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擎天大柱第一章
清城解放前夕，东方剑就金凤结了婚。他随何鹍转入地下。被何鹍安排在地下反共先遣军任少校特别行动队长。专门从事暗杀、爆炸、绑架等活动。但他的内心一点也不畅快，终日惴惴不安，充满恐惧和失望，总觉得自己象犯了弥天大罪似的。心中的压抑一直无法得到排解，现时的生活让他深深地感到共产党才是老百姓的希望，只有共产党才和老百姓心贴心，才能领导人们奔向幸福安康之路。 民主政府向社会发布通令，要求国民党遗留人员，蒋匪特潜伏人员及敌党团人员，都要到军管会和人民政府去登记在册，主动自首，只要弃暗投明，政府将既往不咎，给予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东方剑几次走到军管会的登记处门前，又停下了，他想去自首，想彻底摆脱何鹍特务组织的控制。但每次他都犹豫不定，他知道心狠手辣的何鹍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一但他投诚，何鹍是决不会放过金风和他们的孩子明辉的，他知道何鹍那张无形的特务网无处不在，他不想让多灾多难的金风再有什么闪失。况且他的手也沾上过共产党干部和群众的血，共产党也是不会饶过他的。 一天，他在街上碰见静月，他知道静月是共产党的人，在市公安局工作。两人一起来到碧源茶馆，走进二楼一个雅间，找个位子坐下，两人谈了很久，静月要他认清形势，尽快到政府机构登记自首，要不是没有出路的。并且还告诉他共产党说话算话，只要是主动自首，认清过去，一切都既往不咎，并且民主政府还要对登记在册人员进行有关政策和生活技能的培训，使之真正成为自食其力的有用的人。 东方剑告别静月，心里畅快了许多，他这次下决心要去登记处登记自首。快走到军管会登记处了，他被特务候三拉住了“大哥你去那了，我去你家找你，嫂子说你出去了。我都快找了大半个城了也没见你！原来你在这，你可不能办傻事，要是让何头知道了，嫂子和明辉小侄可就没命了 “不会，我知道。我在家憋闷的慌，出来走走。找我什么事？” “是何头，他要召集弟兄们开会，可能又有新任务了！” 他和候三来到公园，何鹍现在改名张大千，并化了妆，远远看去象个干巴老头，他现在公开身份是公园看大门的张老头。 公园假山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山洞。特务们陆陆续续都到齐了，何鹍走了进来，他瘸着一条腿，左眼用一块黑布蒙上。一瘸一拐的走进洞里，对大家说“诸位同仁，弟兄们，我们受苦受难的日子快要结束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就要打起来了，美国带领的联合国军在朝鲜已经登陆，现在已经打到鸭绿江边。可以这么说，美国老大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结束朝鲜战争，指向大陆。在台湾的蒋总统也正组织百万大军准备反攻大陆，国军马上就要打回来了，共产党，穷棒子的好日子到头了！奉劝诸位，别再对共产党抱有什么幻想，对那些投靠共产党出卖同志的软骨头，党国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为了配合第三次世界大战，我们决定在十月一日共党国庆节这天，在清城来一次大的联合行动。首先要在绿菌广场的国庆庆典主会场暗杀共党的高官朱剑梅，省高官楚天秋，清城市市长许宏达，副市长陈汉杰。然后要在省政府大楼，发电厂，火车站，卧云山遂道，碧玉潭公园等要害部门实施爆炸行动，给他来个遍地开花！为了安全起见，这几日所有参加行动的人员不论男女，都要吃住在洞里，任何人不准外出。” 十月一日国庆这天，绿菌广场人山人海，彩旗飘扬。露天大舞台前一字排开用大卡车做的十辆彩车，展示着清城各条战线建国一年的团结胜利的捷报和风彩。 大戏台中央悬挂着主席和朱德总司令的巨幅画像。