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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灰雾中单方面见过的淡岛世理是一位知性的职场女性,她面容精致服装整齐背脊挺正,除了手里搅动的黑色不明物体外,一片岁月静好。 深渊之鬼在碗盖中怒吼,不可名状的神秘液体沿着比萨斜塔缓慢下坠,随着搅拌勺的转圈,仿佛被搅碎的内脏的糊状物沿着杯壁四溅飞逝,留下烧焦般的黑点。 这坨哔──,你告诉我它是红豆沙??? 我拒绝承认她手里的玩意儿是豆制品,不要以为放点装饰品就能把炸弹当做食物蒙蔽我智慧的双眸,我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吃你一口红豆沙。 见我落座,金色头发的制服美人将茶杯连同茶点一齐推给我,“请用。” 我佯装自己是个摸象的盲人,目不斜视地盯着淡岛世理头上翘起的发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烫烫烫!”我嘶了一声,一边吐舌头一边端起离我最近的冰饮喝了一大口,浓稠的沙沙口感带着甜而不腻的清爽,绝佳!是哪家的外卖,我今天就点他个十杯八杯! “很好吃吧?”淡岛世理端起自己面前的红豆沙,用平淡中暗藏狂热的声音对我说,“精选红豆与特制秘方的搭配,最终酿造出最棒的红豆沙,不介意的话冰箱里还有很多。” 什、什么?!我瞳孔地震,果然物不可貌相,只看外表的我实在是太狭隘了,我为自己的无知道歉。 我放下已经空了的杯子,正襟危坐,发出真香的声音“好的,请务必再给我一份,能再加点蜂蜜我就死而无憾了。” “嗯?还不够甜吗?”淡岛世理停下搅拌红豆沙的手,陷入沉思,“居然……” “红豆沙!一定要加蜂蜜!”我深情款款地握住她的手,“不要怕甜,甜有什么好怕的!糖分大神一定会庇佑它的信徒,信我,加!往死里加!” 一旁的宗像礼司端起茶杯遮住自己抽搐的嘴角,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沸水冲泡的茶,不出意外发现自己的副长已经在短短数秒内“投敌”。再不阻止她们,可能下一秒安和千夜就会冲去楼下水果店买个桃子上来和淡岛世理拜关公义结金兰。 新任的无色之王,不知为何,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她,宗像礼司会选择这个词语──“魔性”。 “完全看不透啊。”宗像礼司心想,这份困扰与他的智商没有半分钱关系,一切都是因为他太正常了,无法设身处地的理解一个沙雕的脑回路。 这份沙雕居然还会传染,如果放任她在sceter4住十天半个月,可能所有人都会被她同化。看看平日理智又可靠的伏见君吧,在小黑屋里险些和这姑娘来了一段双簧,隐藏的喜剧天赋差点破土而出。 不了,他还是想要一群正常的下属,容他敬谢不敏。这样一想不禁开始敬佩起磐舟先生,带着一群问题儿童过日子肯定很艰难,jungle从上到下似乎没有一个正常人,真是难为他了。 “阿嚏!谁在念叨大叔我?”坐在御柱塔中喝酒的磐舟天鸡晃了晃酒瓶,看着不远处正与国常路大觉交涉的比水流,懒洋洋地大笑出声,“孩子一下就长大了,很好很好,大叔我也可以退休了!” “……宗像先生说,横滨有些麻烦,具体是指什么?”我念念不舍地放下第二碗红豆沙,问看起来很靠谱的青之王,“是指我一踏进横滨地界就会被杀头然后拉去填海吗?” “咳,横滨的治安比从前好了不少,请不要这么说。”宗像礼司用投影放出资料给我看,“我从安和小姐的简历中了解到,你从前是港口黑手党的高层人员,一度做到了五大干部副手的位置?” “是的,然后我就和我的上司私奔了。”我泰然处之,对他们这帮官僚主义贼喜欢翻人旧账的破习惯表示不满。 “你在离开港口黑手党之后,接受了异能特务科的招安,这本来没有什么问题,他们也一直在清洗你们的档案──如果你没有被德累斯顿石板选中成为王权者的话。”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安和小姐,我希望你知道王权者与普通人之间有无法被抹除的差别,你所接触到的世界与之前将会截然不同。” “比如说?”我云里雾里地小学鸡似举手,“举个栗子?” “最直观的例子国常路大觉先生掌握着全日本的命脉,而在行政等级上所有王权者均与他同级。”宗像礼司说,“简单来讲就是,在政府系统中,没有人可以自称是你的上司,否则他就是在藐视所有王者。” 俗称我被剥夺了打工仔的身份,我再也不能自豪地宣称自己是一位骄傲的打工人。 我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原地去世。 什么意思,异能特务科发给我的offer被嘶了吗?别说了,我现在就砸了天杀的德雷斯顿石板,夺人工作等同杀人父母,你号没了。 “你知道集邮集到99的进度条时被强行打断的痛苦吗?”我捂住心口,“不必多说,我现在就勇闯御柱塔和石板拼了。” “请稍安勿躁。”宗像礼司放下茶杯,向下压了压手掌,声音平稳冷静,“我这边有另一个提案,安和小姐可以考虑考虑。” “如果是sceter4试图招安我,我的回答是挂名可以,其他免谈。”我双手抱臂画出一个大大的叉,“伏见少年告诉我你们没有周末也没有年假,还是二十四小时坐班制,我拒绝。” “他是这么说的?”宗像礼司哼笑一声,“实际上我们是朝五晚九周末双休的正常工作制度,只是加班多了一点点而已,我们还有年终晚会哟,你喜欢胡子眼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