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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孟帆点头,不过过了那么一会隐隐有了想法:“姨太太是想壮大声势?” “吴副官明明晓得还要问我。” 苏疏樾捡了把扇子,听着蝉鸣懒洋洋地扇风。她明白舆论的利与弊,她现在就是想壮大声势,她就算是来自一百年后,也自认不会比这会名人俊杰厉害到哪里去。 她开了这个头,有人知道了就会去思考,就会去研究,就会去想办法。 就像是《风月》上她登刊的文章,现在专门开辟了一个版块,用来写白话文的暗喻故事,从生活中发现细节。 故事五花八门,苏疏樾上次就看到一篇不错的故事,从掉了只鸡为线索,人们在寻找这只鸡动用的关系网,和对彼此的互相怀疑,反射出百态社会。 所以说华夏不缺聪明人,只是很多人满腔的精力没处使用。 唐先生评价她的思想有种超时代的魅力,她就把这种“魅力”尽可能的都散发出来。 至于发展,她可从头到尾没想过自己能一个人扛下来。 “大剧院的黄老板又给霍公馆送礼物了?”苏疏樾问道。 知道苏疏樾签下朝阳,黄老板那边就瑟瑟了,早就提出让他们过去演出,但苏疏樾不同意。 随着朝阳剧团在宴会上演出了两场,已经有不少人知道黄老板为了保证洋人剧团的利益,不允许朝阳剧团在大剧院表演。 自己国家的人看不起自家国家的文化,一味的崇洋媚外,要不是大剧院后面还有个大老板,这会儿黄老板的事估计就保不住,要人人喊打了。 “已经送了三次了,还跪了公馆的警卫,想让他们在姨太太面前说好话。”吴孟帆说着都觉得有点可笑。 “下次就把礼物收了,让赵秘书接待他。” 赵秘书是吴孟帆找的助手,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虽然没留过洋,却是在正正经经的在主任级别的领导那儿当过许多年的秘书。 苏疏樾和她虽然还在磨合期,她就已经能为苏疏樾解决不少麻烦。 “姨太太是打算让剧团进大剧院了?” “不,还得等等。”苏疏樾算了算日子,笑道。 既然吴孟帆来了,苏疏樾不着急跟他回霍公馆,邀请他一起在苏昌俊他们这里吃晚饭。 等吃好了饭,苏疏樾把讲故事的担子扔给了吴孟帆,等他把故事讲完,两人才启程要回霍公馆。 苏昌俊抱着吴孟帆的腿,看的却是苏疏樾:“再坐一会再走嘛!天都要黑了,天黑了就会有妖怪,妖怪可吓人了,不能叫它吓到大姐。” “这会是妖怪了?”苏疏樾把苏昌俊抱了起来,“上次不是说有老虎?” 每次苏昌俊留人的话都在不断创新,因为性格乖,不会撒谎说身体上不舒服,把苏疏樾骗留下,所以就把离开宅门的世界说的格外恐怖。 什么狼外婆、蛇妖精,五岁的小男孩像个怕小孩乱跑,所以不断恐吓小孩的长辈似的。 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苏疏樾哄了几句,就跟吴孟帆走了。 踏出大门,吴孟帆都还在想两个孩子恋恋不舍的眼神,不由道:“姨太太何不把他们接到霍公馆居住,将军并不在意这个,当初打算让他们住在后院。” 而且这两个孩子又乖又懂事,说不定能成为将军跟苏疏樾的感情催化剂。 “可是我介意。”苏疏樾淡淡道,察觉到吴孟帆愣怔,没有多说,“我在霍公馆就行了,他们还是在外头长大好。” 吴孟帆呐呐:“姨太太……” “对了,将军最近在忙什么?” 之前说出差,消失了几天就回来了,但回来之后两三天才偶尔见个人影,连饭都没空在公馆用。 如果他是吓得落荒而逃,故意躲着她也不大可能。 那天之后,霍成厉要是晚上回公馆,就会把她从床上挖起来,抱到二楼他房间。 第一次深更半夜迷迷糊糊,她还以为遇到了鬼,当然第二次也没好哪里去,她依然吓得咬了霍成厉脖子一口。 而亲亲摸摸也有,但她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有事忙,整个人都带着点疲惫的感觉。 “姨太太还记得之前的罗宾先生吗?他跟督军达成了互利互惠的协议,要运东西进盛州,将军最近就是忙这个。” 苏疏樾当然记得罗宾,这段时间她还跟他联系来着,他的人脉广路子多,她想托他买些拍摄的设备,现在华夏有电影,也有人拍,但那画质感觉太差强人意。 “要忙到连睡觉都只能三更半夜回家那么夸张?” “这段时间的军务也有点多,在招收新兵……” 忙是忙,但吴孟帆其实也不大明白,自家将军有时候都在军区休息了,又半夜三更的开车回公馆。 苏疏樾见吴孟帆眼睛闪烁,没逼问他。 她觉得霍成厉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或者是因为她唤醒了他曾经记忆中的某种创伤,再或者是大龄处男对感情恐慌,所以就来来回回的折腾。 不过按着霍成厉的控制能力,再折腾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平静下来,理清楚思维了。 他这个人不是儿女情长的人。 “这把歌舞都减少了太多,已经有些干瘪了。” 拿到全新的《威尼斯商人》剧本,有些演员发出疑惑。 《威尼斯商人》作为著名喜剧之一,朝阳剧团这段时间在受邀的聚会上也表演过一次,但都是有乐队在旁,舞蹈更是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