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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楼是初中部。2班在这栋楼对面的立雪楼里——立雪楼里都是高中班,但高中班没有都在立雪楼。 这句话可以拿去在数学课上充分不必要条件时举例了。 我现在在32班。立雪楼教室不够,从25班到32班都在初中部雪藏着。 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打铃,我只想找一个支点撑着身体,于是趴在栏杆上直勾勾地向楼下看。 楼下没什么好看的,初中部的小弟弟们玩悠悠球,小meimei们抱着薯片大啃特啃,我初中的时候也这样,走到哪吃到哪,好像什么都好吃,尤其是零食。 这个姿势好像这样显得自己特深沉。其实我还是有点晕,有点不知所措。 我叫莫希,莫愁的莫,希望的希。 以前很多同学学着日本人说话打趣我——“莫西莫西”。然而我很有娱乐精神,不生气不计较,否则数年以后要去知乎写写父母名字没起好是什么体验。 但是此名难辨雌雄,我强调一下,女。 2008年,我上高中。第一节课自我介绍完果然有人在下面偷笑,她就是我后来的同桌,牛苏。 我的毕生追求是,吃好喝好睡好玩好。我以前觉得这是每个人的毕生追求,但后来我知道了海子和张国荣,再后来我把这个追求归为我自己的。 我的人生原则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我的人生信条是,及时行乐,享受当下。 我的人生理想是,争取活到一百岁。 好了,我的人生态度就溢于言表了。 第3章 牛轧糖酥 铃声响了,我不肯挪窝,一晃神的功夫班里的喇叭想起了眼保健cao的“一、二、三、四……” 现在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楼下也一个人都没有。 我都要走了,还做什么眼保健cao。 我做了这么多年,度数也没减少眼镜反而越来越厚。 我得做出点不一样的举动别人才会发现我有事儿。 正当我给自己不进教室找理由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快点进去吧,一会班主任可能会过来检查纪律。” 原来第二名的周翔也一直在栏杆上趴着,只不过我们中间隔了一个大柱子没有看到。 “你知道了吗?转班的事儿?”我问他。 “嗯。”他点头。 周翔黑黑的,看到他我才知道炯炯有神并非大眼睛的特权,单眼皮小眼睛也可以。 跟在他身后,一进教室门就看见牛苏贼眉鼠眼地四处张望着,看到我进来她立刻闭上眼假模假样地跟着大家一起“揉天阴xue,轮刮眼眶”。 这人,干嘛看到我这个样子,平时眼保健cao她不见班主任过来是绝对不愿意做的。据她说初中的时候做的很起劲,但是有一次轮到她戴着红色的袖章检查各班眼保健cao时的纪律后才发现,全班一起闭着眼睛揉眼,真是太tm傻了! 我看着她揉眼,在心里切了一声。 这时头上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把我吓得魂飞魄散,那只手在我头顶摸了摸,“快点回座位。” 班主任走到我旁边,还是那样笑着对我说。怪不得牛苏刚才在那装,原来大boss在我身后。 灰溜溜地跑回位子,我撇了牛苏一眼,她开始按太阳xue了,我也跟着音乐按这最后一个xue位。 今天眼保健cao后的第三节课是自习。 这个班级从军训结束后至今为止不过存在了一个星期,但是已经演变成了层次分明,分工明确的天然状态:第一排的同学在学习;第二两排的同学把头低的好像要埋进抽屉里;第三排的同学也就是我这一排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后面的同学更是千姿百态,打游戏的,听歌的,讨论问题的…… 总之一个字——热闹。 “我的天呐,你一直不回来我都要紧张死了,看个人进来就怕他对我说老班找我。”牛苏歪过头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我要转班的事儿。 “狼王子就交给你了,阿牛。”我轻拍她的肩膀,一本正经。 “我说过多少遍了叫我苏苏,你再叫我阿牛我跟你急。”她从后面掐住我的脖子。 “暖暖的春风迎面吹~桃花朵朵开~”我不自觉地哼起那个叫阿牛的男歌手的歌。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交给我了,什么意思?”她接着问。 这时王蒙蒙走过来,“莫希,听说你要走了,走之前你还欠我一道题呢,就这道。” 她把那本翻开的练习册摆在我面前,拿笔点了点画着圈的第九题,“这个,我怎么算和答案不一样。” 我看着那道数学题,脑袋一片空白。 牛苏扯过我的胳膊,“你要走了?走去哪?” 王蒙蒙不耐烦地看着她:“我上午在办公室听到老师们说莫希要转到尖子班了,咱们学校说的好听点叫加强班,反正她明天就不和咱们一个班了。嗳嗳,你让她先给我看看这一题。” “你要转班?!”牛苏大声看着我问道。 全世界都安静了。 大家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纷纷转过头看着我。我看不见后面的同学,不过他们也应该在望着我的后背。 身为班长,我得潇洒一点。我若无其事地耸耸肩,笑着对牛苏说:“没事儿。” 大家手中的活儿慢慢又开始了,只是听到后面同学的聊天资讯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