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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头疼欲裂的,要去以前他住过的太平殿歇着。我们也就没有在意,直到那嬷嬷端着酸枣糕回来,尖叫起来,我二人方才知晓,园子里头出了事!” “官家……都是我二人的错,我们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小将军他……官家,小公爷文武双全,乃是大陈不可多得的人才,扈国公于社稷有功,官家视他为己出。” “这一次,他是酒后一时失手,方才……方才……官家,小将军他……” 那侍卫的话还没有说完,官家已经一脚踹了过来。 当然,并没有把那侍卫踹飞出去,毕竟老姜家的人,多半都是手无缚鸡之力。 官家这种软脚虾,也就能够摔摔盘子,砸砸碗筷。 这一脚,跟给人挠痒痒似的,踢的那侍卫纹丝不动。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那侍卫反应过来,猛的往后一翻,躺倒在地,自己退后三尺有余,捂着被踢的地方,嗷嗷叫起来! 陈望书啧啧出声,这演技,好浮夸! 官家的怒气凝结在了脸上,他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脚,简直怀疑,自己个生了一个假脚。 “都说完了么?”陈望书抬起头来,鼓了鼓掌。 指了指那侍卫,“人证”,又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一把拔起了插在徐娘子胸口上的铁锥子,“物证”。 “那我再顺便说上一句,颜玦今儿个穿的当真是白色的袍子呢!我亲自给他选的,他还犯嘀咕,说今儿个是大殿下的喜日子,穿白色的,不大合适。” “我说你这袍子上,绣了金桔,喜庆洋洋的。不是从徐娘子的嘴中,发现了白色的丝线么?许推官言下之意,是她咬了颜玦的衣袖呢!” “所以,颜玦人都不在,现在就要盖棺定论,说他就是凶手了么?” 陈望书说着,拿着那铁锥子晃悠了几下,脸上带着笑意,与她平时唯唯诺诺,一团和气得样子,全然不同。 只有当日在城楼上,见过她一箭定乾坤的人,才能感觉出,这才是真正的陈望书。 “这位侍卫,你进门的时候,可瞧见,我家夫君,手中拿着这么个锥子?我耳朵好得很,之前只听你说,他手中拿着一瓶酒呢!” 侍卫摇了摇头,“那倒是没有!只不过小人听闻,小将军平日里常拿着这锥子当剑练。正所谓无招胜有招,心中有剑,什么都能够成为剑。” “这铁锥所到之处,鳝鱼小虾,无一幸免,鲜血染红了整片池塘。小将军就是用的这个方法,方才练成神功!” 他的话音刚落,站在他身边的另外一个侍卫,便开了口,“我亲眼瞧见过!小将军他一钉一个准,除了钉这个,他还钉苍蝇! 前一阵子我们一块儿赌钱……一块儿耍,有苍蝇飞过,小将军便从怀中,抽出了这个铁锥子,第一只钉左边翅膀,第二只就钉左边翅膀!最后串了一串苍蝇!” 陈望书噗呲一下,笑了出声,她惊喜的看向了说话之人,“若是颜玦听到你这么说他,不晓得要高兴成什么样子!定是要带着一车礼,感谢你把他吹嘘得如此厉害!” “在场的有不少将军前辈,哪一个敢说自己,有这等本事?颜玦年纪轻轻,虽然比之前有所进益,但绝对不可能生出大冬天戳一串苍蝇的厉害本事。” 她说着,脸上冷了下来,眸光变得锐利起来。 她猛的一回头,看向了自己跌出去老远的那个侍卫,眼神像针一般刺过去。 那侍卫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之事,又往后挪了好几步,方才停下来。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哪个人脑子被门夹了,方才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看到没有,她陈望书狠起来,连自己个都骂! “更荒唐的是,这居然也有人相信!若是谁杀的鳝鱼多,谁就能够剑法大成,那百鳝楼的厨子,现在当成为一代宗师了吧?” 她说着,将那根铁锥子一扔,扔到了侍卫怀中,“你不是说,颜玦把这个从怀中抽出来么?你可以演示一下,他是怎么放进去,又怎么抽出来的么?” 那侍卫吞了吞口水,捡起铁锥,往怀中一插,顿时变了脸色。 第246章 太随意了 寻常的戳鳝鱼的铁锥子,都十分的短小精悍。 可陈望书给毛嬷嬷的那一根,却是细长得很,乍一眼看去,当真有点剑,像是铸剑时发现铁用完了,没有办法只能凑合凑合,打了个缺斤短两的。 那短的藏在怀中,自然无忧,可那长的,只要稍微一动,便会扎到rou了。 侍卫强忍着不适应,将那锥子抽了出来,又揣进了袖子里,这一揣,实在是没有忍住,呼痛出声。 陈望书摊了摊手,“我倒是不晓得,我家夫君,竟是同铜皮铁骨,喝酒赌钱,都不停的拿个锥子戳自己个。怎么着,留下一身伤痕,要赖我陈望书日日揍他不成?” 她说着,又拿回了那柄铁锥子,自己的摩挲了一下那个家徽,懊悔的拍了拍自己的头。 “哎呀,娘娘,适才我打眼了。这铁锥上的图案,虽然看起来像是颜家的家徽,但这是旧家徽,不是新的。” 皇后紧皱着眉头,冷冷的看了一眼陈望书,“家徽便是家徽,怎地还有新旧之分?县主为了替颜玦脱罪,当真是煞费苦心。” “玦哥儿是我们瞧着长大的,县主不必如此,官家自会容情。只是有人亲眼瞧见了玦哥儿进来,杀人凶器上又有扈国公府的家徽,事情明摆着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