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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叶桑从老宅那边拿了不少药材过来,正好给大妮子写的药方中的药材家里还有,没过十分钟她就抓好了。 把药递给王翠的时候叶桑道:“一天喝两回,注意着点这两天别洗脸洗头,别让伤口沾上脏东西,仔细看着她点。后天嫂子你带大妮子来我这,我给她换次药。” 王翠连连点头:“行行,那我带着大妮儿先回去了,麻烦你了桑桑。” 把王翠送走,叶桑想起她头顶进度条的事,歇都没歇的就又滚回屋翻箱倒柜去了。 她期望着自己只是忘掉了一两本书没读,找出来读完进度条就会到顶,然后挂在她脑袋顶的那个跟炸.弹一样的脑死亡自此消失。 翻了一上午,到中午上工的都散工回来了,她也没翻出一本没看过的医书来。 午饭是叶桑抽空做的,凉拌咸菜跟炖豆角配上窝头,算是老三样。 开饭前,叶桑看着饭桌上的饭菜发了会呆,天天早上咸菜窝头,中午咸菜窝头,晚上还是咸菜窝头,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都快成咸菜窝头了。 再看家里俩小的,五岁的年纪看着跟后世三岁的娃似的,干干巴巴的还不如人家白嫩有rou。 一直以来叶桑都没有过大志向,口腹欲也不重,只想跟上辈子一样,有门手艺能让她继续混吃等死下去。不过现实好像不太允许,尤其在家里各个都吃的面带菜色的时候,她莫名觉得自己有责任拉家里一把了。 一顿饭吃下来,叶桑差点就想为整个叶家鞠躬尽瘁发愤图强了。 要不是饭一吃完,叶平湖突然凑过来,小声问:“下午进山吧?去看看上次挖的那个陷阱。” 自从上次挖完陷阱,叶平湖的心就一直痒的厉害,一有空总想往山里跑,去看陷阱里有没有东西,不过前些日子他娘盯他盯的紧,他一直没得空去。 叶桑脑袋清醒以后同样想起了上次在山里挖的陷阱,在命跟口腹之欲之间徘徊了会,她想了个折中的法:“行,不过一会你得先跟我去老宅找点东西,找到再进山。” 叶平湖听叶桑说要去老宅找东西,不怎么在意的点了下头:“现在去?” 早点找完好早点进山。 跟家里打过招呼,兄妹俩去了老宅。 叶桑跟叶平湖从叶老爷子屋开始翻,翻到最后连杂物房都没放过,照样没找出一本叶桑没看过的医书。 叶平湖累的满头大汗,掐腰站在院子里看着满院子的旧书破木头,头疼的问:“你这到底要找啥?再找不到就该往地下挖了。” 叶桑皱眉摆手道:“有本医书找不到了,估计丢了,算了,都搬回去吧。” 这个也算在她的意料之中,当初为了搞懂那些脉象,她爷的手札都被她翻得起毛边了,医书更是能看的都看了,这次都找出来纯粹抱着一种万一的心态。 上辈子她读的汉语言文学专业,在这个年代的乡下虽说用处不大,不过读起那些难经,素问,灵枢,脉诊,倒是挺通畅,要不然她也不会在一个月内看完七八十本中医书。 虽说书不厚,不过上面都是古文古意,还没断句,对普通人来说只读就很艰涩,更不用说懂了。 叶平湖任劳任怨的把搬出来的书本桌凳又搬回去,才跟叶桑一起出门进山。 去后山要绕过前山,起初有路时兄妹俩是并排着走的,走到草木茂盛没怎么有路的地方,叶平湖自觉走到了前面,为了惊蛇,手里还拿起棍子边敲边走起来。 上次兄妹俩挖陷阱的地方比较隐蔽,因为除了他们,生产队小伙子没事也会约着一起来,为了不被他们发现捡了便宜,兄妹俩特意找的不容易被发现的草木比较旺盛的地方。 过了一周,上次挖的陷阱都被重新长出来的野草盖住了,不仔细找压根发现不了痕迹,幸好叶平湖跟叶桑记忆不错,找到第一个的时候,叶平湖兴致勃勃的翻开草去看:“没有。” 连续翻开几个,都没发现猎物,不说野鸡,连根鸡毛都没有。 用陷阱逮猎物这种事,一半看经验一半看运气,陷阱里没东西倒也在叶桑的意料之中,不过叶平湖难免有些失望,这是他第一次自己学着找动物活动痕迹挖陷阱。 到最后一个陷阱跟前时,叶平湖刚要迈腿去看,被叶桑一把抓住了:“别动,你先等会。” 最后一个陷阱在一颗古树旁边,上次挖的时候叶桑没注意过树的背面,这次从背面过来,她看到了一个前几天刚从医书上看来的东西,人参。 叶桑蹲在地上看了会,确定是颗野山参,单看茎叶像是颗年份较久的。 叶平湖不认识,他见叶桑蹲着不动,凑过去问:“咋了?是啥?” “一颗野山参,大约得有五十年了。”叶桑看向她哥,微微吐了口气。 老爷子手札上记过一种识别野山参的特殊方法,不用挖出来就能把年份猜个大概。 一听是野山参,叶平湖被惊的打了个哆嗦,生产队里连几岁的小孩都知道野山参是好东西,但见过的还真没几个。叶平湖也是第一次见埋在地里的山参模样,以前叶老爷子倒是有两颗干干巴巴的干人参,年份不大但是拿着跟宝贝一样。 “杂挖?不绑红绳它是不是还会跑掉?”叶平湖问:“我回去找根红绳来?用你头绳可以么?” 平日他爱凑到一群长辈跟前听他们讲古,关于山参的事,曾听说过好像得用红绳拴住挖的时候才不会让它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