台上台下的巨幅标语醒目地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人民民主政府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万岁！”“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打败美帝野心狼！”等等。 人们怀着万奋激动的心情，从四面八方赶来，欢天喜地地迎接伟大祖国的生日。 静月和剑飞各带一支队伍穿插在人群中间和广场周围进行着安全隐患的排查。 ············ 九点十分，高官朱剑梅，省高官楚天秋，清城市高官肖庭玉，市长许宏达，副市长陈汉杰以及省市各党派，团体，民主人士代表登上大戏台，广场欢声雷动，－片欢腾。 离广场大约八百米处，有个俄式教堂，在教堂的钟楼上，东方剑，候三和另外两名特务安装好狙击步枪，枪口向对面大戏台上瞄去，寻找着各自射击的目标。这时东方剑从瞄准镜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这就是他今天要负责干掉的共党一号人物朱剑梅，也是舞台上唯一的女的。望着剑梅和蔼可亲的面容，东方剑心里猛然间被刀子刺了一下，一段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往事又浮在眼前—— 那还是在清城刚解放的一天傍晚，东方剑正跟他怀孕八个月的妻子金风在街道上散步，身后一个醉汉开着辆黑色小轿车东摇西拐地冲他们急驰过来，他们躲闪不及被撞在地上，汽车呼啸着从他们身上压过去开跑了，金风倒在血泊里昏死过去，地上血染了一片。东方剑被撞断了腿和腰，怎么也爬不起来。他乞求路人救救他们，可是围上来的人很多但谁也没动。 正这时从远处开过来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他们跟前，从车上下来一个解放军女军官，她命令警卫员把东方剑和金凤抬上车赶快开往部队医院送。 警卫员迟疑不决地说“首长！您还要赶时间去省政府开会，这·······” “快！先救人要紧，我自己走着过去。” 就这样，东方剑和金凤被送到解放军军部医院，在医生的抢救下，东方剑夫妇不但得到了及时治疗和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还得了一个大胖小子。 事后那位女军官专程几次来医院看东方剑夫妇，对他们嘘寒问暖，还买了不少保养品和婴儿用的东西。女军官和颜悦色，和蔼可亲，对他们一家就像一家人似的，渐渐地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东方剑要那女军官给孩子起个名字，那女军官想了想说“就叫东方明辉吧，他们这一代应该在新中国的光辉下茁壮成长！” 三个月后东方剑和金凤抱着小明辉出院，到处打听女军官的下落要当面致谢，可怎么也打听不到。 不想他们费尽周折到处都找不到的救命恩人，今天却成了他要暗杀的中共一号人物高官朱剑梅！这样的好人怎么能死，这样心好的长官他怎么能忍心下得了手！ 东方剑决计放弃这次行动。临阵投共。想到这他回过身叫过候三和另外两名特务，趁他们不备时把他们打晕，然后朝天鸣了一枪，等静月带人冲上教堂时，他举手投降。并将这次潜伏特务的破坏计划告诉静月。然后急切地告诉静月“快！舞台下和彩车上有四颗定时炸弹，10点钟后暴炸，要快！”。 在东方剑的带领下静月和剑飞组织所有人员对大戏台和彩车进行了逐一排查，在大戏台下的台底夹层中发现三颗定时炸弹，大家取出炸弹及时进行了拆解，但还有一颗定时炸弹没有找到，离10点钟还不到5分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家的心都十分紧张，整个广场都弥漫着万分危险的气氛，广场上还有成千上万参加国庆集会的民众，以及省市委的领导，如果炸弹不能及时排除，那后果将不堪想象。 终于在笫一辆彩车的下底盘处又发现了最后一枚炸弹，这时离爆炸时间还剩不到三分钟，由于炸弹是用纲丝固定在车上的，一时无法取出，排解已是不可能的了。