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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咱们时间不多,得即刻破解才是。按说陶碧若是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应该很难活着回临安的,可他好生生的回来了,且跟付三司使汇报时,说的是利州并无异动。” “他有机会说的,为何不说?他若是知晓自己身中剧毒,那完全可以直言不讳,为何偏生藏着,没有说?” 颜玦闻言,看了那棺材一眼,“咱们先将骸骨取走,墓地恢复原状,再行说这事儿。这事只能说时也,命也。” 陈望书点了点头,将那手帕拿回来,细细的收了,同那锁片,一块儿放进了袖袋之中。 郝羽亦是打开了她拿来的大木头盒子。 那盒子上一层,放得全是各种刀针锤子锯子之类的,估摸着随时都要上演一出电锯惊魂。 而郝羽伸手一抬,将上一层掀开了去,下面一层,却是已经铺好了被褥,宛若一个小型的棺材。郝羽双手合十,对着棺材行了礼,然后拿着帕子,将那棺材里的骸骨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装进了盒子里。 “你们快把这棺材盖子抬上去。”陈望书见她已经取完了最后一根骨头,在盖木盒子了,忙说道。 乔关白脸一白,揉了揉自己的腰。 这棺材盖子可不一般的木头,重得很,他同颜玦两个人…… 他还没有想完,颜玦已经一个人,像抱着一根竹篾片一般,轻轻的将这棺材盖子拿了起来,严丝合缝的放在了棺材上。 郝羽满意的点了点头,噼里啪啦的一通拍,那棺材钉一根根的,又被她拍了回去。虽然已经是第二次看了,但陈望书还是睁大了眼睛,这绝对是神乎其技。 众人将坟重新掩了,乔关白提起那大木盒子,一行人方才朝着山下行去。 一上马车,乔关白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先前我的说,想必你心中有解答。你们三司衙门,果然知晓的比我们府衙的多。” 颜玦不是那等吞吞吐吐之人,他算是看出来了。 陈望书有心拉乔关白,上他们的那条谋逆大船。 “你忘记看时机了。因为三皇子之事,临安城的官场地震,官家一口气换了好些人。付三司使是从外地刚刚调回临安城的。” “虽然说既然能让他做三司使,说明官家十分的信任于他。但是朝廷中的其他人,并不是很了解他的秉性。利州之事,关系重大,陶大人并不信任这个刚刚才新官上任的人。” “而且,那时候皇后尚且在世,陶大人从利州来,未必不知晓大皇子腿的伤势已经好了。他是嫡长子,但凡是个文人,都会心中有所动摇。” 这一磨蹭,自然就失去了有利的时机。 陈望书赞同的看了一眼颜玦,“付三司使高深莫测,的确让人看不清楚立场,陶大人有所顾忌,乃是正常的事情。你说时机,这个我十分的赞同。” “据我推测,陶大人去了利州之后,一定发现了比幽灵军更加可怕的秘密,而且他拿到了证据。他佯装一无所知,骗过了对手的耳目,顺利的回了临安。” “一来,他并不信任三司使,二来,我怀疑三司衙门里,有对手安插的人。陶大人小心谨慎,不敢随意暴露,想要蒙混过关,再寻合适的时机,将此事上奏。” “可不料,却是被对手察觉。于是有人给他下了利州奇族特有的一种毒素,这毒服用之后,状似感染了风寒,可不久便殒命了。” “身体是陶大人自己个的,他对于中毒之事,未必就是一无所知。他既然佯装不知情,回来的时候,便不可能将那些证据,放在自己的身上。” “那些东西,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还藏在利州。陶大人将藏东西的地点,通过这条帕子,传递给了我们。” 乔关白皱了皱眉头,“你破解了帕子之谜?” 陈望书骄傲的抬起了下巴,“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陈望书是什么人?这十里八乡的,哪里找得到,比我的脑袋瓜子还聪明的脑袋瓜子?” 乔关白无语的拱了拱手,“女侠,我输了,你快说罢!” 陈望书的炫耀之词,堵在了嗓子眼里,她就没有见过,比乔关白更加没有骨气的人。投降投得也忒快了些。 “那帕子你闻过了么?那味道虽然已经很淡了,但不得不说十分的香艳。而且,但凡懂绣活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这绣法乃是蜀地独有的。” “我们临安有临安的刺绣之法,区别甚大。还有一个更为直观的是,那鸳鸯之中,藏着姑娘的花名。寻常女子,一般都不会拿着鸳鸯戏水的帕子,更不会把自己的名字绣在其中。” “鸳鸯戏水,含义独特,万一丢了,惹出了大是非,那可就不妙了。” “是以,我猜测,陶碧把证据藏在了利州一处青楼里,那帕子的主人,名叫雎。” 陈望书说着,看向了颜玦,颜玦微微一笑,顿时看懂了她的意思。 “我同望书即可启程去利州,你同郝仵作一道儿,将陶碧的验看结果,放进卷宗里,一定要让人挑不出刺来,不然陶碧可就冤屈了。” 乔关白一听,愣住了,轻轻的握住了郝羽的手,“你什么意思?” 他说着,语气有些不善起来。 郝羽一听,一巴掌拍在了乔关白的腿上,看向了陈望书同颜玦,“你们早猜到了吧,我算不得真正的仵作。今日本是不该来的。你们放心,我回去之后,会叫我阿爹重新验一遍,不会出纰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