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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敬抬手揉揉拂尘,笑的更加慈祥和蔼,毫不客气的开口打破了屋内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显摆,“好厉害的族长啊。” 屋内的四人:“…………” 贾赦瞥了眼直接缩到秦楚涵身后的贾珍,特纳闷:“晋王在那。” “叔,你怎么那么蠢啊。”贾珍捂着手压低了声音,“司徒宝肯定不会怼我爹的。但是秦三叔不一样啊!他又不是女婿。” “咳咳,”秦楚涵闻言忍不住插嘴一句,“儿婿。重点说清楚,否则你爹没准连我一起抽。还有别说话了,你爹他们听得清楚。” “哦。”贾珍说着还给贾赦一个加油的眼神,道:“等会听本族长的,咱们一人抱一条腿,先搞定皇上。叔祖父想要抽你,都不好意思抽。” 贾赦:“…………” 被贾珍这么一插科打诨,贾赦缓缓吁口气,觉得自己稍微轻松了些,能够很坦然的去抱大腿……不,去面对自家老爹了。 定定的看着缓缓被打开的门,好像过去了很久,久到贾赦脑海里都浮现出自己幼年与贾代善相处的一幕幕。虽然相距的画面很少,但是每一次相距的记忆都格外的清楚。但好像又不过一瞬间的事情,贾赦定睛得看着贾代善布满红血丝的眼,心中的疼痛立马止住了回忆,脱口而出:“爹。” 跟记忆中贾赦幼年那孺慕至极的呼喊没什么差别,贾代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只好垂眸看看自己腿上挂着的大型挂件。这右腿有了一个了,左腿再挂一个也是很对称的。反正又不是没被抱过! 贾赦没错过贾代善的神色,抿了抿唇,撇了眼还真上手就抱的贾族长。 贾族长还真深谙抱大腿的绝技—左手抱着贾代善的右腿,右手是抱着帝王的左腿,是雨露均沾。 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期然的被推了一把。 贾赦趔趄了几下,扭头看了眼暗中出手的秦楚涵,写满了惊诧。 秦楚涵垂了垂眸,避开了贾赦的视线。他只是觉得……觉得既然是贾赦,那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商量的。 七情六欲,还是可以共情的。 就这么一声短短的呼喊中,他能够分辨出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诚意。 既是贾代善的儿子,其他的问题完全可以以后在提及。 见状,贾赦失笑了一声反而愈发安心了,又看看早已抱着大腿的贾珍,又定定看了一眼贾代善,郑重无比的上前,没有去抱大腿,反而认认真真跪地行了个大礼,“爹。” 贾代善沉默的看了一眼贾赦,即使人是跪着的,但莫名的贾代善就觉得自家孩子真得长大了,眼神中带着的自信,那般神采飞扬。 弯腰揉揉贾赦的脑袋,感受着一如既往柔顺的发丝,还有那般的淘气,贾代善笑着开口:“起来吧。” 贾赦听得这一声,眉眼间带着喜色。刚想起身,但转眸间扫见依旧挂着的大型抱枕,反正麻溜的起身,而后又跪地,朝帝王行了晚辈礼。 虽说在现代社会早已没有跪拜之礼了,但入乡随俗嘛,在封建时代,这算最尊敬的表达方式了。 泰安帝本想因为贾代善劈他一掌迁怒一下贾赦的,先吓唬吓唬人。可垂眸看着贾赦如此大礼,作为一个皇帝,看过千千万万的跪拜,可从来没有一个令他有些哭笑不得的。 毕竟,大腿还挂着一个。 踹了踹贾珍,泰安帝清清嗓子,抬手指指悬挂的横幅,开口:“说正事。别半真半假的,既然说了,要全部说个清清楚楚,否则朕也不可能容你。” 闻言,贾赦倒是放心了,笑了笑,“那我从头说起。要不然怕你们理解不了。” 此话一出,贾代善揉揉额头,也跟着轻轻踹了一脚贾珍,示意这个贾家老大先起来。 “叔祖父,您真不抽一顿赦叔啊?”贾珍依旧紧紧拽着两条金大腿,语调中还颇为有些遗憾,“他可是认了个爹,叫爸爸呢!” “你再不撒手,你爸爸要抽你了。”泰安帝弯腰拍了一下贾珍脑袋,“得亏是男孩子,生不出继承人来,否则朕没准得棒打鸳鸯啊。” 话虽然如此,但泰安帝却是揉揉贾珍脑袋,笑吟吟的开口:“他爸能是谁?不就是纣王吗?” 虽然话语带着些漫不经心,但泰安帝还是眼角余光扫了眼贾赦。不管如何事情,他都习惯了掌握主动权。 这辈子唯一的失败也就是小时候没好好练武了,以致于对付不了贾代善那爱用武力解决问题的牲口! 听到这话,贾赦一蹦三尺高,不可置信:“皇上,您……您……您怎么知道?” 泰安帝见状心中有数,不答反问:“知道李煜吗?” “当然知道了。”贾赦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闻言还是认真无比回道:“不就是那个大小周后嘛,亡国之君,可作诗词老有名了,虞美人儿。” “所以,除了纣王是你爸这个选项外,还有其他选项吗?”泰安帝冷笑了一声,“你会将一个陌生的帝王政绩倒背如流?你会好奇想要知晓朕的看法?若是陌生人,你第一句话得说,哎哟妈呀,妲己!那狐狸精!” 贾赦恍恍惚惚,下意识扭头看了眼自己老爹。 贾代善点点头,还追问了一句,“妲己是不是存在?否则你从前不爱吃烤鸡的。” 贾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