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酸涩
, 这几年的所有事情一点一滴的在刘天一眼前放电影一般的闪过,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已经记不清有多久了,这一切都在他的心里一直压抑着,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是现在好了,或许这一次之后,一切就都结束了,这对于刘天一来说,也算是一种幸运。 一串儿点射打出去,溅起一片尘土,但是却没有枪声。 呼斯楞定定的盯着他手里的枪看了半天,眼中充满惊诧。 刘天一看着他,平静的说: “兄弟,说实话,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但是最近我遇到了点儿麻烦,迫不得已才出来找点儿食儿,不是刻意针对,就是碰上了。”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 “之前你们的人也看到了,我带了多少人,不气的说,你带来的这点儿人也就是我的一半。但是我当时没杀他们的目的,就是不想和你结仇,要是你一定要动手的话,我一定奉陪!” 说着,他突然伸手抓住呼斯楞手里的枪管,顶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这地方没有骨头,只要掌握好角度,别震伤了内脏,就没什么问题。 没等呼斯楞反应过来,刘天一的另一只手就伸过来扣住了他搭在扳机上的手指,用力压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刘天一猛的仰面摔了出去。 他早就观察过了,呼斯楞手里拿的是一种短管儿猎枪,打的是铁珠,看着虽然吓人,但是杀伤力并不大,所以他才敢这么做。 温饱问题得到解决,接下的时间,刘天一就可以有精力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了。 比如,怎么样才能更有效的给予日本人真正意义上的打击。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几次带人偷偷的回到那片草原上,有效儿沉重的打击了那些被日本人派出来抢东西的伪军。 偶尔碰上一两股人数不多的日军,也都以最小的代价把他们吃了下去。 “刘麻子”再次出现的消息传回新京,还真把土肥前腺气的够呛。 原本刘天一带着乔森和哑巴经常在新京闹出一些动静的时候,土肥前腺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担心,毕竟就那么几个人,再牛逼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而且无论“刘麻子”这个名号有多响亮,也不会动摇日本人统治的根本。 但是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 根据报告来看,刘天一在这段时间里明显又得到了一定的物资以及人员上的补充,并且战斗力也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强化。 日本人在草原上的控制力量本来就不够强,如果真的让他一味的发展下去,恐怕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彻底的失去对那片草原的控制。 这才是土肥前腺最为担心的事情。 他去的时候,唐汉说已经聚集了两千多人,算上他们,已经快要超过三千之数了。 这样的人数虽然在日本人眼里依然是不值一提的,但是他们能够造成的损失却要远远超过日本人的预料。 并且,还真的就没有人能够想到,刘天一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 芽衣也跟着一起来了,不过在穿过草原之后,就对刘天一说要会新京一趟。 他当然知道芽衣去干嘛,而且这个女人最让他感觉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从来都不偷偷摸摸的,就算是去向别人汇报刘天一这里的事情,也并不隐瞒。 刘天一也没有阻拦,这是她的自由,自己没有权利阻拦。 她到自己那里去的时候就说的很清楚,就是带着任务来的,当时自己也没有说什么,况且,他一直都对芽衣有所防范,所以也不太担心她能找到什么自己不想让她找到的东西。 的确,芽衣就是回去汇报的,关于刘天一的一切,他都要原原本本的汇报。 这是她的任务,也是她的无奈。 她并不想这样做,而且长时间的从事这种事情早就已经厌倦了。 刘天一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似乎并没有办法改掉这个毛病。 或许这就是因为时代不同而造成的无法修复的差距吧。 自从来到这里,他就一直在朝着自己设定的目标不断的挣扎前进,但是效果似乎并不好。 最开始的时候甚至要比现在好的多,至少他的每一步都是有计划的、有规律的,但是越到后来他就越迷茫,越迷茫的时候做起事情来就越畏手畏脚。 甚至他已经不能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前路崎岖是一定的,但是无法辨明方向就很尴尬了。 而现在的刘天一就是处于这样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 他每一天都在想办法改变,但是结果却是一天天重复着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每一天都在不断的重复着前一天没有想好的决定,或者是明明前一天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结果到了第二天又开始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这样做了。 这样周而复始的重复已经牢牢的把他困在了一个怪圈儿当中,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从其中挣脱。 即便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想通了,但是真的到了要做的时候,却发现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根本没有真正有效的改变过一分一毫! 刘天一斜眼眼睛看着他说: “当然不,我把他们带回来干嘛?刚刚不是说了吗?愿意跟着他的就让他们来,不愿意的就还留在那里,这样的话对他们来说比较公平,我也可以省不少的心。” 乔森还是没明白,两条眉毛都快要拧到一起去了: “那他们怎么办?你跟着唐汉这些人,他们在那边怎么生存?” 刘天一有些落寞的低下头说: “赵驼子那几个人我不会让他们来,那些人就交给他们带着,那老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那些人跟着他也吃不了亏。” 乔森索性也不再问了,他知道,刘天一这么说,就意味着他心里一定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是没有办法阻拦的,犹豫了半天,还是有些不甘的问了一句: “你能不能用最简洁的方式告诉我这样做的原因?” “从我记事开始,每天都要学习很多东西,每天能够见到的人就只有两个,一个是我爹,一个是师父。至于我娘,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是谁,在哪里,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