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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季白一动不动地趴在温白怀里,温白也就这样抱着他,突然,温白感到了江季白身体在轻微地抖动,温白以为江季白出了什么事,轻声道:“季白,这里面太黑了,我先把灯点着吧?” 江季白攥着温白衣服的手又攥地紧了些,由于脸埋在温白胸口,他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别点灯…”然后他轻微地抽动了下鼻子,颤声道:“别点灯…” 温白听出来了,江季白这是哭了。温白心里一慌,他压低声线,连声道:“好,好,我们不点,不点灯。” 一片漆黑的房间里,温白感觉到江季白的肩膀不停地抖动着,偶尔发出几声鼻子抽动的声音,温白动作轻缓地捋着江季白的后背,胸口的衣服湿漉漉的。 不知又过了多久,温白觉得江季白平静下来了,江季白也把温白松开了,温白耐心道:“你一天没吃东西了,下面有粥,我去给你盛些,你…自己整理一下,好不好?” “嗯。”江季白应了一声,从温白身上起来了。 “那我去了。”温白交代一声,就下了楼。 出门后,借着走廊上昏暗的灯光,温白看自己胸襟前湿了一大片,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未见江季白哭过。 温白端着粥进来时,江季白已经整理好了,只是眼睛有些充血红肿,他不自在地躲开温白的目光,温白忙道:“饿了吧?快来…快快…快吃吧。” “温白,”江季白满是不安:“我阿姐…” “我回来时郡主已经不在天渊城了…”温白小心道:“不过,我们都在打听郡主的消息了。你放心,一定可以找到的,郡主那么聪明,一定没事的。” 江季白心中一冷,他草草应了声:“嗯。”就默默地吃粥了。 温白担心地看着他,忍不住问道:“你身上的伤…谁弄的?” 江季白这才注意到自己换了里衣,想必是温白换的吧,江季白似乎不愿意这个话题,语焉不详道:“牢里。” 温白清楚他是不想说,也没在多问,为难地开口道:“季白,我一会儿得回家,我哥这次帮了我大忙,怎么说我也得听些话,明天我得去刑部当值了。” “你去吧。”江季白并无异状,他拿手帕擦了擦嘴角。 温白笑了:“好,那你明天就好好休息休息,先把身体养好,然后一起找郡主。” “…嗯。”江季白应了声。 次日傍晚,温白一出宫就往客栈这里赶,手里还提了一个饭盒,兴致勃勃地推开了门:“江季白,看我给你…” 温白发觉房里没有人,摸不着头脑地放下了食盒,在屋里左右转了转:“江季白?” 还是没有人回应,温白寻思着他估计是去方便了,就先把是食盒里的饭菜拿了出来,大大小小地摆了一桌子,然后坐下等着江季白。 温白右手靠着桌子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等着。 但他越等越觉得不对劲,温白伸长脖子往门口看了看,还是没有回来,自言自语道:“这么久?不会跑御贤王府上的茅房吧。” 温白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好好装上一个上酒菜的小二,二话不说就拉住了人家:“哎,兄弟,问一下,这间房的住的人呢?” 小二摸了摸头,想了想道:“出去有一会儿吧。” “出去了?”温白心下大骇:“去哪里了?”该不会是报仇去了吧? 小二摇摇头:“不知道,我们哪里管得着客人啊。” 温白拔腿就跑了出去,越跑越急,真是的,明明知道江季白现在情绪不稳定,还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温白懊悔不已,温白啊温白!你是猪吗!猪都比你聪明! 江季白没出去多久,应该跑不远,温白思索着,江季白是个有分寸的人,应该不会贸然寻仇,况且江允善还不知所踪。 对了!温白突然想到,江季白应该是找人帮忙打听江允善的下落了吧。 江季白如今身份特殊,肯定不会去人家里面,那就是酒楼,酒楼?天渊城最好的酒楼,珍味楼! 第39章 愤懑 珍味楼 江季白上完最后一阶楼梯,眉头不可察觉地皱了皱,明明约的是广成伯,为什么坐在那里的是广成伯世子? 江季白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罗玉绯眯了眯那双小的不能再小的眼睛,迎了过来:“季白来了。” 江季白太阳xue突突地跳了跳,两人关系没这么好吧?江季白拱手,低声道:“罗公子。” 罗玉绯二话不说拉着江季白走到了饭桌旁,笑眯眯道:“季白不用客气,随便坐。” 江季白摸不着头脑地坐到了他旁边,开口问道:“罗公子,在下邀请的是令尊,不知令尊…” “哦,我爹啊,”罗玉绯不以为意道:“我爹过会儿就来,我们先随便聊聊。” 江季白心道,我与你有什么好聊的?不过有求于人,也就对人家有求必应了。 江季白尽管心里十分不愿意,但还是面带歉意道:“罗公子,江衍过去多有冒犯,在这儿给您赔罪了。” 罗玉绯心里打着别的算盘,意味深长地盯着江季白道:“不碍事不碍事儿,话说回来,季白约我爹是为何啊?” 江季白被他盯得不自在,这人什么毛病?就这么喜欢盯着人看?江季白礼节备至道:“在下想请令尊帮忙打听一下家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