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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他本人的话说,以他的真实年龄来算,的确是到了养老的时候。 周岐到的时候,屋后花园里正飘来一阵阵欢声笑语。 “你是没看到,他跟我求婚的时候样子有多傻哈哈哈哈哈!” “别这样,人生头一次,换你你也傻。” “他怎么求的怎么求的?任姐快给我说说。” “至今我也想不通,在鬼屋里求婚的这个蠢主意到底是谁给你出的。” “这是众人的智慧,至于主谋,喏,说曹cao曹cao到……” 姜聿无辜地伸手一指。 四双眼睛同时聚集到歪在门框上的委员长。 周岐一身笔挺西装,精致的装束难掩神色间的疲惫,他眨眨眼:“难道这个点子不新颖不独特吗?” 已嫁做人妇的任思缈不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幽幽道:“他扮成鬼跳出来想打开手里戒指盒的刹那,我以为这鬼要拿出什么秘密武器,先发制人踹了他一脚。” 周岐:“……” 姜聿心有余悸地捂胸口:“真的,到现在还有点疼。” 冷湫脑补了一下那滑稽的场景,喷出嘴里的红茶,爆发出一阵鹅鹅大笑。 就连徐迟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你还笑?”任思缈难以置信地看着徐迟,唉声叹气,“等他把这招用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就笑不出来了。” 求婚? 徐迟与周岐相视一眼,谁也没接这茬。 徐迟默默抿了口茶,周岐迈步走过来,在他身后站定,单手按在他肩上。徐迟抬手,自然无比地覆上去,柔声道:“来之前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临时决定的。”周岐弯腰,附在他耳边咬耳朵,“想你了。” 徐迟拈起饼干,塞住了他的嘴。 “嗳哟嗳哟,看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姜聿立马撸起袖子,展示他所言非虚。 “怎么?只准你带着老婆上门来秀恩爱,不准东道主酸一把?”周岐嘴里嚼着爱人亲手喂的小饼干,眉飞色舞,“这叫礼尚往来。” 姜聿牙疼,啐道:“不要脸。” 周岐摸了摸脸,笑脸相迎:“近日国库空虚,姜先生是不是考虑给国家捐点钱?” 听闻借钱,姜聿一口气喝尽茶,拉着老婆火速逃离现场。 “跑也没用,晚上我就去你家!”周岐在背后大喊。 “别来别来!我全家出国度假!”姜聿头也不回地登上他的私人飞机。 “啧,越有钱越小气。”成功哄走两个,周岐给默默啃着小饼干的冷湫递了个杀气凛然的眼神,冷湫接到圣旨,立刻想起军校布置的作业还没完成,火速告辞跑上楼,把门摔得哐哐响。 徐迟望着她冲刺的背影,无奈摇头:“她现在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个人魅力。”某人大言不惭,说的好像那个威逼利诱手段用尽的坏叔叔不是他。 顷刻间花园里只剩下两人。 春寒料峭,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徐迟拢了拢身上开衫,仰头,周岐撩开他额前碎发落下一吻,直起腰解开身上西装的扣子,坐到他对面。 徐迟给他斟茶。 卸下戎装的徐上将眼下穿着宽松的米色开衫,头发蓬松,整个人看起来柔软随和。但仔细看,眉眼间那股天生的冷傲是外在改变难以影响的,当他静静地坐着时旁人可能无法察觉这种压迫与距离,可当他行动起来,举手投足间的威严气质就发散出来。 “有时候我不太敢喝你斟的茶。”周岐吐了吐舌头,心虚道,“好长时间没来看你,是不是生气了?” 徐迟看了他一眼:“委员长日理万机,忙起来牺牲一点个人时间实属正常。” “是是是,正常。” 周岐搓着手,心里惨叫,完了完了,这客套懂事冷淡疏离的措辞,明显就是不高兴了! 就在委员长苦苦思索要怎么把人哄开心时,徐迟倏地起身往家里走。 “诶,去哪儿?” 周岐连忙起身想跟上,可起来得太急,膝盖砰地撞在桌角,茶水摇晃溅了一桌。 周岐龇牙咧嘴揉着膝盖,又七手八脚地展开餐巾擦桌子。 等他收拾完,徐迟抱着什么东西出来了。 “是什么?”周岐问。 徐迟:“送你的礼物。” “!” 周岐受宠若惊,忙丢开手上餐巾,双手去接:“今天是什么我没记住的特殊日子吗?” “不是。早些时候就想给你看的,你一直没来。”徐迟垂落眼睫,似乎有点委屈的样子。 啊,原来是因为礼物拖着总送不出去才生的气。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周岐忽然意识到,徐迟的种种表现,越来越有人味儿了。同样的事儿要放在以前,别说礼物,在冷淡的徐上将眼里,你来或不来,几时来几时走,区别都不大。 周岐为这一发现感到欣喜。 这说明徐迟越来越在意他。 “唔,让我来猜猜这是什么……” “是花。”徐迟直截了当地道。 “……” 从某种程度来说,徐上将的直男程度与周岐难分伯仲。 “我是记得你前阵子在捣鼓花草来着。”周岐满怀期待地揭开罩在花盆上的蒙尘布,见到礼物的瞬间,神色一动。 那是一盆金色鸢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