四面八方都有无数拳脚狠狠的轰下来，根本分不清究竟都有谁向我出手，只能拼尽全力抵挡。在这样的混战之中，我才知道自己战斗的水准有多差，纵然有黄金裹尸布无限恢复体力，但仍旧是被打的最惨的一个。 十六、成长和成熟 这样惨烈的战斗，让人全无半分思索的余地，甚至连瞧一眼敌人是谁的余暇都没有。我在黑暗训练营轰墙壁的成果，在这样的混战中都给逼了出来，根本不须任何思考，就能凭着本能去战斗。 这一次的战斗还是结束的很快。 当地狱狂欢结束，我全身都被大汗湿透，似乎透支了全部的力气，犹如一条狗一样只想躺在地上吐舌头。 我喘着粗气，计算自己挨过了多少拳头和大脚，还击过多少次，全身上下似乎没有一处地方不受伤，每一寸肌rou都酸疼无比。在这样的残酷战争中，我仍旧算是打酱油的货色，除了仗着有黄金裹尸布硬撑，根本没资格加入正式的战斗。不要说击杀任何一个人，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已经算是莫大侥幸。 这时候我才明白周瑾传授的拳法有多么珍贵。 好在经过几天的训练，我的打架能耐多少也有些进步，虽然挨了好多下狠的，但毕竟是顽强的撑过了这个危险又残忍的游戏。 在很多人的呻吟声中，下午的训练又开始继续。 因为这场地狱狂欢消耗了太多人的体力，这一天只有一个人吃到了晚饭，就是我的拳法教头周瑾。 老实说，虽然今天我被揍的很惨，但是……很开心！ 经过这场混战，我等潜力再度被激发了一个等级，拳脚的威力也稍稍增长了几分。 在晚饭到来的时候，我已经把重新恢复到了一万点生命值的墙壁，生生打到六千多点，这意味着我只要再有进步，就可以不花费昂贵的叫人咂舌的价钱去吃酒店提供的饭菜了。 尽管教官提供的黑面包看起来就很难吃，但那可是免费供应…… 当天晚上，我又成功的把消化系统的代谢垃圾清理掉。 这次清理让我体重减轻了十多公斤，我完全没法想象，自己的肠道内居然淤积了这么多食物残渣。少掉这十多公斤，就如解去了绑缚多年的沙袋一样，身体轻盈的简直不可思议，也让我对食物的消化能力骤然提升了几倍。食物是人类活动能量的唯一来源，消化能力直接关系到体质的提升，是rou体变得强壮的根本。 在黑暗训练营的日子，刺激而又枯燥，除了训练，杀人，地狱狂欢之外，就再没有别的项目。 在黑暗训练营的每一天，都是地狱一般的磨练。 在黑暗训练营的每一天，我都会多一分希望，因为地狱一般的磨练是最快的成长方式。 周瑾说话算话，每天都会到我房间，传授他拳法。 周瑾是货真价实的武术大师，传授的拳法以形意为主，辅以各种中国拳法中的杀招，不教套路，最重实战。每一招都直截了当，以杀人为主，摒弃了一切花哨和不切实际的东西。 在地狱一般的黑暗训练营，残酷的环境逼着我飞速进步。 周瑾又不藏私，所以我的拳法很快就初窥堂奥，不但打墙的成绩直线飙升，在几次地狱狂欢中也已经自保有余，再不是随便给人打爆的软脚。 唯一让我不满的就是周瑾这家伙实在太能吃了，从他教我拳法开始，我每天的伙食费就从未有过低于一万这个数。 除了拳法进步飞速之外，我也渐渐的把身体的无用杂质都逼了出来。甚至就连体内的变异细胞，死细胞，无用的脂肪，血液中细小的血栓，有害的细菌和病毒，也都逐渐排出体外。 这些遍布身体每一个角落的杂质，有些是摄入各种饮食带入体内，还有身子自身产生各种有害物质，清理它们是个极其细致，需要耐心的活。 每一次清理完毕，我的肌肤上都会有一层灰腻腻的臭汗，排出体外的各种有毒有害物质，腥臭的难以想象。 这个工作让我在几天内，再一次减轻了五公斤体重，但体质却提升了甚多，精力都变得更加旺盛，甚至身体的血液循环系统都畅快了起来，让我能够更快的从疲劳中恢复体力，也能够更快的愈合伤口。 