这时站在旁边的东方剑，拨开众人跳上彩车，发动着汽车，将它开出了广场，彩车飞快向广场外的一片废墟上开去，在空旷的废墟边爆炸了······ 车上的东方剑，来不及跳下车，被巨大的冲击波撕成了碎片！这个在旧社会苦苦挣扎了半辈子，对军统和保密局忠心耿耿，倾尽一腔热血，为之奋斗毕生的人，这个即将撕开国民党特务的层层黑网，冲破黑暗刚刚看见一线光明，准备拥抱曙光的人，这个平常的再也不能平常的人，谁也不知道当他拨开人群，跳上彩车的那一刹那间想了些什么，但他却无所畏惧地去冲上去去拥抱死神，勇敢地把死神连同罪恶一起埋葬，而把幸福、祥和、安康留给了他身边的人，谁也想不透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人民没有把他忘记，他死后人们把他的遗体送往烈士陵园，人民政府授予他烈士称号，他同陵园中所有的革命烈士一样，世世代代受着人们的瞻仰。 接着，根据一品红从台湾拍来的情报和静月侦察科掌握的特务分布情况，清城市公安局开始了收网。公安和驻地解放军在全市范围内进一步对何鹍的地下潜伏网进行全城大搜捕，何鹍的反共先遣军土崩瓦解，全部落网—— 清城发电厂。 代号老“k”的技术员王少强，在主轮机组上安装好爆炸装置正准备离开，被工人和公安人员摁在地上······ 省政府大楼。 代号“黑桃j”负责省府大楼警卫的保卫秘书长曾安，在大楼内安放好定时炸弹，若无其事地走出大楼，准备逃之夭夭时，迎面碰上了前来逮捕他的公安人员······ 人民医院（原圣达医院）。 代号“红桃a”的女护士白尚微，从育婴房偷出一个婴儿，匆忙抱回家，在婴儿身上绑好定时炸弹，然后扮成婴儿的mama，背起装有炸弹的挎包，抱起孩子坐车向火车站而去，买好车票走进候车室，坐在长椅上，趁人不注意将身上装着定时炸弹的挎包塞在椅子底下······。 静月走进了候车室，在白尚微坐的长椅子下取出那个装定时炸弹的挎包······ 进站铃响了，白尚微抱着孩子走进检票口上了站台，在即将发车的列车前停下，将小孩递给靠车窗外坐着的一位老大娘“老mama，麻烦您先接过孩子，给我占个座，我随后就到！” 白尚微送走孩子，匆匆地跟着出站的旅客走出车站，在出站囗被等候在那里的公安人员逮了正着…… 列车已经开动了，静月冲进站台，飞身扒上了列车。 老大娘抱着孩子，左顾右盼不见孩子mama的身影，正在不知所措时，列车员带着静月出现她面前，静月接过孩子，打开襁褓，孩子还在安然睡觉，静月取出孩子身上的炸弹，炸弹的起爆时间在是列车通过卧云山隧道的时间，······ 节日的公园莺歌燕舞，广播里播放着快乐的乐曲，到处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市民们一边兴高采烈地游园，一边享受着风和日丽的阳光和轻快地音乐。 剑飞来带人到公园，他现在是警备司令部的团长。他开始对公园每个角落进行排查，警惕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这时何鹍安放好定时炸弹从假山洞里走出，被剑飞逮了个正着，他哈哈大笑“整个公园就要遍地开花，美丽的公园就会变成一片废墟！” 剑飞和战士一边疏散群众，一边仔细搜查每一个可凝角落，离十点还有半个小时，现在除了假山山洞和快乐谷搜出的三颗定时炸弹，据东方剑说，何鹍在公园里总共安放四颗定时炸弹也就是说，外另外还有一颗没找到，剑飞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他看看手表，离十点钟还不到十分钟，可公园才搜了三颗定时炸弹，还有一颗炸弹没有找到，公园四周到处是游园的人民群众，。一旦这颗炸弹爆炸，后果不堪设想，不仅对人民生命财产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而且下对新生的革命权也要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因此一定要在炸弹爆炸之前找到炸弹。