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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专门来也不是说这事,就是想问问你这个道士,”贾代善小心翼翼问道:“我记得是能够娶媳妇的吧?” “是能够娶的,但是老爷我不想娶。我不懂也无法承担婚姻家庭责任之前,我不想娶。”秦楚涵面色带着些郑重开口,“诚然,我若是开口,您一定会挑一个四角俱全的。可是结果如何呢?说实在的,就我所目睹的,郡主和贾珍压根不配。” 听到这话,贾代善给自己灌口酒,叹道:“那个是特殊特例,你看老大和老大媳妇多好啊,相互的平等的你帮我我帮你。小秦啊,婚姻就是这样,门当户对。你别看老大现在有点谱了,在珍儿那年纪,比人还淘气……” 秦楚涵嘴唇动了动,但最后看着一脸慈爱的贾代善,还是忍住没说出口,抬眸看向了漆黑的夜色。不光后宫险恶,便是这贾家,在夜色的笼罩下,又有多少的小心思? 但站在各人的角度上,却又是极其正确的。 只恨自己练功的时候耳朵太灵,听到了不该听的。 似乎知晓他的心情,就连先前还亮着的月光都被厚重的云层给遮掩住了,只剩下若墨一般浓稠的黑,像是能够将整个大地笼罩成黑色。 喝口酒,秦楚涵斟酌着想把话题转移开,就听得突然响起一声撕心裂肺却又无比熟悉的呼喊:“叔祖父,赦叔,二叔,你们快来,出大事了!” 贾代善握着酒杯的手一僵。这梨香院是他为自己养老所准备的,一门通着街道,方便自己找老朋友们喝酒聊天,免得从府里进进出出,麻烦。 换言之,他这个大侄孙子,是从外头进府的。 他就说这个休沐日,贾家怎么能这么安静呢。 感情该来的还是得来。 “常鸣,去把珍儿逮过来。”贾代善举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开始在心理默默念着:“我是个慈祥的祖父。” 与此同时,贾赦听得那熟悉的一声哭喊,吓得身形一僵,结果又听得咯咯咯的笑声,不由得失笑了一声,点点摇篮里的胖娃娃,“你这胖小子。”果真跟贾珍关系好的一条裤。 “琳琅,你看着琏儿,继续给他讲故事,我去看看,这嚎的。” “相公,”张氏看着眉眼间带着焦虑的贾赦,忙不迭拿过衣架上的大氅,道:“相公,当心凉,披上。不过这珍儿不是与侄媳妇归王府参加元宵宴会了吗?这出事了?我也一同去吧。” “谢谢。”贾赦接过大氅,随意往自己肩膀上一披,道:“外头凉,你别出去了。” 话一说完,就听得院外头脚步声嘈杂的,一扭头,就见这惹祸头子已经冲进门来了。 “把门关上,还大冬天的。”贾赦说着,瞧着衣衫单薄,连披风都不罩着的贾珍,赶紧把还没披好的大氅解下,给人披上。 见状,张氏眸光一黯,深呼吸一口气,扫扫还有些哆嗦的贾珍,“文嬷嬷,去备些解酒汤。” “没酒气。”贾赦嗅了一下,道:“去那杯热核桃牛乳过来。喝口热茶,慢慢说。” 说着,贾赦还真挺万分不解的。贾珍明显一逃难的小白菜一样。 挥挥手让奶嬷嬷抱着贾琏先行离开,贾赦还拍拍人的后背,安抚道,不怕:“不怕,你叔祖父也在。” 贾珍闻言一扭头,立马冲贾代善狂奔过去,“叔祖父,赶紧进宫,我不要嫁人。” 此话一出,现场诡异的死寂。 秦楚涵赶紧上前搀扶住身形都不由晃了一下的贾代善,目光带着冷厉扫了眼贾珍,一字一顿:“喘口气,慢慢说。” “秦三叔,你也在啊,帮帮忙。”贾珍一见秦楚涵,狠狠松口气。有皇子儿子,那进宫妥妥没问题的。 “到底怎么回事?”秦楚涵追问了一句。 有了这两主心骨,贾珍在看看给他塞了一杯茶的贾赦,彻底缓过神来,“我……我长话短说,我陪媳妇参加家宴,嫌他们聊天都是国家大事诗词歌赋,无聊之下,我穿个女装混进内宅听戏。无意中碰到了两个落水了的熊孩子,我也不知晓到底哪一家的小孩,但毕竟撞见了,又是在福王府内,我就很英勇无畏的跳下去救人!” 贾珍反手拍拍自己,“大冬天的水可好冷,叔祖父。” “乖。”贾代善深呼吸一口气,也抬手拿过一杯茶,暖暖心神,道:“你先把但是说完。” 一听到这话,贾珍委屈的咬咬牙,“但是岂料首饰太重,我自己不小心溺水了,被路过的司徒宝救了,然后那时候我是女孩子嘛,要稳定人设,再说了,我……” 贾珍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贾代善,哽咽:“他都是王爷了,我以后再也不能打他了,所以我就趁此机会打了他一巴掌,说他臭、流、氓。” 在场所有人:“…………” 贾赦默默后退两步。稳定人设啊,这种话绝对不是他说过的!贾珍本来就挺会用珍珍这个名字占便宜的。 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这么sao、cao作的。 “然后呢?晋王……”贾代善按着自己的胸膛,“他该知道是你吧?何来的嫁一词?” “其他皇室宗亲起哄,最……”贾珍声音若了一分,声若蚊蚋:“最重要的是我小馒头泡水后扁了,我男儿身就要暴露了,司徒宝送我去内宅。然后福王叔祖父他们误以为那啥,就乐呵呵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