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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髓天元和北岛尚听完只觉得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失足少女的故事,对一个家庭来说的确是丑闻,但他们作为局外人也不会发表什么看法,两人互看了一眼,还是优先找村民询问的好。 大和慎一:???不是你叫我说的吗 宇髓天元哥俩好地拉过他:“走吧走吧,看看我们的‘狗熊’在哪。” 阴阴沉沉的天空发出了闷雷的声响,不多时,雨就下了下来。 雨落下的时候,朝日川这边也听完了故事——当然小早川隐瞒了关于药品的事情,说得抽抽噎噎,羞愤欲死。 但他还是不敢对朝日川气愤,一抹脸,磕碰说了声要厨房烧水,快步离开客厅。 等她走远后,没心没肺地朝日川一时摸着下巴嘀咕了一声:“不像是能作为蓝图的故事啊。” 奴良陆生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这一边,听到了这句话,问:“蓝图?” 朝日川一时应了一声:“嗯,我猜这位妖怪画师的创作是有蓝图的——负责聆听故事的妖怪收集素材,这个食人村,其实是有原型的。” 食人村的原型故事其实和怪力乱神关系不大,不过朝日川一时曾在为漫画收集资料的时候,只要沾上边的都看了看,因此记得这个故事。 尤其是经过了昨天的经历,他才彻底把这个故事从记忆深处翻了出来。 战国时期,一个少年离开了家乡要去寺庙中当僧侣,途径过一个村落,那年天气恶劣,村落位置偏僻,收成不好,但还是热情地招待了少年留宿。第一天夜晚因为暴雨突降,少年在深夜听到外面有人滑倒的声音,开门一看是招待他的家中主人,说是担心他的房间漏雨,特别来看一看。 少年自然回复道说自己没事,睡得很安稳,十分感谢家主的关心,于是第一夜便相安无事地过去了。 第二日,雨停了下来,少年想继续赶路,主人热情地想让他留下是一顿饭再走,少年坐在小桌前,问碗为什么是空的,主人站在他身后,便回答,村中这几年收成不好,天气恶劣,田地也荒废了,我们能活到现在,多亏…… 路过这个村子里的旅人。 刚离家的少年不知道,原来这个村子是个恶人村,挨家挨户都是山贼般的恶人,以打劫过路人为生,害死的人的尸首全部都扔到了村后的河水里,堆满尸首的枯井时常传来哭声,久而久之,其他村的人们都说这个村子是被恶鬼诅咒了。 朝日川说完,奴良陆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细细想了想,发现这个故事和现在所在的食人村既然有不少契合点。 朝日川一时说:“战国时期,兵荒马乱,这样的恶人村其实有很多,不少记录里都能看到这样的传闻,不过最后这些村子不是被将军镇压就是遭到天灾毁灭,恶有恶报,无一幸免。” 天灾毁灭——这一点也和五天后要到来的山洪很像。 朝日川一时垂下眼睛,语气不咸不淡,低低地问奴良陆生:“漫画里,最后逃出去的人只有三个人,我们虽然和漫画中安排的人物不一样,但村子的难度也提高了,如果真的完全按剧情走,我们十个人里你觉得最后三个幸运儿会是谁?” 这种时候奴良陆生绝对会想说出不论结果如何肯定会让朝日川一时活着出去,但他也只是想想而已,没有出声。 朝日川一时等了等,抬起头笑着看了一眼他,拔出地上的刀落回鞘。 某种难以言说的默契在两人之间蔓延,对朝日川一时来说奴良陆生于他还是有一些距离的,但又值得幸运的是对方足够了解他,才稍作了停顿,站在原地等他追上来。 漫长的人生让他有很多过去和秘密,他从未想过隐瞒,奴良陆生只要问起他就可以毫不在意地说出来,这是对方应有的特权,可奴良陆生却从没有问过一句。 坏了,朝日川一时绝望地想,奴良陆生怕不是连他的黑历史都挖干净了,不由得对过去的自己有些不满。 奴良陆生看到他表情变化:“阿时又想到什么事了?” 朝日川一时表情纠结:“我一直有个问题很想问你……” 奴良陆生表示洗耳恭听。 “我和你……” 一声尖叫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是女性的尖叫声,从厨房的方向传了出来。 …… 平井悟朗缩在房间里,听着屋外的大雨声,肚子咕噜噜直叫。 而他的房间里只有一壶热水,根本无法充饥。 食物是有限的,虽然那几个看过漫画的人说他们有打猎的条件,但是没有出过门的人无法指望阴森的村外会有的猎物,宅子之外一切都是危险的代名词,要命的危险。 但是他很饿。 很少有人知道他们家有狂躁症史,精神不稳定时会伴随着暴食症发作,他的房产生意让他生活优渥,从来没有遇到过挨饿的问题,到食人村里就不一样了。 面对着吃人的怪物,十个人的食物虽然足够生存,却不能饱腹,更别说平井悟朗体型健硕,每天吃下的食物食量是让小早川都觉得只是缓解了饥饿。 好饿啊。平井悟朗舔了舔嘴唇,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温热的液体从口腔滑落到胃部,饥饿感被欺骗了一瞬,立刻如反弹似地浪潮涌起。 平井悟朗从地上站了起来,眼前有些晕眩,食物都在客厅,今天留在客厅里的人是那个拿刀的疯子,他断没有胆量去抢,但是他记得那个叫北岛的职员的便利袋里有速食面,面需要热水,万一厨房还有剩下的包装袋或者是那个女人不小心遗漏了食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