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羊鱼
不过就算是山羊不假，霍尔特还是觉得很奇怪，那只羊好像并不担心自己飘在海里，既不挣扎，也不发出声音，似乎它本来就是待在海里的，这也太奇怪了，所有人都知道羊是生活在陆地上的。 而且随着霍尔特看的盯的时间长了，他发现那只山羊似乎在看着他俩，过了一会儿，他确定了，不是似乎，而是那只羊真的在看着他俩，虽然羊的眼睛长在脑袋的两侧，但是这只羊，即使眼镜在两侧，还是在盯着他俩。 霍尔特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虽然过往的暑假他也曾经去过同桌兰迪·霍克家位于洛克斯比丘陵的牧场，在那里看到过那些温顺的绵羊，那些羊并不会盯着人看，这是它们长在脑袋两侧的眼睛很难让人感觉他们正在盯着什么看。 但这只山羊不一样，它现在正正面对着瑞雯两人，霍尔特甚至从他这个方向都看不到它完整的双眼，但是他的技能，基础感应却在一直提醒他，这只羊就是在看着他们！ 随着浪花不断的拍击，场面陷入了僵局，两人一羊就这么深情地对望着。 瑞雯担忧地握住了霍尔特的手臂，虽然不是很明白，但空气里的僵硬做不得假。 霍尔特揉了揉因为盯得时间太长略显酸涩的双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那只羊变得略大了一些，或者说略近了一些。 不！不是错觉！那只羊真的在靠近他们两人，虽然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上半身没有四号动静，但在这浪花里，对方确实是悄无声息地靠了过来。 霍尔特拉着瑞雯，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那山羊兴许是见他们后退了，因此又呆在了原地。 气氛又一次陷入了僵局，那羊见状后，又向两人靠拢过来。 随着距离的拉近，同时海水也在不断变浅，霍尔特渐渐看到了那只羊的全貌，一股莫大的恐惧笼罩了他。 他看到了鱼尾巴，准确的说是眼前的这个怪物的前半身是只山羊，而后半身则是一条鱼，这算什么？美羊鱼？不过这个形象很是眼熟啊，霍尔特一时倒也回想不起来了。 盖因不仅霍尔特看到了全貌，瑞雯也看到了那个渐渐靠过来的怪物全貌，惊声尖叫起来，怪物似乎是被吓到了，全身抖了一下，瑟缩着往后方缩了回去。 尖叫着的瑞雯完全没注意，挣脱了霍尔特的手，往身后的沙滩跑去，途中甚至还差点被自己的沙雕给绊倒了，同时嘴里尖叫“爸爸！mama！海里有怪物！海里有怪物啊！爸爸！mama！你们在哪里？呜呜呜～” 霍尔特看着渐渐跑远的瑞雯，转过头看着已经渐渐退到大海里的怪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霍尔特似乎从它的羊眼里读出了悲伤。 随后那怪物一个翻身，大大的鱼尾甩到空中，狠狠地拍下，消失在大海的深处。看着消失的怪物，霍尔特突然想起了那个形象，那不是摩羯座的样子吗！ 前世，当他还在校园里的时候，周围的女生经常在一起讨论星座，他也曾经参与过一两次，除了一起黑处女座和天蝎座外，最大的收获就是那些星座的外形了。 而摩羯座的外形不正是半鱼半羊的样子吗。可这样的怪物到底是哪里来的，奇美拉？还是生物基因工程？ 想着霍尔特便被自己逗笑了，要知道克隆羊多莉都要在96年才诞生，这会儿生物基因工程如果都这么强大了，还有多莉什么事情。 不过如果不是基因过程，霍尔特不禁感到一阵惊悚，那就是这个怪物是自然形成的，大自然里一直有这样的怪物，只不过人们不知道？或者过去有人零零星星看到过，所以才有摩羯座的形象流传下来？ 越想越觉的有这个可能，霍尔特完全没注意到身侧出现了一个全身都罩在黑袍子里的中年人。 中年人捻着手里厚厚一沓的羊皮纸，一脸疲惫地说道“这都是这个月第几起了？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家伙们都是大便嘛！真该把他们送回墨尔本魔巫学院回炉重造！” 突然出现的男声将霍尔特从惊悚的思考中拖了出来，他装过身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袍男。 那黑袍男看着霍尔特转过身看着他，无奈地将羊皮纸往上一抛，那摞羊皮纸在霍尔特瞪大的眼睛里就这么消失了，随后一根造型古怪的筷子？就这么出现在男人的右手上。 那人捏起细木棒，一头对着霍尔特喊道“一忘皆空！”