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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涵神色愈发冰冷了, 听着不远处那声若蚊蚋的声音,哪怕在轻微,可还是抵不过耳朵,诸如《推背图》这陌生的词汇就飘进了耳畔之中。 与此同时,贾赦借着自己的金手指,听着陌生的词汇,娴熟无比的百度。 【《推背图》据传乃唐太宗为推算大唐国运,下令当时最著名的天相家李淳风和袁天罡编写的,共有六十幅图像,每一幅图像下面附有谶语和“颂曰”律诗一首,预言了从唐开始一直到未来世界大同发生在华国历史上的主要事件。】 【居然不是汉武帝?这巫蛊界他不是王者?】贾赦惊叹【这可是后宫啊!阿娇楚服百合花,卫子夫儿子被蛊毒,不应该拜汉武大帝?等等,不会是后宫有boss想要学唐太宗的小老婆,来一个武昭仪?】 【…………贾赦,你的脑洞需要填补一下了。你的思绪扩散比正应了那一句神经病人思维广。】 【大胆揣测,小心求证,科学验证。】 贾赦沉声说完,视线看向了又重新归来的帝王。 没看见自家志向强远大要入东配殿的亲爹,贾赦还有些遗憾。不重生不知晓,这届亲爹太难带了。真不愧是孙子是补天石头,孙女是仙草的人物。 压下心中的腹诽,贾赦随大流行过礼,眼角余光小心翼翼的望着帝王,唯恐人说悄悄话,不捎带上他。虽然也有偷听的办法,可到底不如正大光明的知晓。 泰安帝本听得御花园动静,面色沉沉而来,但转眸间扫见那期期艾艾的目光,跟嗷嗷待哺的小雏鸟一模一样的,就差没在脸上写“求算我一份”,当下这心口又堵得慌,缓缓吁口气,大手一挥,干脆的,也不回御书房了,就让人直接开口。 他倒是要看看其他朝臣有没有通天的手段,知晓消息。 监正深呼吸一口气,嗅着那刺鼻的味道,又控制不住被呛了一下,面色发白,颤颤巍巍的代表全体钦天监出声,“回……回……回皇上的话,这……这说来话长,前朝末年起义四起时,就……就有人谏言用《推背图》推衍天机,推背图因流传的一句“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而得名。” 简单介绍了一下这本书的神奇之术,是易经八卦的集大成者。 秦楚涵幽幽的看了眼监正,忍不住了,出声道:“道门并未由此书籍。” “因为它是禁、书。”泰安帝对秦楚涵颇为宽容,瞧着人板着脸肃穆的模样,想起家书上所言秦楚涵一直以自己考入道门,成为小道士为傲,还羡慕贾敬能够考中的事情来,语调温和道:“若是有空,来宫中藏书馆来看看。多读书也有些好处,贾敬昔年便爱呆馆内,跟珍儿这小子真是一点都不像。” 说着说着,泰安帝忍不住扫了眼司徒宝。 其实吧,他心理觉得一个既然练成了龙吟剑,一个又是应运而生,两人搭个伙,也算个美谈。只要门当户对,不耽搁了传宗接代,家族责任,断袖龙阳也能成为美谈。 可只要一想到自己的揣测—贾代化因为“天生凤命”的批命,使劲的宠坏自己的大胖孙子,岂料这胆大之性正正好又是现如今的繁华盛世所需要的。毕竟,需要打破某些陋习,需要勇气。这反而是推了一把,让贾珍冥冥之中符合了这命数。 而他若是为了自己这点心思,得冒着被晋王,被贾家怨念,甚至反目成仇的风险,太不值得了。 反正司徒宝,也姓司徒。 也是青梅竹马,也是辈分不太对,能欢欢喜喜一辈子,也算全了自己某些遗憾。 哎…… 压下心理的万千感叹,泰安帝将话题拉回重点,“这书,朕记得好像都只有残本流传在世,且真假难辨。” 监正直接膝盖一软,跪地:“松鹤道士拿了所谓的《推背图》全本来蛊惑……不,末帝与其沆瀣一气,妄图通过锁龙阵来锁住龙脉,延长气运,但阵法未成,太、祖爷便率军攻进了皇城,末帝诛杀了松鹤道士,毁了御花园。但……但……阵法自古以来就是……”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个道理,是吧?”泰安帝斜睨了眼匍匐跪地的监正,冷笑了一声,“朕现在不好奇前朝过往,就想知晓朕的两位双生皇儿,昔年是如何被批命成祸害的,而又为什么会在阵眼挖出他们的生辰八字。” 这话音不高不低,也平平淡淡,不带任何的情绪,但是话音一落非但钦天监,便是在场其他人都刷刷跪地了,声音带着些颤抖,山呼:“皇上息怒!” 贾赦一瞧新出炉的晋王也单膝点地了,抬手小心翼翼拉了拉秦楚涵的袖子,示意人也随个大流。 听着耳畔的带着惶然的呼喊,秦楚涵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倏忽间龙威赫赫的帝王。明明什么话也没有多说,也没有什么情绪,就这么一眼扫过来,就迎面而来的压迫感,让人不禁想要跪地臣服。 这种从骨子里油然而生的气势,并不是看武功高低而来的。 此时此刻,他心跳猛得加速了一瞬,才开始有种错觉,飘飘然又惶惶然,忍不住在脑海中回旋了一百零八遍—我血脉上的亲爹竟然是皇帝?!三清啊,救救弟子吧!这么大个拖油瓶,我赡养不起的,非常耽搁我发扬光大道门…… 相比较先前的客观理智无所谓,秦楚涵被激出了一点的血脉之情后,思维不受控制的跑偏了一下。毕竟,从小到大,在他周边都是师徒关系。长时间的接触,也只有贾家父子相处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