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 背不背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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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张按时准点的下班,回家换了身家常衣服,洗了手,就去了厨房。 白雪饭菜没做完,见了他有些惊讶:“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儿得加班。” 肖张把今日在冼国公府发生的事情同白雪说了一遍。 白雪一听,惋惜道:“真的和霍六没关系?那早知道我就收了他们家的送礼好了,今儿个霍家请我过府,拿出了一盒子的金玉珠宝,还有一堆古玩字画,看得我叫一个心动,但怕影响你查案,没敢收。” “这个关口不能收,霍家送礼也送的太明晃晃了,亏得你没收,否则霍六这边清白了旁人还以为是我运作。”肖张嘀咕道:“这事霍长歌知道吗?” 白雪:“我去了只看见了一堆女眷,介绍的我的头都大了哪方哪,方的夫人哪房哪房的媳妇。” 肖张:“霍大哥不知道,那就是她们自作主张干的,这个时候贿赂官员妻眷,那不是等着御史台弹劾吗?还是霍家,以为霍玉在御史台当了一阵子差,就能一直把控御史台?” 白雪耸了耸肩膀:“这我可不清楚,今儿个出门就一个感觉,当官也不容易,除了为民请命,还得时时抵抗诱惑,心智不坚定的人就从了。” “生活不易。”肖张先是叹了口气,然后道:“现在冼国公一口咬定是月姨娘害死了他儿子,叫大理寺直接拿月姨娘关押,他把我的活都办了,我无事可做,清闲回家陪娘子也挺好。” 白雪:“急于草率结案,有问题。” 肖张吐槽道:“问题大了。安城脑后有一道被砸开的口子,脑部坚硬,徒手可掰不动,可是搜查了安城整个房间,没有半点能充当工具的凶器。月姨娘第一时间被拿下,身上也什么都没搜出来,你说这凶器去哪儿了?再者月姨娘是个妾室,她有什么理由杀安城?冼国公非说是因为她失宠,可‘为了争宠把人杀了’这理由实在说不过去。她用这法子杀人就注定要死,退一万步说,冼国公府的人都是善类,不杀她,将她撵出府去,她又不像安孙氏那样是大家出身,回了娘家还能再嫁。她一个无依无靠的侍妾,飘零无依,她图什么?没杀人动机,没凶器,没证据链,不查了就草草定罪,那就是替罪羔羊。” 白雪疑惑:“那冼国公为什么不让往下查?” 肖张掰着大蒜,剥了皮儿扔到了蒜杵子里,一下一下的砸着:“怕查出来凶手是自个家人吧。安城没儿子,最大最直接的受益人就是安和。他是冼国公的庶子,一直有贤德之名,稳重,最重要的是有儿子,你听着这个人设是不是很耳熟?” 白雪:“安王。” 肖张:“以此我推断,这个安和绝对窥视世子之位。毕竟安城是真的不成器,没功名,没儿子……也不能说没儿子,早先有两个庶子,但都没养大,半路夭折。冼国公几次帮他请封世子都不成功,倘若我是庶子,有个这么个嫡兄,那我肯定也起旁的心思。” “所以有可能是安和下的手,冼国公猜到这一点,不想没了一个儿子又搭上一个儿子,于是就不让你往下查。” “冼国公可能是这个意思,但凶手是不是安和还两说,作为一个专业的查案人士,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是不会轻易的下定论的。” “很好,不愧是大理寺卿。”白雪给他竖起大拇指。 他又忽然变得病恹恹:“可是人家不想让我查,我还得想想办法。” 白雪安慰:“我给你做点好吃的,让你的脑筋开动一下,红薯丸子怎么样?香香甜甜,软软糯糯,吃了甜食人的脑子会转的很快。” 肖张:“我又不是小孩子。” 白雪:“吃吗?” 肖张:“吃。” 话多戏精还贪吃。 白雪早已习惯,将红薯洗净削皮,放到锅里大火煮,过了也就一刻钟的时间,掀开锅盖把红薯拿出来,用勺子压成泥,往里面添了适量白糖,再加进去面粉搅拌均匀。 肖张一听说最后要用手搓成圆,立马去洗手,说什么都要亲自上场,用勺子挖适量的红薯泥入手心,搓成丸子,他说:“好像小时候和泥玩。” 白雪一笑:“大家公子也有机会和泥玩吗?我还以为你们从小都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呢。” 