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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你想吃什么?”姚玉兰拿起筷子问。 林夏桃指着餐桌上的红烧rou:“娘,我要吃rou。” 她咬字清晰,姚玉兰愣了片刻,继而眼眶就红了,搂住林夏桃的脑袋,低头在她饱满的额上亲了一口。 “娘的乖女儿。”她忙夹了几片rou放在碗里。 本想给女儿喂饭,却见女儿自己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姚玉兰一阵欣慰,女儿真聪明。 她三个儿子说话很早,一岁时就会说很多话了,这个女儿两岁还只会说几个字。 姚玉兰一直担心女儿不是很聪慧,可就算女儿真是个傻子,也是她的女儿,她也会疼爱。 怕就怕女儿大了被人欺负,找不到一个好男人。 如今听女儿讲话清楚,还会自己吃饭了。 姚玉兰又高兴又难过,她没急着吃饭,看着林夏桃吃。 见女儿筷子用的极好,没把饭菜掉下来,也没戳到鼻子,眼睛的。 姚玉兰总算放心了,默默端着饭碗。 林夏桃吃饱后,和姚玉兰说了几句话,就说自己困了。 她打算回去睡一觉,在小狗身上醒来再吃一顿,总不能睡一整天,把小狗饿着。 秦臻看到小黑在饭点醒了过来。 他马上就去给小黑盛饭夹菜,蹲在一旁看小黑吃完,他还没去洗碗,就看到小黑跳回狗窝,又睡着了。 秦臻两只手捧着那个狗碗,神情呆呆的。 好一会儿,他才哒哒哒跑出去,边洗碗边嘀咕:“小黑不像狗,像猪。” “小黑好懒啊。” “吃了睡,睡醒吃,吃了又睡觉。” …… 把碗洗好后,放在碗柜的最下面那层,秦臻回了堂屋,走动时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还抬脚使劲跺脚,又跳起来使劲踩了踩。 魏湘雅看过来,无奈道:“臻儿,别闹,该看书了。” 秦臻没看她,眼睛望着狗窝里趴着睡觉的小黑:“娘,小黑没醒。” 他是真怕小狗死了,挪过去摸摸小狗的身体,暖呼呼的,软软的。 又摸摸狗脑袋,小黑还没醒。 小黑好爱睡觉啊。心里这样想着,见小黑身体是暖的,秦臻也不担心了,老老实实把书拿了出来,开始写字。 冬天风大阴冷,屋子里没烧炭火,比外面还要冷。 写了几个字,秦臻受不了。 两只小手放到嘴边,不停哈气,脚也很冷,脖子也冷,总感觉哪儿都冷。 正想和魏湘雅说一句,就看到魏湘雅两只手又红又肿,不停发抖。 到嘴的话就说不出来了,娘亲怀着meimei,还要给他做饭,辅导他读书,还要干活赚钱。 他以前没过过这种日子,他娘也没过过。 秦臻搓了搓双手,似乎暖和一点了,在草稿纸上写下今天刚会背的古诗。 林夏桃在和李氏说要去白云村玩。 李氏不赞同,胖胖的脸上写满为难:“小姐,外面天寒地冻,咱们别出去了。” 林夏桃叉腰,假装生气:“我就要去白云村找湘姨。” 小姐生气,李氏没办法了,她有个小孩和林夏桃差不多大,生下来没多久却早夭了,因此很宠林夏桃。 李氏让杏花去通报夫人。 哪知,林夏桃又说:“秋月jiejie,你去拿筐木炭过来,把火盆和小火炉也带上。” 李氏以为她怕冷,忙拿了个小火炉过来,却是不敢给林夏桃,怕她烫到。 秋月不解:“小姐,带木炭和木盆干什么?” “给湘姨和小哥哥用。”林夏桃笑着道。 李氏反应过来,叫住要出门的杏花:“我去找夫人,你们看着小姐。” 她不敢耽搁,忙跑出去了。 一直跑到姚玉兰的屋子,李氏停下,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忙把上午的事情说了一遍。 “外地来的?”姚玉兰放下账本。 “是,那女人长得极其娇美,一身贵气,她带着的小孩看起来也很矜贵,听口音像是京城来的。” 梧桐县很少有外人过来,当年林文昌主动请旨来梧桐县当县令,和老夫人吵了一天,老夫人说他要是真去了梧桐县,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林文昌执意要来梧桐县,姚玉兰跟着他一起过来,这一呆就是十多年。 姚玉兰当然知道丈夫为什么要来梧桐县,为了她,为了一份清净。 她出身商贾之家,老夫人看不上她,总是给她难堪。 林家有祖训,林家男儿不能纳妾。 所以老夫人对她再不喜,也没让林文昌纳妾,但会为难她,比如天还没亮就让她过去候着,伺候老夫人起床洗漱。 又说哪里痛,让她捏背垂肩。 她连口茶还没喝,老夫人又说饿了,让她去做饭。 做好后,又说不想吃了,想吃城南的糯米糕,还得让她亲自去买。 次数多了,婆媳矛盾越来越重,还有妯娌之间的矛盾。 两个嫂嫂都出身官宦之家,再家上婆婆故意给她难堪,嫂嫂们也为难她,偏偏总是问她要银钱。 当初和林文昌成亲,娘家人自知身份上配不上林家,就给了她很多嫁妆,希望她在林家别被人看不起。 她的嫁妆,嫂嫂们和婆婆都惦记。 林文昌心疼她,和母亲沟通无果,干脆带着她离开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