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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何砚之本人……就在猫旁边睡觉。 俞衡皱起眉头,立刻察觉到事情不对,就算睡得再死也不可能一连这么多电话“sao扰”的状态下还不醒。 他脑子里划过最坏的念头是这人吃安眠药了,赶紧冲上去一看,发现他脸颊不自然地泛红,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没死,但是貌似烧得很厉害。 俞衡赶紧在抽屉里一通翻找,翻出一支体温计给他夹上,同时懊恼他早上就应该过来看一看的——当时他看到大橘趴在何砚之旁边,怎么就没想到猫是因为趋热才来找他的呢。 关键是他也没想到这人竟脆弱到这种程度,洗个澡都能着凉,一着凉就要发烧。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他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脸,试图叫他:“何砚之?” 没反应。 何某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烧的,烧到现在已经快糊了,他呼吸得非常急,好像上不来气似的,非常吓人。 俞衡焦急地等待了五分钟,把体温计拿出来一看,发现已经快到41度了。 俞衡简直要给他跪下——这货烧成这个鬼德性,居然不给他打电话,上午还回了他一条短信,然后什么都没说。 傻的吗?不会求救的? 俞衡几乎有点火大,直接把对方从床上拽起来,开始给他套衣服。 何砚之本来被那几个电话打得已经快醒了,但是身体太沉,怎么都睁不开眼。这会儿感觉到有人动他,动作还十分粗暴,终于没办法继续睡,艰难地把眼皮掀开一条缝:“干……干什么……” “还干什么,去医院!” 何砚之脑子基本已经是一团浆糊,但听到“医院”这俩字,还是本能地抗拒:“不……不去。” “你要烧死了!” “有……退烧药,”何砚之嗓子着了火,说出来的话也跟被火燎过似的,气息吐在俞衡颈边,几乎要把他烫到,“抽屉……第一层。” 俞衡在心里暗骂有退烧药你不早点吃,把他重新放回枕头上,又去抽屉里翻药,结果翻来翻去,根本没找到什么退烧药,止痛药倒是一大把。 “哪有!” “有……” 何砚之坚持说有,俞衡只好继续找,终于发现一板没有盒的,看背面药名,好像确实是退烧药。 但是……这板药已经一颗都不剩了。 “你他妈早就吃完了!”俞衡没忍住爆了句粗口,彻底耐心告罄,再次把人拽起来,“给我去医院!” 何某人也不知道多久没出过这别墅,明面上连件外出穿的衣服都找不着,俞衡没心思再去柜子里翻,索性就给他套了双袜子,脱下自己的外衣将他一裹,直接扛出了卧室。 何砚之估计是意识到这趟医院之行躲不过了,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别打……出租车。” 俞衡冷笑:“你看我像有车的吗?” “……我有,”何砚之说两个字要喘三下,都这样了还不想放弃自己那可怜的尊严,“鞋柜上……有串钥匙。” 俞衡正好走到玄关,顺手把车钥匙抄了起来。 “有……车库……” 别墅自带一个独立车库,俞衡来的时候看到了,他本以为砚总这种残疾人士,车库就是摆设,没想到里面还真有车。 就在他准备迎接四字豪车的时候,打开车库大门一看,发现里面只停着一辆平平无奇的白色SUV。 低调奢华有内涵,没毛病,这才是符合过气明星的装备。 第8章 输液 俞衡没时间计较车的问题,开了车门把某人往后座一塞,又给他扣上安全带,自己发动了车开出车库。 他以前没怎么开过这种SUV,只有一回去接喝多的朋友替人家开过一次。目前这个节骨眼上他也管不了顺手不顺手,发挥出自己最高水平的车技,一路驶离小区往医院而去。 何砚之有气无力地靠在后座,脑袋抵在车窗上,整个人像只睡着了任人摆布的猫。俞衡从后视镜瞄他一眼,觉得短时间内这人应该还死不了。 毕竟祸害遗千年。 要说砚总的运气实在不太好,现在正值午高峰,走哪哪堵车。等俞衡克服千难万险把他送到医院,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医院门诊中午也不上班,俞衡直接给他挂了急诊,又带他去验血,来来回回地跑,还只能用抱的,回头率高达100%。 这时候何砚之已经有点半死不活了,他挂在俞衡身上苟延残喘,意识非常不清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只觉得耳边嗡嗡地响个不停,像有一百只苍蝇在飞。 再加上高热的体温,他整个人都非常烦躁,仅有的一点力气全都用来掐俞衡的胳膊,发出无声的抗议。 可惜力气小得像故意拧不开瓶盖时的小女生,完全被俞衡忽略了过去。 抽血的护士可能是没见过他俩这种款式的帅哥,对他们这奇特的组合表示出强烈的好奇心,趁着扎针偷看了他们好几眼。 何砚之浑身没劲,得靠在俞衡身上才能坐稳,后者一边扶他一边瞄他抽血的胳膊,只感觉这人瘦得堪称“惊心动魄”,可能有点营养不良。 这么大个腕儿,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呢。 论作死,忻临市内砚总敢称第二,估计没人敢称第一。 抽血验了个简单的血常规,结果出来以后就被发配去了输液室,这会儿人不多,还有两个空床位。俞衡抱着个累赘不太好行动,索性先把他放下,然后去取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