肖张:“文人和武将不一样,你问问霍长歌,他小时候肯定锦衣玉食,走路都不沾地下的土。” 白雪:“今儿我去了他家,那园子修建的叫一个漂亮,相比之下,杨家的房子只能称作暴发户,富的浮于表面,拿玉雕假山,用金粉画墙,丫鬟着粉戴银;霍家贵的不动声色,处处用名人字画,文人古迹做装点,随便拿出来一东西就有上百年的历史,光是那园子里的梅花想养起来就要费好多钱,往花草上面浇的营养液都是拿人参熬的。在最没用的事情上面花最多的钱,这才是真正的有底蕴。” 肖张一脸古怪:“我怎么听你说的这么讽刺?” 白雪心想,我现在一听找谁在江南那边沾上关系,心里面就会生出一股恶念。 肖张搓好了丸子,油烧七成热,白雪便炸红薯丸子,小火炸至金黄出锅,放进盘子里。 肖张端着盘子就在厨房正大光明的偷吃,刚出锅的炸丸子带着热气,他不断的吹着小小咬上一口在嘴里哈来哈去,然后带着甜甜蜜蜜的味道咽下去,心满意足的笑弯了眼睛:“娘子做的东西可真好吃。” 白雪温柔一笑。 肖张又说:“要是天天都能吃到炸紫薯丸子就好了。” 白雪暗道贪心:“吃东西要知道节制,要是因为喜欢就一直吃的话,很快就会厌倦的。” 肖张:“节制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习惯,安城就是不知节制,他喜好女色就放任自个,最终也算是死在了女人的床上,死的不明不白。” 白雪:“很值得警醒。” 肖张看着白雪,白雪望着肖张。肖张露齿一笑:“保证吸取教训。” 白雪觉得他有些好笑,动不动就表忠心,“你很怕我不放心你吗?” “当然,皇后娘娘当初因为不放心陛下,离家出走跑到你那去了多长时间?万一你一个不放心,跑到宫里面当御厨,我上哪儿见你去?”肖张一手握拳一手成掌,砸了一下,一本正经的说:“人生就是要防患于未然,把所有的火苗都掐灭,让德智体美贯穿我的人生。” 白雪:“行了行了,别顺杆爬了,我跟你说个事,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我同她们出去聚会,经常能听着一些八卦,比如说冼国公家。冼国公夫人家早已败落,和丈夫的关系也没多好,冼国公最宠爱的侍妾应该就是安和的生母。这个侍妾吹了好几次枕边风,想让冼国公立庶子为世子,但庶子承袭爵位是要降一级爵的,冼国公一直犹豫。后来这个侍妾就想了旁的主意,让冼国公帮安和求娶孙家庶女为儿媳。” 肖张听的眼睛一亮:“安城的妻子安孙氏,原本是要许给安和的?” 白雪一点头:“没错,庶子打的主意是得个强而有力的亲家,说不定能让冼国公拿定主意。可后来发生了点变故,冼国公夫人把这门亲事抢了过来,把孙氏变成了她的儿媳。冼国公出于种种考虑,还是选择了安城。” 肖张:“未婚妻变嫂子,这可有一段故事能讲了。” 白雪:“这个案子如果查下去的话一定会很热闹,冼国公肯定不想再继续往下查,那就看陛下的意思了。” “霍家的人已经洗脱嫌疑,陛下肯定不在意真凶是谁。安城一死,我看除了他娘以外未必有几个人真心伤心。”肖张点着下颚:“那个月姨娘肯定不清白,但要说她是主谋我不信,这个案子又是我人生路上的一个污点了。” 冼国公作为受害者,主动强烈要求结案,陛下肯定要遵从一下他的意见,体现一下爱臣如子。 当了大理寺卿有些案子还是不能往下查。 肖张吃着东西都没滋没味,病怏怏的。 白雪:“这个案子会查下去。” 肖张抬眸凝望:“何以见得?” 白雪微笑道:“杀鸡儆猴,陛下才登基要立威的,有什么比彻查一个国公案子更能立威的事儿?” 肖张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白雪从面袋子里面舀出了一些面,倒在了面案上,说:“我要是你,这件事情我就不通报陛下,直接连夜去审月姨娘,审出问题来把人一抓。陛下是施恩还是拿捏都行,你听指挥就好了。” 肖张犹豫:“这么办的话,事情闹到最后可能变成——我努力抓到凶手,冼国公进宫哭诉,陛下体谅老臣放了凶手,我两边都不讨好,既得不到受害者家属该称赞的英明神武,也得不到陛下功勋表扬反而备受埋怨。” “但你帮陛下背锅了。你抓到了凶手,陛下严惩立威,你就是功臣;陛下要放人体现仁慈,你就是帮陛下体现仁慈的踏脚石。旁人埋怨也好,憎恨你也罢,至少你在顶头上司那儿得了一个‘能帮朕背黑锅’的好名头。好处上司拿,有锅属下背,这样上司才愿意重用你。”白雪作为昔日的社畜,深深的揣摩着上司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