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现在离上午10点钟还有不到两分钟，剑飞和所有的警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里都攥出了汗，终于在过山车的轮上发现一颗，剑飞突然看见了欢乐谷儿童乐园，他迅速带人冲了过去，终于在欢乐谷的一个假山洞里发现了最后一颗定时炸弹，但离爆炸时间还剩下不到一分钟，剑飞拿起炸弹，冲出假山，迅速跑出欢乐谷，用力把炸弹投向碧水潭里，炸弹在碧水潭中爆炸，潭中溅起巨大的浪花······ 静月告别了剑生从朱府出来，一个人在街上走着。她碰见三叔剑光和三婶李氏，三叔家就住在附近。三婶热情地请静月到家里坐坐。 静月走进了三叔的家，奇怪的是床丛还躺着一男一女两个婴儿，小保姆正在给他们喂奶。 三叔一直不敢正眼看静月，他现在的疯病基本稳住了。同三婶一起在政府办的街道加工厂上班。 三婶一直替三叔向她赔不是说“过去你三叔做的事太对不起你了，你千万别记恨他了，看在一家人面上就原谅他吧。” 静月说“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算了，别再提了。倒是您二老要多注意身体，我三叔的病好像是好多了？” “是呀，多亏了白医生精心调治，现在跟正常人一样。也多亏了老天长眼，给我们老俩送来了天赐和天香，你三叔心情也畅亮了。他现在在街道办的加工厂上班，也算有了正径事干。一家人过得无忧无虑的，还真是好。这全托共产党的福哇！对了忘了告诉你了，这天赐和天香是在大门外捡的。那天清早，我在屋里听见外面有婴儿哭，我打开门一看，门口地上放着两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包着一男一女两婴儿，看来是龙凤胎。哭声是从男娃那里传出来的。他直着嗓子哭，不带回气的，脸憋得通红，我把手指放在他嘴里，他停止了哭声，女娃一直很安静躺着，两只大眼一眨一眨，望着我笑。我开心极了，把两个婴儿抱回家，回过头关门时看见街对面的树后躲着一高条个子的男人，我想这一定是孩子的父亲，我忙走过去追他，那男人见我走过去，冲我笑笑点点头，快步跑了。我回到屋里，打开男娃的包裹，发现里面还有一张纸条‘好人！由于家境困难，孩子的母亲产后不久就病死，我一个男人实在无力抚养这两个可怜的孩子，我知你们是好人家，就把他们放在这里，我相信你们会对他们好的。孩子的出生日是阳历五月初二，男娃是老大。谢谢你们好心人，不要打听我是谁，孩子送给你们我放心。’” 静月望着两个孩子，又仔细查看了身体和骨骼，满意地点点头说“三婶，太奇怪了，这两个孩子真有天赋，真是两块练功的好材料，有空我一定好好传授他们武功，让他们成为有用人才，他们一定会成才的，将来一定会成为国家的有用之人。” “那太好了，天赐和天香就交给你了，交给你我们也放心。”三婶高兴地说。 剑生的公司经过重新组建，现在已步入正规渠道。他现在是清城市政协会副主席，清城市工商联合会会长，正忙着工商界抗美援朝的募捐活动。 这天他把募捐来的款项送到市抗美援朝募捐委员会。在这里他碰上了金凤，后面还跟着常务副市长陈汉杰。 金凤的小桃红越剧团现在改名清城人民越剧团，原来的清城大戏院改名清城人民艺术剧院，金凤任越剧团团长兼艺术剧院副院长，她来这里是要把她多年的积蓄和剧团的募捐义演的钱全部贡献出来，她要为抗美援朝捐献一架飞机，名字他们都想好了，就叫明辉号。见着剑生，金凤先是一惊，像是有话要跟剑生说，却又不知从何而说，只得低下了头。停了好一会，她跟剑生打个招呼就告辞走了。 陈汉杰把剑生让到自已的办公室，倒了杯茶递给剑生说“金凤，过去我们都看错了，可她确实是个好人。她要强，肯上进。可那时生不逢时。现在好了，她的觉悟很高，正忙着募捐义演。今天来这是把她多年的所有积蓄都拿出来，她要捐一架飞机给国家。真是难能可贵。” 剑生点头说“是啊，旧社会把人变成鬼，人人都在夹缝里生存，个个生不如死。新社会把鬼变成人。而且都是有用的人，有崇高思想境界的人。这都是共产党的领导和新中国社会主义的必然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