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与子倾山河在线阅读 - 第2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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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道歉又如何呢。”江季白缓缓回身,一字一顿道:“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道不道歉,对我来说,结果都一样。”

    时隔四年,再次听到这四个字,温白心中多少有些叹息。“对不起。”温白仿佛只会说这三个字,或者说,他除了这三个字,他真的不知道还说什么。

    “对不起,季白。”他道:“当年让你那么伤心,对不起…”

    江季白沉默了,良久他道:“没关系。”

    如果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的话,那就没关系吧。

    温白一怔,江季白继续道:“都…过去了,当年我也有不对。”

    他知温白只把他当兄弟,却还泥足深陷…呵呵~这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

    温白想说的不是这些,想听的也不是这些,他觉得自己一片混乱。

    这时,房门开了,常修儒走了出来,他松了口气:“夏侯公子的病已经稳住了。”

    江季白面露喜色,拔腿就往屋里跑。

    温白:“……”

    他要是快死了,江季白会跑这么快吗?这种想法挺没意思的,温白甩甩脑袋,跟着进屋了。

    确实,寻常法子救不了夏侯离溪,此刻的夏侯离溪满身银针,仿佛是一只刺猬。

    幸好他醒了,江季白小心唤道:“溪哥,你感觉如何?”

    夏侯离溪勉强笑了笑:“感觉我挺扎人的。”

    还能开玩笑,江季白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温白点头打招呼:“夏侯兄。”

    夏侯离溪眨眼示意:“温公子,修儒,多谢你们。”

    温白摊摊手,笑道:“我又没帮上什么忙,多亏了表哥。”

    夏侯离溪有气无力地调侃:“你左右哄着我们家世子,可是帮了大忙了。”

    温白:“……”

    江季白:“……”

    常修儒失笑,他贴心地转移话题:“对了,夏侯兄肺部虚寒,平日不能吹风,需得在屋里养着。”

    江季白皱眉看着夏侯离溪:“定是你从西陵来的路上吹了风。”

    常修儒对江季白道:“那世子,你随我去开药吧。”

    江季白点头:“好。”

    温白清了清嗓子,对夏侯离溪道:“那夏侯兄,你先养着,我改日再来…”

    夏侯离溪一个劲儿地给温白使眼色,温白不明白,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常修儒和江季白已经出去了。

    “还有事吗?”温白挠挠头问。

    夏侯离溪眸色沉静:“温公子,有些事情,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一下。”

    第118章 甜吗

    江季白拿着药方抓了药,等回来时已是天黑,他去看夏侯离溪,却发现夏侯离溪笑得一脸意味深长,他心中犯嘀咕,该不会是扎针扎出毛病来了吧?

    等他回到自己的院子时,惊讶地发现温白坐在他门口,台阶上还放着几坛酒。

    夏侯离溪跟温白说了很多,温白不得不在意。

    “温白。”江季白远远地停住了:“你在这儿干什么?”

    温白悠悠地往嘴里倒了口酒:“没事就不能来了?”末了,似是觉得自己这话没分寸,他补充道:“溪…夏侯兄无事,庆祝一下。”

    江季白犹豫着走了过来:“那我替他多谢你了。”

    温白猛地抬头:“你这么紧张他,是因为他的病与你有关?”

    “当然不是,溪哥这是旧疾,他染病的时候我们还不认识。”江季白顺口解释。

    温白轻笑一声:“当年你们感情有这么好吗?”

    江季白垂下眼睫,他站着,温白坐着,从上往下看,温白的表情一览无遗,他道:“你这样问,我会误会。”

    温白:“……”要你他妈的多嘴!

    他简直想给自己一耳光。

    温白掩饰性地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人轻易不与人交心,我就是好奇。”

    江季白看他一眼,不疾不徐道:“溪哥帮我很多,也理解我,他生病我自然紧张,他不会像阿姐那般时刻提醒我我的责任,和他在一起很轻松,他若有事,我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我怕我能说话的都走了,留下的又都是说不上话的。”

    温白心中一颤,他扬起脖子灌了自己一大口酒,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拎起一坛酒扔给江季白,江季白轻松地接住了,他看向温白,温白拍了拍身边的空地,示意他过来坐。

    江季白没有过去坐,他靠在一旁的树上,拔开酒塞,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是梅子酒,甜后一点涩。

    温白看他不过来,就站了起来,他脚步有些踉跄,幸好及时抓住了树枝。

    “当年我大哥不知所踪,温家上下一片烂摊子,所以我才没跟你走的。”温白道。

    江季白颔首:“我猜到了。”

    温白头靠在树干上,深吸一口凉气道:“江季白,当年在天渊城,你瞒着我向封崎复仇,是怕连累我,对吗?”

    江季白不明白温白想说什么。

    温白自问自答:“是了,我不跟你回江南,也是怕连累你。”

    江季白:“我知道。”

    温白缓缓摇了摇头:“你因为怕连累我瞒过我很多事,同样,我因为怕连累你也瞒了你不少事。”

    江季白蹙眉,他不明白温白想说什么,却又似乎知道温白说的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