一道白光从指着霍尔特的那一头奔出，直接命中。 霍尔特的眼神立刻失去了对焦，一脸迷惘的看着黑袍男，而后者收回木棒后，手一抬，那摞羊皮纸又出现在他手里并迅速的翻动起来。 随后那男的清了清喉咙，轻声嘀咕了一句什么，便照着羊皮纸念道“刚才你没有看到什么怪物，只是看到了一只嗯，巨型蓝环章鱼，嗯，有一个，嗯，汽车，嗯，轮胎那么大。” 随后那黑袍男也不去管霍尔特，看着远处跑来的两个大人一个小女孩，认命般的叹了口气，取出木棒，又将刚才的事情重新做了一遍，只是这次的照本宣科要流畅了不少。 此时如果有别人来到这片沙滩，就会惊讶地发现沙滩上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就像服装店里的木头模特一样，双眼失焦的呆立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霍尔特一个激灵，看着不远处站在原地的詹妮斯三人，突然很迷茫，自己是在干什么？ 然后一点点回想起来，自己和瑞雯在沙滩里找贝壳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只有一个车轮那么大的蓝环章鱼，自己当场吓得不敢动了，而瑞雯跑回去找救兵去了。 不过看现在这个样子，似乎那章鱼放过了自己，自己居然能在和蓝环章鱼近距离相遇后还留下一条小命？想到这里霍尔特很是喘了几口粗气。 “mama，mama，这里有一只很大很大的蓝环章鱼，咦，怎么不见了，霍尔特，那只章鱼呢？”瑞雯四下张望，意图找到那只根本不曾存在过的章鱼。 尼古拉斯笑了笑，轻轻拍拍瑞雯的后脑勺，蹲了下来道“瑞雯，蓝环章鱼一般只有一个高尔夫球那么大，你们看到的车轮那么大的章鱼一定不是蓝环章鱼，而且那玩意儿轻轻擦一下就没命了，如果真的是，咱们这会儿过来就得给霍尔特收尸了，呵呵。” 瑞雯撅着小嘴“那肯定就是，我们不会看错的，学校的自然课上教过，还让我们去海边游泳的时候，不要因为好看就用手去摸！霍尔特，霍尔特，你看到了没？快告诉他们两个。” 霍尔特点点头，刚想附和一下瑞雯的话，但突然不知道怎么附和了，自己似乎只记得那只章鱼和车轮一样大，其他细节通通不记得了，难道自己当时吓傻了不成？ 不过他最后还是附和了起来，尼古拉斯和詹妮斯倒是没有当真，他俩私底下猜测可能是下午抛下两个小家伙时间太长了，两个小家伙为了获得关注，编造了这么一个故事。 不过看霍尔特支支吾吾的样子，这个故事瑞雯编造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行，看样子这孩子还是太闲，詹妮斯决定这个暑假剩下的日子要对瑞雯采取高压政策。可怜的瑞雯，愿上帝保佑她。 结束了为期一天的沙滩之旅，在回程的路上瑞雯抱着驾驶座的后背，和尼古拉斯嘀嘀咕咕着章鱼的故事，但在被副驾驶上的詹妮斯一吼之后，倒也是安静了许多。 随后的日子里，倒也是平淡了许多，元旦之后，尼古拉斯从机场接回了黑了许多的莱德利，不过让詹妮斯崩溃的是，在珀斯吃了一个月苦的小胖墩体重一点没下去，重要的是腰上的膘还是膘。 而读完了全部资料的霍尔特在自己的车库里，也试做了几次格雷森式软盘，但遗憾的是至今没有成功过。 而且让霍尔特焦躁的是容量的一点点提升都没有，就好像这些生产资料在到回来后突然失效了。 失去了凭借软盘发家致富的梦想后，霍尔特也只好安慰自己可能是因为两个世界在物理法则上存在细微的不同，才导致软盘不能被制作出来。 为了试验。霍尔特花完了从小到大存下里的每一分零花钱，在尼古拉斯的坏笑下，结束了车库致富的日子。 随着假期一天天过去，澳大利亚炎热的夏天也在一点点的远离人们，很快就要到三月一日了。 这个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的日子，唯一的作用就是告诉霍尔特他们三个孩子，快要开学了。 没有了发财的动力，霍尔特感觉整个人生充满了灰暗，咸鱼一般的日子。 开学前一周的晚上，五人正在客厅里开家庭会议，就在詹妮斯宣布自己要去印度海德拉巴邦进行为期两周英联邦心胸科医生大会时，门铃被摁响了。 尼古拉斯打着手势示意詹妮斯暂停一下，起身去开门，打开房门后，正对着门口的霍尔特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被他的举动惊到的三人也向门口看去，只见一只穿着英式小礼服，头戴一顶英式绅士帽的粉红色袋鼠正站在他家门前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