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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板凿裂的声音,叫嚷的声音,海水涌进的声音,挤的整个世界都是乱的。 端木朝华拉她到船帆下,冷声道:“听见了吗?你还在指望谁?” 死命的挣扎手腕,闻人凤狠狠的瞪着他道:“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一句?端木朝华,你太小瞧我了,也太小瞧我大哥了,他尽然这么做,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退路,信不信你们全都死个精光,我依旧能安然无恙?” 她的每字每句都信赖着闻人舒华,没有一丝疑虑,针尖一样刺耳,端木朝华盯着她,恨不能叫她生吞了。 船内乱成一团,阮氲廷闪避过来,急道:“小凤随我走!”刚要去牵闻人凤,却被端木朝华拦住,瞧了瞧他,最后只得叹气道:“你也一同来吧,苏倦一会儿会来接我们。” 端木朝华却猛地扛起闻人凤,道:“不用,桑萤也已经备好小船了。”转身便朝船侧走,余下阮氲廷在身后破口大骂的紧跟过来,发恼道:“妈的!你到底明不明白小凤和你一路不安全!” 端木朝华不答,只束缚着闻人凤加快了脚步。 “你逃不掉的!”闻人凤挣扎不开,只恨恨道:“端木朝华你有本事就和我大哥正面交手!这样落荒而逃真他娘的恶心!” 端木朝华突然顿了脚,将她放下,只扯着她的腕,道:“你不想见你娘吗?” 闻人凤愣了,询问似的看阮氲廷,想他该是看到的。 可他只是转开目光不说话。 “不用看他了,他看到的是假的。”端木朝华道:“我怎么会那么容易惊动你娘,她被安置在别处,想见她,就乖乖的跟着我。”猛一扯她,继续走。 闻人凤却任由拉扯,不再挣扎,只冷声道:“端木朝华你最好是没有骗我!” 若论潜水凿船没有人比的过鹿西海贼,只不过片刻的功夫,云泽那几艘挡住去路的大船就被桑萤他们凿露掀翻了,汹涌的海水里尽是人头。 端木朝华带着闻人凤,一行人趁乱竟突破了围截,搭上另一艘略小的官船驶了去。 也不知行了多久,只知道人声淹没在海浪里,逐渐没了喧哗,舱外的天色骄阳耀眼。 看不见闻人舒华,看不见云泽,闻人凤甚至不知道船要去哪里,只觉得越行越远。 端木朝华刚安顿好鹿西海贼一干人,又将小鲛人安置好,气都未及喘匀便来看闻人凤。 刚至门前,就被阮氲廷拦住。 “你又想做什么?”端木朝华蹙眉看他,觉着这次云泽之行,最大的失败就是带了他来。 阮氲廷百万分的不乐意,却依旧扯了他道:“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话?”端木朝华挣开,“在这说吧。” “你来不来?!”阮氲廷怒道:“我不想让小凤听见!” 端木朝华看了一眼舱门,终是随着他一路疑惑的去了船艄。 海浪碎金,乘风破浪,端木朝华立在背阴里,没耐性的问:“你到底要讲什么?” 阮氲廷停了步,靠在船拦上,霍然回身一拳打在他脸上,出手太快,端木朝华来不及反应便吃痛,踉跄。 “阮氲廷你发什么疯?!”嘴角溢了血,端木朝华擦了一把,真的动了怒。 阮氲廷却扑过来,一句话不讲闷头就又是几拳抡了过来。 端木朝华闪躲还手,一壁怒道:“你若是还不住手,休怪我不念情面了!” “你他娘的要是还念着小凤的情意就别还手!”阮氲廷扯着他的一角,猛地一个过肩摔。 他原是能避过的,可是听那话时愣了神,思绪一乱,就硬生生的被摔到了甲板上,脊背撞断似地疼,伤口都瞬间扯开,疼的他微微弓了身子。 阮氲廷喘了粗气,看他摔的不轻,终于拍手蹲在他身边,“我越想越提小凤不值,不打你一顿,我心里堵的慌,你他妈的真该千刀万剐。” 端木朝华躺在甲板上,喘息不定的看他。 “小凤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了!”阮氲廷一屁股坐在地上,愤愤道:“端木朝华,你到底知不知道小凤为什么那么恨你?端木朝德背弃过她,林廷川背弃过她,现在的闻人舒华为了她娘也会伤害到她,可是她独独那么恨你,那么看不开你……你有没有想过,这世间还有谁能像你一样伤她这么深?” 端木朝华不答,躺在甲板上看着青天白日,眼睛被晃的睁不开,飞鸟掠过,闻声不见影。 这世间还有谁能像你一样伤她这么深? 还有谁能让她这么在意被背弃,被利用? 端木朝华忽然忍不住笑了,翻身坐起,靠着栏杆道:“值了,再挨一拳也值。” 作者有话要说:借着眼睛不舒服偷懒的人来更新了……禁止抛食= = 小三的亲娘们勇敢的站起来吧!小三是禽兽就该有禽兽一样勇猛的亲娘! 大叔是野兽就要有野兽一样的亲娘们!你们不要大意的站起来吧!我这个三心二意娘此刻心思全在糯米团子身上了……OTZ 一百九 什锦八宝 船行,行多远都不停,晃晃荡荡的一直向前向前,向远方,记忆里彷佛有过这样的感觉,脚下没有坚实的土地,在船上,在海上,昏昏沉沉…… 那是多远的记忆了? 闻人凤这几日都未踏实的合过眼,半靠在床榻上,晃晃荡荡的居然睡着了,浑浑噩噩的梦了些什么,一觉醒来天色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