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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的剧情就是隐藏的那段。那么接下来,他会被楚辞谙重伤。 那是不是他不受伤,就会改变剧情,也就不用被当众处决了? “师尊,这么多年你让弟子明白了一个道理。我所受的不公平并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而是你本身就不喜我,你本身就厌恶我。所以现在,我要让我悲惨的一生悲惨到底。”楚辞谙红着双眼,觉得可笑的勾起唇角。 他这短短十八年,前八年饥寒受冻,吃百家饭,飘荡不知归宿。后来机缘拜入玄天宗,以为这生终得安稳,待师尊也感恩敬重。奈何命运多舛,终是一场笑话。 临了,还得背上弑师罪名。 长剑寒光刺眼,楚辞谙心中却徒然一轻。他看着一直敬爱的师尊,免去复杂神色,长剑破空。 叶云泱想要躲避,却发现他被剑气压得动不了,也使不出原主的一丁点法力。 不是吧不是吧,这剑是冲着大动脉来的,分明是杀招,中了就没命了,谁说的只是重伤的? 拜托,来个保护罩啥的,别真的搞死我啊,我死了还得换一个反派,不值当啊。 叶云泱心里不停的默念着,双手也抓紧衣袖使劲,妄图这样能使出法力。 可是毫无用处。 当叶云泱也心灰意冷,等着疼痛袭来。长剑突然在他咽喉一寸处停住,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长剑泛着寒光,楚辞谙越是用力,寒光光芒越盛,抵抗得越强力。他这才意识到,这是师尊的佩剑,自然不会伤它的主人分毫。 他只得丢了长剑,从腰间抽出软剑,再次刺向叶云泱。 经过刚才过山车般跌宕起伏的紧迫感,叶云泱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用不出法力,他只得用双手生生抓住剑身。锋利的剑刃划过手心,还是刺入胸膛。 撕裂的疼痛感传来,一时间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手上疼还是胸口疼。同时,心脏还隐隐抽疼,像是被什么抓着扯着,让他逐渐踹不过气。 好痛,为什么明明伤得不深,却有一种要疼死的感觉。 叶云泱冷汗布满额头,眼前的景象逐渐被雾气笼罩。 隐隐约约间,他仿佛看见楚辞谙收回了剑,却又神情复杂的看着他。 什么啊,怎么报仇了还是一副小可怜的神情? 叶云泱想要笑笑,却疼得连嘴角都难以勾起。 他大口喘息,捂着伤口踉跄后退,想要找个地方坐下休息,缓解这抓心之痛。却不知被什么给绊了一下,直直摔倒在地,头重重地砸在地上。 摔倒间,衣襟中的一块雪白玉牌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两块。银白的微光亮起一瞬,便消退下去,变得暗淡无光。 楚辞谙见到那块玉牌,神色变得隐晦。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只有五峰之主可以拥有的讯灵牌,也是五峰之主唯一可以用来联系到玄天宗宗主的法器。 现在这玉牌断裂,另外四位峰主便会感知到,且很快赶来。 想到这里,楚辞谙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这个念头像是瞬间生长,顷刻占据他的头脑。 他必须杀了叶云泱,在别人赶来救他之前! 被这个念头催动着,他提着剑走向已经没有意识的叶云泱。 而被丢弃在一旁的长剑,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拼命抖动,寒光闪烁。 月光拉长了楚辞谙的身影,屋外铜铃也响个不停。 剑尖划过地面,尖锐的声音与铜铃声融合,像是警示即将到来的血腥。 云雾峰天边两道白光划过深重的云层,还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狮吼。两道白光一前一后,飞快冲破云雾峰结界,刹那破院中木门而入。 楚辞谙的剑还未触碰到叶云泱的脖颈,就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击飞,然后重重的撞在墙上。 一口鲜血喷出,五脏六腑都在疼痛。勉强的靠着墙壁支撑身体,才看清来者何人。 青衫玄衣,是首峰与乾珏峰两峰之主,沈述安、杜君赫。 “阿云!” 沈述安一向温和,凡事稳重。此刻见叶云泱胸前有伤,面色苍白,急得脚步凌乱,仪态尽失。 上前扶起叶云泱后,先探入灵力查探伤势,随即面色一变。 杜君赫冷着脸扫了楚辞谙一眼,随即把门口的雪狮召了进来看住楚辞谙,以防止他逃走。然后转身,却发现沈述安神色不对。 “怎么了?伤得很重?” 他在乾珏峰感知到阿云讯灵牌断掉之后便即刻赶来,谁知道进来就看到这不肖弟子要弑师,气得他差点下杀手。若是阿云有个好歹,他绝不饶他。 “情况有些复杂,晚些给你解释。通知司昂,让他带些稀有灵草及滋补的灵丹过来。我现在带阿云先去竹舍,楚辞谙便先关进洛枫亭。”沈述安说完便抱起叶云泱,然后唤雪狮过来。 雪狮朝着楚辞谙龇牙利嘴的嘶吼一声,才摇晃着尾巴走到沈述安身前。狮子头轻轻的蹭了蹭叶云泱的衣摆,缓缓蹲下。 杜君赫反对:“关进洛枫亭?他可是要杀阿云!论门规,也当关进其明洞,忍受刺骨寒霜之苦才对!” “你忘了,阿云说过,他的弟子,只能由他自己处置,哪怕是犯了不能饶恕之事。你也不想阿云醒来便与你置气吧。” 话毕,沈述安便坐上雪狮,雪狮瞬间生出雪白羽翅,飞离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