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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年深深吸了口气,复又呼出:家里条件有限,结果似乎不是很准确,不过我会带他进行更全面细致的检查的。 家庭医生也觉得自己可能是出现了什么差错,以致于得出这么荒谬的结论,听了陆知年这么说,于是也放下心来。 陆知年将家庭医生送走后,又回到卧室,看着床上安睡的男人,双目终是渐渐被惊异充斥。 医生们可以觉得是检查有误,但她却知道,这是真的,景时真的怀了她的孩子! 景时早就说过,他的那个世界是男人怀孕生子的,她听过以后权当了解风土人情,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就算两人发生什么,大概也会因为生殖隔离而不会有什么问题。并且陆知年从来没有想过任何自己会有孩子的可能。 如今却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轻轻抚上景时的小腹,隔着被子并感受不到什么,可她还是觉得有什么彻底不同了。 被子下面的身体动了动,陆知年猛地缩回手,抬眼就看到景时犹带迷茫的双眼。 阿年? 他又注意到周围熟悉的摆设,更加迷茫了:我怎么在家里? 陆知年坐在一旁,揉了揉景时的头发:把自己累到晕倒在现场,都忘了? 景时瞬间想起了晕倒前的天旋地转,面色不禁有些发白:我不是故意的,有没有惹麻烦? 宣传片顺利拍完了,你没有影响到任何人。 景时脸上的紧张稍褪,浅浅松了一口气。 但是你影响到我了。 还没松完气的景时瞬间想到了什么,慌张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阿年的,我只是想在播出的时候给阿年一个惊喜 我说的影响不是这个。陆知年缓缓靠近景时,眉头微挑。 啊影响很大吗,你生气了吗?景时一脸紧张。 嗯,影响很大,我很生气。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自作主张了。景时难过地低下了头。 陆知年只觉得任何时候都无条件为她着想的景时如此令人触动:闭上眼睛。 景时很喜欢被陆知年吻,陆知年温柔的辗转和吮吸会让他有一种真正在被对方珍视的感觉。但是陆知年的性格清冷,工作又忙,两人真正腻在一起的时候并不算多。 景时甚至觉得如果累到晕过去就能够得到片刻奢侈的温情,那么就算比这几日疲惫千万倍他也甘之如饴。 一吻毕,陆知年微微退后,景时却下意识地凑上前,还想继续。陆知年抬头,看到对方的眼中满满都是压抑的欲.色,不由低笑。 好了,你还在生病。 景时意识到自己处于犯了错的情况,瞬间清醒过来。 听到陆知年说自己在生病,他的心中也升起了疑惑。这几天除了暴晒几乎没有做过任何费力的事,比环卫队的工作强度低了不知道多少,和曾经的世界更是没法比。但是居然会累到晕倒,这实在令他不解。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陆知年带着他的手,两人的手一起抚上他的小腹:因为有一个小朋友躲在了这里。 景时起初还不明白,看着陆知年满含笑意的眼睛,他的脸慢慢涨红了:孩子? 嗯。 阿年的孩子? 嗯。 景时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只是不停地向陆知年确认这件事。忽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狠狠一蹙,突然拽住陆知年的手将其握在掌心,语气带着一丝忐忑:阿年想要他吗? 不知怎的,景时的这句话让陆知年突然极其难受。 在他心里自己竟然是有可能让他打掉这个孩子的形象吗?他把她当什么?他把他们的孩子当什么?一个她说了不要就可以随随便便不要的玩意儿吗? 陆知年的脸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 你不必问我,他在你身上,去留由你决定。 说完便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儿,景时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 景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关门声过后还是一脸怔愣。 在景时的印象里,只有专门负责交.配生产的奴隶才能怀胎七月。其他的奴隶一旦发现怀孕是无条件要将孩子去掉的,因为怀孕后逐渐隆起的腹部会严重影响干活做工,而去掉了孩子最多虚弱一段时间。而且怀孕的奴隶往往不知道孩子的母亲是谁,就算最后强行要将孩子生下来,没有专业接生的人在旁边,很容易就会在生产的过程中由于用力不当等原因导致大出血丢了性命。景时也有见过有奴隶侥幸逃过生产这一劫,最终父子平安的,但是那些婴儿很快就会被烙上奴隶的烙印后送走,能活几天都是未知数。 在景时心里,孩子绝不是男人想生就可以生的。 他白着一张脸不停地回忆,发现陆知年就是在自己问她要不要孩子那句话之后才生气离开的。 景时很不想让陆知年生气,虽然不知道陆知年为什么听了这句话会生气,但他仍然是满心的慌张和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