再然后就是愈合各种细小的身体损伤，并且把身体的各种缺陷一一修复过来……再加上黄金裹尸布每天都有吞噬生命力给我强化体质。 这些努力让我的潜力在短短五六天内就增加了差不多一倍，而且这还不是极限，身体的潜力还在缓慢的增长之中。 我比刚入黑暗训练营的时候要消瘦了许多，但每一分肌rou也都变得扎实异常，还略略长高了三公分。有了些微棱角的脸庞，终于不在有那种学生气，多了几分成熟和男子汉的气息，一举一动都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深沉的阴寒和狠厉。 拳法的进步以及黑暗训练营残酷的训练，再加上各种体质的提升，在周瑾在传授拳法的第五天，我也能一拳轰下三点生命值了，追上了黑暗训练营的平均水准。只不过在我完成了这一目标的那一天，周瑾结束了格斗训练，去进行第二项训练了，拳法课程也告一段落。也是在周瑾完成了格斗训练之后，我才知道只要能够连续十天在教官那里吃到午饭和晚饭，就可以算作完成了这第一项训练。 周瑾离开格斗训练场的时候对我说：“拳法中并无多少秘密，所以才有真传只需一句话的说法。我教给你的已经我所学的全部，接下来你只需要苦练和领悟，再不需要指点了。你能否在拳法上有所成就，只看你接下来的努力和在拳法上的悟性，那已经不是我的问题。不要觉得学习时间太短，在黑暗训练营你只有两个选择：死！或者拼命做到。” 周瑾的话实在太他妈的正确了，我除了点头之外，再没有别的话可说！ 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苦练，还是苦练。 纵然有黄金裹尸布和夺自白毛的命魂，又有周瑾传授的拳法，我还是在加入黑暗训练营的第十五天，才吃上第一顿午饭。 在这一天，我拳脚的杀伤力也终于去到了四点。 十七、长发及臀 吃到午饭的那一天，上午消耗的体力太过剧烈，下午并未有能够再一次完成任务。 我并未有气馁，因为我知道自己一直都在进步，从未有停歇变强的脚步。 这天晚上，为了庆贺第一次吃上午饭，我特意点了一瓶红酒。不是我爱喝这个，只是在这座酒店里出售的酒精饮品，这玩意最便宜，只要点餐超过一万块的金额就有免费赠送。 我已经记不得哪些人是比我早来，哪些人是比我晚来，哪些人跟我一起训练过……因为人死在太快了，快的叫人懒得去记训练营里的同伴都有谁。 我慢慢浅酌，似乎也不觉得红酒的那股酸不溜丢的怪味难喝了，只要认真的品下去，这种酸涩的液体反而另有一番滋味在舌尖上打滚。 既然有过第一次，那就一定会有第二次，我相信最迟二十日之内就能通过格斗训练，最快也许只要再有九天。我默默的把一瓶红酒都灌进了肚子，拍了拍自己的脸，对自己冷冷的说：“明天就不同了……” 是的，明天就不一样了！ 够资格吃午饭，只是一个起点，而非终点。 踏出这一步之后，就意味着我的世界再也不同，不管将来会怎么样，但都不会再是那个普通的初中生了。 在黑暗训练营这么久，我已经学会了在非训练和战斗状态下，抓紧一切时间休息恢复体力，也并没有太多余的去浪费情绪。当酒瓶中再也倾倒不出一滴液体的时候，我抬手就把它扔到了地上，开始呼呼大睡。 翌日…… 上午的训练很快就完成了，我今天的状态非常不错，距离午饭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就已经把墙壁的生命值打到了零。 完成了训练，我就默默的顺着墙壁坐下，冷眼瞧着其余人舍生忘死的挥拳踢脚。 现在我的眼光已经不同，看的出来这些人中很多人其实已经很疲倦，他们出拳虽然看起来仍旧虎虎生威，但是力量，速度，乃至出拳的频率全部都在减弱，甚至拳头的落点都出现了各种偏差。也许这些家伙们的拳脚看起来还像是那么回事儿，但他们的实际攻击力在大幅下降。 