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在线阅读 -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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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最吸引罗莱的,却不是男人棱角分明的脸,而是他的目光。

    压抑、克制、又嗜血疯狂。

    罗莱被他视线扫过,这一眼,就吓得他整个人都不敢喘息!

    他从没见过哪个正常人会拥有这种眼神。

    幸好对方又因为下方大臣的话抬头,令罗莱放松下去。

    好可怕。

    这家伙不会是个疯子,或者杀人狂吧?

    罗莱不敢吭声了。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减轻税役、安抚乱民,治理疫情和饥荒,决不能拔军攻打亚述,况且之前贤王之剑出现在亚述,民间谣言四起,说——”

    进言的大臣、布伽凡提卿头扣在地上,咬紧牙齿欲言又止。

    知道他要说什么的其他大臣简直快被这个吃了豹子胆的同僚吓死。

    连后退都已经不足以表达他们的慌张,大殿上顷刻跪倒一片瑟瑟发抖的人。

    神官也捂住眼睛,叹息着不敢多看。

    他们料到了口出妄言的布伽凡提卿的下场。

    闻言,王座上的男人冷笑变成大笑,随他仰头动作,巴比伦王左耳上,那的坠了菱形红宝石的黄金耳圈在阳光下折射出猩红的光芒,映照在他耳侧脖颈。

    他看似高兴,实则喜怒无常,笑声回荡宫殿中,对知晓他性格的大臣们来说无异于恶魔发怒的前兆!

    这位疯狂的古巴比伦王,宣布死期一样骤然停下大笑,表情冰冷,双目爬满血丝俯视着下首跪伏的布伽凡提。

    “说什么?来,让本王听听,那些连我脚边尘土都比不上的低贱之人说了什么。”

    仪式宫殿寂静无声。

    别说!

    千万别说!

    大臣们和神官拼命给布伽凡提使眼色,我们可不想因为你被王迁怒!

    布伽凡提余光看了,冷冷一笑,对惧怕到冷汗直流的同僚失望至极,他抛却生死抬头直视头上的男人朗声道:

    “贤王之剑是传说之剑,传说它是战争女神伊什塔尔的佩剑,后来由女神赐予大地,只会出现在真正的贤王身边,历史上有名的君主身边纷纷有它的身影,甚至还出现在过《吉尔迦美什史诗》上!连汉谟拉比王也曾佩戴过。”

    “可自从汉谟拉比王离世,贤王之剑失踪,后又出现在亚述——所有人都在说您根本不是神选的贤王,真正的贤王将会诞生在贤者之剑出现的亚述!”

    “您强行夺走贤者之剑后,是在渎神!”

    “巴比伦国内出现的瘟疫饥荒,都是因为您的狂妄和自大!再这样下去,整个巴比伦都将毁灭在您手上!”

    “您也会成为巴比伦史上最残忍的最后一任暴君——!”

    愤怒的嗓音回荡在宫殿。

    这通指着暴君鼻子骂的言论,直接吓晕了几个。

    剩下的都恨自己身体为什么这么好,怎么也不晕一晕。

    布伽凡提呼呼喘气,他说出来了……他真的说出来了……

    我知道我会死,但那又怎么样呢?

    布伽凡提忽然豁达了,他能为巴比伦做的他做了,他对得起前代宰相的父亲,也对得起那些受苦的子民!

    这种生死不顾的‘最后一言’嗓音浑厚。

    震慑到了搞不懂状况的罗莱。

    他就算再蠢,也明白了脑瓜顶上正释放‘死亡冷气’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王,而底下的人敢这么跟王说话,按照他看过的那些电视剧推断,这人一定死定了。

    这么说……这个被激怒的王不会现场剁人吧?

    罗莱小脸煞白。

    卧槽,我晕血啊!

    要是这个王盛怒下来个现场版血溅三尺砍大臣,血刚喷出来的一秒,罗莱绝壁能晕死在旁边助兴!

    况且他晕血很严重,捂眼睛也会被自己想象给生生吓过去。

    我到底穿成了个什么玩意儿?

    一会儿能不能先溜走?!

    罗莱慌得一批。

    而更让他崩溃的还在后面。

    那个巴比伦王,竟然提着罗莱站了起来!

    提?

    提!!!!!

    罗莱张大嘴巴,下巴掉在地上。

    不是、怎么回事?

    我难道连人都不是?!

    罗莱焦急的四处环视,直到他无意中看到光可鉴人的地面上,他自己的倒影……

    大臣还是大臣,王还是那个王。可男人身边并没有自己的身影。

    啊嘞。

    我呢?

    罗莱看了半天,将视线拉直,才不敢置信的顿悟。

    他好像、大概、八成、也许就是男人手里拿着的——那把剑哦。

    …………哦呵呵,说鸡还说巴,文明去他妈!

    在罗莱崩溃自闭之际,男人一步步走下台阶,浑身散发死亡气息,令高大年轻的疯王宛如死神再临。

    他是真的要砍死大臣!

    “布伽凡提,你胆敢对王不敬!”暴君的脸狰狞残暴,“我会砍下你的头,让骑兵带去你的家,再杀光你宅邸中所有的亲属和奴隶,包括的你的孩子!”

    一脸坦然赴死的布伽凡提终于慌了。

    他死不要紧,可他的母亲还有妻子孩子还在家中,明明按照巴比伦律法不会殃及家眷,这个暴君!

    “王,这都是我一个人的罪责,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