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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季白还是敲着扇子:“你可真是咸吃萝卜淡cao心。” “我这是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温白一副心怀天下的模样。 “…呵。”江季白敷衍地应了声。 “行了,不说这个。”温白把面前的点心往江季白那里推了推,朝江季白凑近了些,神秘道:“给你说个好玩儿的,今晚鬼市开市,你来不来?” “可省省吧,上次跟你去春江花月夜,差点被我爹骂死,又被我姐罚抄了几十遍《清静经》。”江季白轻巧地合上扇子,敲在了温白的脑门上。 春江花月夜是天渊城享有盛名的青楼,上次温白邀请江季白去看花魁,凑巧碰上了江季白的小皇叔,崇安王江越,江越年岁比江季白大不了多少,风流成性,是烟花柳巷的常客。 原本相安无事,可是后来,江越随口在御贤王面前提了句上次在青楼见他的大侄子了,把御贤王气的吹胡子瞪眼的,骂江季白有辱门风。 温白推脱道:“那不赖我,是小王爷告的状!” 江季白气的“刷”地打开了扇子,使劲给自己扇了扇,消了消火:“对啊,我小皇叔自己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还告我的状!” 温白噗嗤笑了,添油加醋道:“是啊是啊,都是他的错。” 然后,温白跟个猴儿似的跳到了椅子上,他坐在桌子上,故作小心地左右看了看,又凑近江季白:“听说鬼市今晚有鲛人,唱曲儿的那种,你真的不来?” 江季白有些心动,温白坐在桌子上端起那盘绿豆糕,津津有味地吃着,还胸有成竹地看着江季白,就不信他不答应。 “行吧。”江季白故作为难地点了点头:“看在你苦苦求我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 温白翻了个白眼:“怎么不见你对你爹嘴皮子这么利索呢。” 江季白用看朽木的眼神地看着他:“尊敬长辈,你晓得吗?” “呦!那小人是比不上世子爷您,”温白配合地给江季白作了个辑,又把绿豆糕递了过去:“来吧,尝尝,店家新品呢。” 江季白用扇子挡住了盘子,挑剔道:“我不吃外面的…唔!” “少废话,快吃。”温白将手里咬了半口的绿豆糕塞进了江季白的嘴里,两眼期待:“是不是不一样?加了薄荷叶的。” 江季白他斜了温白一眼,咀嚼着嘴里的绿豆糕,评价道:“不如我府上的。” 温白辩解道:“呵!你家的那个叫绿豆糕吗?味道淡的跟馍馍似的。” “好笑!你家馍馍长那样的?”江季白反驳道。 “你等着,我明天就给你做个绿色的馍馍。”温白不服气道。 “嘁!”江季白往后靠了下:“你有胆子做,我还没胆子吃呢。” 温白手痒地拍了他一下,江季白拿扇子敲了回来。 温白被打的手疼,泄愤似的用袖子甩了江季白一脸,江季白气的站了起来,拐着温白的脖子,使劲将温白的头发揉的一团糟。 温白再挣扎着摆脱江季白的禁锢,两个人总是这样打打闹闹,店家都习惯了。 鬼市每年都会开一个月,如果不出什么大乱子,各方官员都心照不宣地不去理会,里面鱼龙混杂,南来北往啥样的人都有,专门扮作恶鬼进行交易。 不过这鬼市里面也有许多珍奇玩意儿,什么秘术蛊术,前朝宝贝,鬼市里面一应俱全,听闻陈太尉献给陛下的琉璃灯就是从这里面买来的。 江季白记得十岁时和温白从学堂偷溜出来去鬼市,结果刚踏进鬼市里,温白就被一只青面獠牙的鬼吓得大哭起来,最后把人家鬼慌得扯掉了自己的面具,一个劲儿地解释自己是假的,可是温白还是哭了一个多时辰,最后,江季白拿着跑了大半个天渊城买来的绿豆糕才哄好了他。 想到这里,江季白起了坏心思,他随手买了个青面獠牙的鬼面具,然后扣在了脸上。 “哎,温白。”江季白拽住了走在前面的温白。 温白转身,惊地后退了一步,随即反应了过来,“啧!”他抢过江季白脸上的面具:“江季白,你这就没意思了,老揪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放。” 世子爷也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了,他清了清嗓子,推着温白继续走:“…行了,去前面看看。” “江季白。”温白从前面叫道。 江季白正在打量着一张□□,闻声应道:“干吗?” “季白!江季白!过来!”温白使劲叫着:“你快过来啊!” 江季白收回目光,走了过来,莫名其妙道:“做什么?” 温白兴奋地跳了跳,冲江季白不断地招手,笑的一脸神采飞扬:“过来,过来,你看!”说着,把手上的东西给江季白看。 江季白吓得后退了一大步,厉声道:“你干什么!” 温白收回拿着毛毛虫的那只手,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江季白,哈哈…你哈哈哈…一个大男人怕虫!你都这么大了,哈哈哈哈…” 江季白不由分说地给了他一胳膊肘,怒道:“你无不无聊!?那玩意儿那么恶心,你还放手里!我警告你,你别碰我。” 温白猛地抱住了江季白:“我就碰你,就碰你,哈哈哈哈哈…” “欠揍!”江季白说着就要揍温白。 温白一溜烟儿跑了,江季白在后面气鼓鼓地追着:“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