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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欢迎队伍,跟安乐想的完全不一样,他还以为来的人会是仙气飘飘的天师,不说别的,至少应该是蒋家天师那样的吧,结果却是三个愣头青小伙子。 蒋鸣玉领着安乐走过去。 领头的人一见蒋鸣玉,眼睛一亮,冲上来说:“是蒋老师吧,你好!” 他哈哈笑道:“我虽然没有见过蒋老师,但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果然跟我爸说的一样,人堆里最显眼的就是咯。”他说着说着,也发现自己自来熟,连忙打补丁,“蒋老师,我没别的意思撒,只是觉得你帅的嘞。” 人们都说湖南妹子是辣妹子,很泼辣,安乐见了这人,觉得湖南汉子也挺爽朗的,说起话来有种湖南人特有的口音。 蒋鸣玉没有觉得被冒犯,只是道:“走吧。” 那人领着蒋鸣玉往停车场走。 半路上,他做了自我介绍:“我叫阙玄青,是阙自武的儿子。” 名字倒是有点玄学风骨。 阙玄青看向安乐,眼里流露出好奇,问:“这位是蒋老师的弟子吧,好年轻,肯定很有天分。” 他的天分是歪的,安乐非常汗颜,不否认当默认了,冲着阙玄青笑笑,报了自己的名字。 “蒋老师,你们刚过来,也到饭点咯,我们先恰饭。”阙玄青笑呵呵地说道,然后纠正自己,“是吃饭,吃饭。” 蒋鸣玉却说:“不用,先去把事情说说。” 谁知道阙玄青露出为难的神色,说:“我父亲正为了那件事焦头烂额,现在在外面,到下午才能回来。他揪我耳朵,念了我半天让我好好招待蒋老师,吃过饭,我们就去公司在C城的办事点等我父亲过来,到时候还是由他来讲最近的事吧。” 蒋鸣玉看了他一眼,勉强同意了。 阙玄青跟他的小弟开车载着蒋鸣玉与安乐去吃饭,到了餐厅安乐才松口气。 好歹是高级餐厅,装修得金碧辉煌,门口挂着潇湘诗词和红灯笼,服务员们穿着花布衫,围着素色围裙,头上扎着蓝白色的布巾,每一个都是甜甜的小圆脸,冲客人们微笑,把他们带进包间里。 刚才阙玄青说吃饭,安乐很担心他们会去路边的饭馆吃三十块钱的炒菜…… 怎么说呢,小阙确实很热情,就是太接地气,安乐不是嫌贫爱富,只是阙家的人跟他想象中的有差距,让他精神恍惚。 好在阙玄青看着普通,点菜很大手笔,一副不缺钱的样子,在水产区点最贵的江鱼,不能怠慢了远道而来的客人。 “蒋老师、安老师,来尝尝我们湖南的湘菜,味道好的嘞。”他说着想了想,“蒋老师是江苏人,吃不得辣哈,我们吃微辣,微辣可以撒?” 蒋鸣玉像被按下了暂停键,顿了三秒,然后才点点头。 等菜一上来,摆了满满一桌,安乐眼睛都花了,有好多菜好红。 湖南人喜辣,口味重,放辣椒,也爱紫苏、香菜与茶油,做出的菜香味十足。 阙玄青见菜上了,不停地催蒋鸣玉:“蒋老师,吃菜吃菜。” 蒋鸣玉不动筷子没人能开吃,他深知这一点,抿抿嘴唇,把筷子伸向了中间的那条紫苏桂鱼。 桂鱼在身体上划出口子煎得皮变酥黄,再放进锅里烧到收汁,汤汁里有酸菜紫苏,又酸又辣,鱼rou却还是鲜嫩的,白色的鱼rou沾沾汤汁放进嘴巴里,真的好吃。 蒋鸣玉吃了一口,不动声色。 他动了其他人才动,这些菜超合安乐的胃口,茶油鸭、干锅鳝鱼、红烧rou,个个都是安乐爱吃的。 安乐吃得欢快,阙玄青就很高兴,他性子来了,一个劲地劝菜,让蒋鸣玉也多吃点。 蒋鸣玉伸筷子去夹白瓷碗里的雪花牛rou,牛rou切得很薄,在开水里涮涮就捞出来,放在碗里颜色淡而纹理清晰,就是什么都没加,光溜溜的一碗白水牛rou。 他刚夹了一片,阙玄青就递上旁边的料碟,热情地说:“蒋老师,蘸这个吃的。” 蒋鸣玉:“……”他当然知道是蘸料吃的,只不过故意忽视了那碟又黑又红的东西而已。 蒋鸣玉看看料碟里的红油,又看看阙玄青热切的眼神,用筷子尖拎着牛rou在碟子里掠过,将将蹭了一层红色下来,这才吃下。 “没有放辣椒,不辣撒。”阙玄青还在那里说。 蒋鸣玉吞下牛rou,缓了缓,“嗯”了一声。 后面还上了不少菜,其中有一道秘制口味蛇,通红的干煸辣椒里蛇rou细嫩,香油从蛇rou上流过,看得安乐瞪着眼睛。 C城人爱吃蛇,安乐还没吃过呢。 阙玄青劝蒋鸣玉和安乐吃,还下了保证,说:“口味蛇不放辣椒,厨师就不会做菜咯,就一点点,微辣微辣。” 一餐饭下来,安乐是吃得尽兴,嘴巴都变得红通通,他扭头去看蒋鸣玉,蒋鸣玉还是那般仙人的样子,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安乐的错觉,大佬的脸色变白了点? 还没等他询问,蒋鸣玉就放下筷子催促:“去你们的公司吧。” 阙玄青赶紧结账,估计花了不少,他还在问:“吃饱了冒?” 安乐疯狂点头:“饱了饱了。” 一行人再次坐上车,安乐摸着肚皮从车窗看外面的景色,不得不说阙玄青确实上道,一来就拉他们吃一顿,安乐都快忘了他们是来干正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