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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长了音调,泰安帝目光幽幽的在孙忘忧和叶素问身上扫过,明晃晃的激将法:“叶素问,你总要得与孙忘忧比肩吧?朕要超越宋慈的《洗冤录》。你好歹一个上古门派的传承人,别一问三不知的,好好学习,发扬光大!” 说完最后一句,泰安帝只觉心中这一口抑郁之气终于出完了。对小翠的梦,他挑着自己喜欢听的信了。 叶素问,只要不疯,还有孙忘忧也活着,这两杏林方面的成就,会给大周,给百姓带来好处。 得亏孙忘忧有个熊侄子,否则除却国家大义,没啥能够绑住人的。国家大义这种话语,用得了一时,用不了一世。 叶素问瞧着眉眼间带着一抹喜色的帝王,沉默了半晌,定定的看了眼孙忘忧,瞧着人一副“没闯祸没惹麻烦,皇帝还挺爱民”的表情,憋住自己在舌尖的话语—你咋不上天呢?! 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当皇帝这么厚脸皮,还趁火打劫的。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孙忘忧是自己看上的。 送走满意而归的帝王后,叶素问面色带着肃穆,抬手丝线扣住孙忘忧,语调带着怨念,“你竟然不告诉我有军蚁。要罚你。” 孙忘忧看着豁然站直了身的叶素问,佯装体力不甚的往人腰间牢牢揽住,防止人虚弱滑落。 叶素问看着靠着自己怀里平息呼吸的孙忘忧,只觉得心中一把火燃烧着,但这灼热的气息令他无所适从,颇感不安。因为…… 不受控制的垂眸想要去看依旧无知觉的双腿,但岂料刚一垂眸,撞见了孙忘忧的眼神,下意识的楞了一下,而后眯着眼,直勾勾的看着。就见人一如先前被他偷袭成功那般,眉眼间都带着朦胧之色。尤其人长入勾的睫毛,都因为这种情、欲刺激一抖一抖,像极了扑棱翅膀的粉蝶—美丽弱小可入药。 但此刻又不同往常,那向来水光潋潋的眸子带着一丝令人难以懂的厉色。 叶素问眼前一花,待回神之计,就发现自己反被人揽着坐在人膝盖上,而孙忘忧慵懒得躺在他的轮椅之上。但不管怎么挣扎,好像都挣扎不开,而且他也不敢过于用功,毕竟…… “你……”看着面色一白的孙忘忧,叶素问下意识的想要去把脉,“你……” 从他这个角度看的特别清楚,月光透着窗户入内,将人眉眼间的忧愁勾勒的清清楚楚。 孙忘忧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上扬,目光里带着些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解释道:“我没发病。只是你让我有些心跳加快,让我不由得心急如焚,想要更多。” “更多?” 孙忘忧点点头,抬手缓缓叶素问的腰带而去,笑着道:“知道贾家当什么起家的吗?” 叶素问有些困惑这陡然飚转的话题,“什么?” “我娘是马匪,我爹也是土匪二代。”孙忘忧沉声,“忽然觉得我委屈了你,你付出常人无法想象的血汗才学有所成,本不该受规矩束缚太多的。但谁叫我是土匪呢,看上了你就再也跑不掉了。” 叶素问闻言恍然大悟点点头,“就因为在皇帝面前说的话?你是我的人,本来就会护你啊。再说了,这皇帝看起来凶,但还挺理智的,留着我们的用处更大不是吗?不过……” 叶素问看了看难得积极主动的孙忘忧,眸子眯了眯,“没事。我研究的毒、物多,毒一城都没事的那种,皇帝肯定不敢随便动我,你使劲的闯祸都可以。但你若是为贾珍他们出头,要提前请示我,不然我吃醋,不开心,忍不住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孙忘忧听得只觉自己骨子里都有些酥麻乱意,长叹息了一声,忽然有些惶然不安,怯怯着开口,想要求证:“你喜欢我什么啊?因为珍儿的一句话?” “因为你会觉得我受了委屈。”叶素问说完眸子更亮了一分,牢牢抓紧了自己手中的丝线,一点点扣住孙忘忧的手,“本来就想赢你而后奚落你,才追逐着你,追着追着就似飞蛾扑火。所幸你这火不烫,能被我牢牢攥住。” 他的前半生回想起来,唯一的甜腻,便是随行北上后的日子。瞧着贾赦这一行的权势贵胄气痒痒的跳脚,却拿他没办法;瞧着孙忘忧为护着贾家这群老弱病残,认认真真与他斗药;入了京后瞧着高高在上的帝王将帅,背后原来那般的辛苦,一点都不肆意,瞧着…… 孙忘忧呼吸都急促了一分,微微抬起了身子,朝叶素问耳朵低喃,“你确定不烫吗?” 叶素问一怔。 等反应过来早已是第二日,叶素问趴在孙忘忧肩膀上,咬着牙咽下自己晨起之时的一声甜腻怪异的嗓子,哼了一声,骂着:“你……你不要脸。” 孙忘忧揽着人的腰腹,亲了亲脸颊,道:“都汇报过是土匪了。瞧着你,就彻底发挥了血脉所带的优良传统,绑回家再说。” 叶素问:“你……” “太医院除却黄老外,不太擅骨科,却是极擅内外调理,以及……”孙忘忧声音压低了一分,“喜欢吗?你最爱的梨香味,我还研究出了其他口味的,要不要尝试一二?” “你是神医!”叶素问面色爆红,咬着牙,“神医!走正统医道的。”哪里能研究什么润……那啥玩意的! “医、毒分过家吗?”孙忘忧笑着开口,“这世间正邪也很难定义。我不想为大多数人而活,活成帝王和将军那般,没有自我的人、欲,只有利益与权衡,成为了一个符号,只是史书的一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