第一天来黑暗训练营的时候，在我的眼中这些人还是体力无穷、不知疲倦的怪物。现在我已经变得更强，再去看这些人的时候，就能发现他们其实没那么强，也并非不会疲劳。 “今天有资格吃午饭的不会超过七个人，至于够资格吃晚饭的，算上我应该是五个人！这段时日训练营的素质在变差啊！当然，也许不是黑暗训练营的素质变差，而是前一段时间混进来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那个白毛，还有周瑾，还有其他的并不曾展露真正实力的家伙们。” 就在我低头想着乱七八糟的时候，忽然各种怪叫在耳边响起，当我的视线扫遍整个训练场之后，这才明白这群魔鬼究竟在欢呼什么。 一个看起来最多也只有十六七岁的红发女孩走进了训练场。 西方的女孩子，这个年纪已经发育的很成熟，她差不多有一米六七的个子，比起同年龄的亚洲女孩儿，身材堪称火辣，尤其是她几乎到了臀际，火焰一般的长发，放在什么地方都惹眼之极。 这个红发女孩的脸孔，有着西方人所没有精致，又有着东方人所没有的如雪肌肤，脚下是一双黑色的牛皮短靴，紧身的长裤和一件双排扣剪裁精心的小外套，衬托的这个女孩子健康又充满活力，还带了三分贵族派头，绝对有资格上任何一种顶尖的时尚杂志做封面女郎。 红发女孩儿性感的红唇上，挂这一丝若有若无的骄傲，充满了自信和嚣张。这个级数的小美女就算是在外面也足以引起无数雄性生物的sao动，更别提在黑暗训练营里了。 黑暗训练营不是没有女人，只是很少，而且暴丑，绝大多数都跟男人一样粗壮，你根本分不清她们胸前的是胸肌还是咪咪。少少的有几个还算能看的也都一张嘴就是：哪个带把今晚要跟老娘大战三百回合……你丫成不成，不成就几个汉子一起来。 这种款式在外面估计会让绝大多数的男人很没胃口，只是训练营里的雄性动物具备牲口属性不少，就算这种货色一样有人下的去口。他们能对训练营中的暴丑女性下的去手，不是审美观扭曲，只是饥不择食而已。 这个红发女孩儿进来的一刹那，这群牲口整个都沸腾了。 一个黑人大汉昂然走出人群，低声嘿嘿一笑，傲慢的说道：“这个女人归我了，谁敢不服，就跟我黑萨曼的拳头说话。” 这个黑人大汉在训练营中，绝对有排名前三的潜力，他一拳下去能打掉墙壁的五点生命值，绝对是一把杀戮的好手。不过他想要凭拳头镇压住场子，那又怎么可能？就连教官都经常被不知死活的蠢货们挑衅。 半秒钟也没有，就有一个宛如雄师一般的大汉走了出来，探手攀住了黑萨曼的肩头，低声一喝：“滚开！” 就在雄师一般的大汉手臂发力，想要把黑萨曼推开，这个黑人大汉狰狞的一笑，反身就是狠狠一拳。两人几乎是没有任何缓冲，立刻就交上了手，砰砰砰！打的火热。 片刻之后又有人冲入了战场，但马上就有人出来横插一拳…… 红发女孩儿这种级数的美女，人人都想分润一杯羹，结果就是先爆发了一场争夺交配权的战争。这场战争比之前任何一场地狱狂欢都厮杀的惨烈，也让我相信了古代真有可能脑残的国王为了一个女人发动战争。 我完全没有兴趣跟这群货色争夺上演av小电影男主角的权力，但是却有人不想放过我。也不知道哪个傻吊忽然奋力一跃，跳近了我的身边，猛然一个凶狠的直拳，似乎想要把我的脑袋直接打爆。 “妈的！我可没想争夺这个女人！” 我当然还以一拳，只是并不打算靠拳头轰杀对方。虽然我的拳法很有进步，全力轰出去的时候力量也不弱，在训练营里也算是中上水准，但是跟这些体壮如蛮牛的牲口们较力显然是个愚蠢的主意。 十八、过山风 我做的只是把黄金裹尸布缠绕在了拳头的上面，在双拳交击的一刹那，稍稍沉了一下手腕，卸去了七八成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