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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玄点了下头:“坐下。” 温白老老实实地坐下了,心里有些发怵,他寻思着最近也没惹事啊。 常文政看戏似的看着两兄弟,心想着温白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到了他哥面前就犯怂,不免觉得好笑。 温玄看向常文政,语气如常:“舅舅可知工部尚书杜民远?” “老杜啊,熟的。”常文政点点头:“过去经常一起把酒言欢。怎么了?” “我怀疑他动用了修河道的公款。”温玄打破了常文政对过去的缅怀。 常文政不相信道:“不会,他这人循规蹈矩,刚正不阿的。” “他和一些朝廷命官经常在春江花月夜聚会。”温玄微微皱眉:“并且四周有死士,我派人去探查过,结果无一人生还,若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何至于此?” 常文政还是有些怀疑道:“他若想贪何必等到现在?” “不是现在。”温玄淡淡道:“从舅舅三年前出征时,我就对他有所怀疑了,不过他倒也没漏出马脚,只是这次河道修葺迟迟未竣工,舅舅不觉得奇怪吗?” “晏清可上报朝廷了?”常文政良久方道。 温玄面色淡漠:“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上报,况且,上面有人替他把持着。” 常文政面色担忧:“河道若是这个冬天不竣工,明年春雨至,河道两岸的居民又要遭罪了。” 温玄不发一语,眉头又紧了几分。 “所以,大哥你是想探听清楚他们在春江花月夜的谈话内容?”温白问道:“然后顺藤摸瓜地找出证据。” 温玄点了下头,温白把苹果在手心抛来抛去,笑道:“那简单啊,我男扮女装混进去不就得了?” 看着温白一脸跃跃欲试,温玄十分无语,他究竟是想穿女装?还是想进去? 温白兴致勃勃地毛遂自荐道:“我武功底子不错,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门外偷听,就算被人发现了,我就说我新来的,走错路了。要是他们想杀我,我就大喊大叫,他们总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吧,都是朝廷命官,大不了就把我送进衙门,衙门又是兄长的地盘儿,到时候我再来个金蝉脱壳。哈哈,成了!” 温玄听后,觉得也不是不可行,只听温白又说道:“不过到时候就劳烦兄长在四周多安排些姑娘,确保我一呼百应!可别等我死透了姑娘还没过来。” 温玄和常文政相视一笑,这小子脑袋瓜子还挺灵活。 春江花月夜 楼里载歌载舞的,莺莺燕燕欢声笑语,温白戴着个面纱,一手提着自己水粉色的裙摆,一手拿着个托盘,心里不住的抱怨:“真要命!这裙摆这么长,真不晓得那些姑娘是如何走的那么快!” 到达了温玄给他说的三楼,温白左右看了看,悄悄藏了起来,那群大人也刚进去,温白眯眼瞧了个清楚,呦!大官还不少,温白敛起气息,他也感觉到了不少气息,估计就是温玄说的死士吧。 屋内 一面色严肃的中年男人道:“今天丞相大人有事未来,我们先商议着。”说话的就是工部尚书,杜民远。 杜民远指了指桌上的盒子,道:“这是这次河道生意各位都出力不少,已经留下了足够竣工的银子,之前朝廷调拨银子过慢,都是诸位仗义疏财,余下这些这些,都是各位应得的。” 朝廷调拨修河道的银子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调拨起来有些困难,就需要有人先把银子填上去,等到调拨的银子到了,再分到手中的银子,可就不止原先的数目了。 有大人奉承道:“这事能成,丞相和杜大人居功至伟!” 杜民远象征性地笑了下,把桌上的大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道:“丞相大人出力最多。” “自然,自然。”一片迎合的声音。 “这第二份,是…”杜民远看着这名字也眼生,有些迟疑地叫道:“严先生?” 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施施然行了个礼,毕恭毕敬道:“我家公子身子不适,就派我来了。” 温白心中一凛,这不是夏侯离溪的声音吗? 所有人看着这个青年人,近一个月来,有生意的官员们几乎都和这位严先生合作过。没办法,把柄握在人家手里,本以为今晚可以看看是何方神圣,没想到人家还是派人来的。 夏侯离溪笑吟吟地接过了木盒子:“在下夏侯离溪,今后少不得会替我家公子同各位大人合作,劳烦各位大人照顾了。” 有人忽然道:“夏侯公子,你看起来颇为眼熟。” “是吗?”夏侯离溪淡淡一笑。 “你可认识夏侯晔?” 四周人哗然,文坛圣手夏侯晔? 夏侯离溪彬彬有礼道:“实不相瞒,在下与您口中那位夏侯先生是远亲,不过听闻他英年早逝,不曾见过。” 原来是远亲,怪不得有几分相像,此事翻篇而过。 门外的温白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什么门道,不就是在分钱吗?还有,他们口中的严先生又是谁?难不成又是哪位权贵? 温白突然觉得有一丝气息靠近,猛地警惕起来,就听见屋里有人喊道:“谁在外面?” 被发现了? 趁着没人,温白拔腿就跑,屋里顿时也炸开了锅。 杜民远安慰道:“别乱了阵脚,已经有死士去追了,我去看看,各位等安静后,就自行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