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页
“请了,大夫也一筹莫展,说只能静观其变…” 江季白仿佛被巨石击中:“之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有过,但时间都不长。” 江季白远远就听见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咳咳!” “咳…咳咳…” 江季白推开门,直奔床头:“溪哥。” 夏侯离溪被两个婢女扶着,他脸色因为咳嗽涨得紫红,苍白的唇色染着血迹,地上的帕子上尽是血迹。 江季白忙扶住夏侯离溪,对婢女道:“药呢?再去煎来。” 夏侯离溪虚弱地摆了摆手:“别折腾了…咳咳…” “怎么回事?”江季白担忧道:“前几日不还好好的吗?” 他责问下人:“不是让你们照看好先生的吗?” 婢女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先生此次犯病突然,我们…也没有料到…” “他之前接触过什么吗?”江季白紧追不舍地问,无缘无故的,为何会发病? “没有…”婢女瑟缩道:“但…前几日…先生与郡主吵过。” “阿…姐?”江季白喃喃,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夏侯离溪虚弱地摇了摇头:“不过吵几句,咳!咳咳,我…咳…气量还不至于那般小。” 江季白看着满地血迹,心惊不已,夏侯离溪渐渐停下了咳嗽,但脸色白的跟白纸似的。 他靠在床头,无力地笑了下:“看来这次,我…在劫难逃了。” 这么多年,江季白坐镇江南,生意场上一直是夏侯离溪帮他打理,夏侯离溪虽说追随了江季白,但从不给江季白压力,夏侯离溪懂江季白,而江季白也早就将夏侯当成了兄长。 夏侯离溪的旧疾是在近两年才复发的,一开始并没有如此严重,可经年累月的,一次比一次严重,江季白遍访名医名药,可夏侯的病并不见好转。说到底,打着名医幌子的大夫不少,可有真材实料的又有几个。 “溪哥,天渊未曾攻下。”江季白低声道。 夏侯离溪叹气:“人生苦短,生死有…”还未说完,他再次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江季白焦急不已:“愣着干什么,去请大夫,快啊!” 江季白轻轻拍着夏侯离溪的背,“溪哥,你坚持住,已经去叫大夫了。”江季白不住地往门口看。 “没…用咳咳咳…”夏侯离溪无力地靠在床头,闭了闭眼睛:“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 “季白…剩下的路,我恐怕陪不了你了。”夏侯离溪气若游丝,他虚弱道:“生意上的事,你交给慕云就行…咳,别理会你阿姐,你想做什么…就做,莫要留下遗憾…” 江季白心中难过,他惨淡地扯了下嘴角:“我允诺你的还没给你,溪哥,你不是想步入仕途,一展宏图的吗?我们一起攻进天渊。溪哥,我们当初说好的…” 夏侯离溪呼吸越来越微弱,他费劲地扬了扬唇角:“我怕是…看不…到了” 他声音越来越微弱,直到身子一歪,身体没了支撑。 江季白瞳孔一震,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溪哥!” 第117章 苦涩 夏侯离溪不省人事,江季白心急如焚,正好大夫赶了过来,江季白一把拽过他:“大夫,你快看看,溪哥一直是你在看的,你…快看看…” 大夫脑门上一层冷汗,他给夏侯离溪把了把脉,无奈道:“世子,夏侯先生旧疾突发,且来势汹汹,在下…暂时想不到办法。” 江季白看了眼气息微弱的夏侯离溪,满眼焦急:“想不到?大夫,我拜托你,你再想想办法,一定有办法的,医者父母心,你再想想办法。” 大夫撷去冷汗,眉头紧皱:“世子恕罪,属下确实一筹莫展了。” 江季白眼前一黑,跌在了椅子上。 一筹…莫展… 大夫无奈道:“先生肺部湿寒,寻常的法子都试过了,但对他作用都不大,除非…” “除非什么?”江季白燃起一点希望。 “除非怪医在此,先生方可有救。” 怪医鹊老。 江季白再次陷入了绝望。鹊老行踪不定,四年前江季白与他确实有过一面之缘,但当时夏侯离溪并无病状,之后夏侯离溪发病,江季白也派人找过鹊老,可毫无音信。 他喃喃:“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 大夫迟疑道:“世子,属下听说鹊老有一徒弟。” “徒弟?” “就是温将军的军师,常文政将军的独子,常公子。”大夫犹犹豫豫道:“可不知他医术如何。” 如不如何,总要试一试。 江季白立刻站起,他边走边道:“我现在去找常公子,你看好夏侯先生。” 大夫欲言又止地看着江季白背影,听说世子与温将军关系不好,人家肯把人借给他吗? 书房 温白愤愤不平地咬了口苹果,对常修儒道:“你说他什么意思?几年不见,胆子变的跟鹌鹑似的。” 常修儒觉得好笑,他捣着药杵,道:“世子为人谨慎,面面俱到。倒是你,这次为何这么坚定地要强攻?”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温白耸了耸肩膀:“我是想着问月关一战过去不久,将士们血还热着,干脆一鼓作气拿下西京,嗐~不知是说他谨慎,还是想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