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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白又想起了那日垣越问她的那句,是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徒弟。 她并不认为这件事会是垣越做的,但却料定这件事垣越一定知道些重要的信息。 “秋白师妹,你还在犹豫什么,魔族后裔决计不能留在御剑宗!掌门师兄心软,但我等绝不会姑息放纵。”卫言尤见沈秋白沉默,以为她犹豫不决,不由扬高了声音。 “宗门大事,自有掌门决定。师姐何必在此咄咄逼人。”沈秋白眸光冷冽,语气中有种淡淡地疏离与嘲讽,让卫言尤眉头一皱,但碍于端庄知礼的形象,她做不出当着四方来客的面与沈秋白互怼的事情来,只得作罢。 张启悟等人也都沉默着,没有一人发言反对,其他宗门的来客都在窃窃私语,看向凌霄儿的眼神愈发凌厉提防。 魔族后裔不容于世。 而实际上,她沈秋白才是那个魔族后裔。这样的眼神她早晚都要经历,沈秋白没空去理会,她转头看向凌霄儿。 凌霄儿听到卫言尤等人的话后,便一直死死盯着地面,攥着衣角的手越握越紧,眼中半是恐慌半是茫然。 察觉到了凌霄儿眼中深藏的惶恐不安后,沈秋白看着凌霄儿,用极低的声音问了一句:“还想不想再看到他们?” 极为简单的一句话,却将凌霄儿从茫然无措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双手无意识的拽上沈秋白的衣袖:“师尊,师尊我不是什么魔族后裔,你信我的,对吗?” “我信。” 一句轻声却坚定的回复,让凌霄儿心中彻底安定下来,她鼻息有些酸涩:“那霄儿便无憾了。” 语毕便朝着张启悟等人跪下,语气如同沈秋白回复她一样坚定:“绝天崖弟子凌霄儿,愿听从师门处置。” 第21章 “师尊......我不…… 沈秋白明白,凌霄儿并不是真的无憾。 她只是单纯信任她而已。 此时除了那些任务与剧情的要求外,沈秋白发自内心的希望能够不辜负她的信任。 徐章裕等人见凌霄儿甘愿听从处置的态度,也都松了口气。倘若凌霄儿发起疯来当场闹起来,名誉受损的还得是御剑宗。 张启悟作为掌门,出面将凌霄儿暂时关押在禁闭崖。原定宴席也都不得不推迟,一些小门派的来客们也都很是自觉地请辞了,留在这里难道是想看笑话不成? 半晌后,张启悟与徐章裕等御剑宗掌权者,以及关鸣瑜这样有名望的尊者,都聚在掌门殿中,准备商讨如何处置这事。 上一回御剑宗众人齐聚在掌门殿,还是沈秋白从禁闭崖归来认罪的时候,那时氛围尚且轻松,而这一回几乎所有人都面带苦色。 毕竟魔族后裔在整个修真界都是极具灾难性的存在。魔修残忍疯狂,最擅毁人生魂夺人修为,是为修真界所不齿。且魔修并无飞升的资格。 既然无望飞升,谁又愿意和这类毫无前途又生性凶残的族类为伍呢。 卫言尤率先打破沉默道:“掌门师兄,那黑气邪念惑人,使灵兽都受其污染魔化,此女定是魔族后裔无疑。魔族之人后患无穷,定不能让她轻易离开御剑宗,不如先毁她灵根再将其逐出,以彰御剑宗正派之首的威严。” 张启悟面呈难色,想要询问沈秋白的意见,却被谢梓青抢先一步出声。 而谢梓青问得是同样与此事有关的关鸣瑜:“那灵兽是御剑宗的瑞兽,灵予尊者自然最为了解。能让灵兽发狂魔化,不是魔息又是什么?上古流传下来的书籍中不是就有魔息能异化灵兽的记载吗?” 关鸣瑜迟疑一会儿,方道:“在下见识浅薄,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拿不定主意,这事还是有劳贵派处置,我灵透宫必定全然配合贵派的决定。” 谢梓青对她含糊的态度有些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撇嘴看向了沈秋白:“秋白师妹还有什么好说的?作为一峰之主,还是要以御剑宗为重吧?秋白师妹可别忘了你先前在弟子比试时说的话。” 之前弟子比试时被沈秋白怼了回来,谢梓青就一直怀恨在心,这时沈秋白出事,她立马就想踩上一脚。 在谢梓青心里,一直以来不把门派当回事的事就是沈秋白本人。 她对沈秋白的峰主之位多有不满,在她看来,沈秋白只顾自己精进修炼,丝毫不顾及门派的利益,根本不配位居峰主,而她谢梓青一心为御剑宗着想,可几百年下来也只是个谢二长老,这让她对沈秋白眼红得不行。 沈秋白从禁闭崖回来后,性子倒是变得不争不抢了,掌门候选人都不当了。谢梓青对于她的峰主之位也有了想法。 她原本设想着这事是沈秋白理亏,所以这才跳出来站在制高点挑衅沈秋白,但却不料沈秋白保持着沉默,根本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谢梓青恼怒至极,怒目瞪着沈秋白,却在对上她眼眸时,心中陡然一寒。 沈秋白面色冷淡地看着一个人时,眼眸会无意识微微眯起,便会给人一种无形而又具有压迫的疏离感,将平日里懒散的柔和气质冲淡。 当谢梓青看过来时,沈秋白视线直直与她对上,谢梓青下意识地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那目光太过冷漠,就好像她是个跳梁小丑,完全入不了她沈秋白的眼一般。 沈秋白见谢梓青露出的呆愣的神情后,将视线轻轻移开。此时她心中有些烦躁的情绪,在灼烧着她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