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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儿挣扎了几下,从陈望书的手中挣脱了下来,又趴在她的胸口上,埋头大睡起来。 陈望书瞧着好笑,轻轻的摸了摸它的毛,闭上了眼睛,安心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脑子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机械声。 “俏柳缨雪夜产贵子,小七郎科举成大名。” 陈望书猛的坐了起身,朝着窗外看去,如今外头艳阳高照,正在化雪,怎么瞧着,都不像是今夜要发生的事情。 这一回系统莫不是开了窍,竟然提前了这么多,便提示剧情了! “嘿,原来你还没有死啊!我算着这七皇子都不在京城呢,怎么着就成大名了?” 第189章 年节夜宴 临安城的这场雪,一直到年节夜的宫宴上,方才下下来。 “你怎么穿这么些,莫不是有了?小将军不行,那孩子是谁的?” 陈望书端着的酒盏一抖,里头的温热的青梅酒洒了出来,滴在了桌案上。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擦了擦手,别过头去,看了看颜玦。 好在四皇子早就已经把他拉到一旁饮酒叙话去了。 “不穿这么些,难不成跟那位似的,穿了薄纱,冻得嘴唇都发青么?左右我不用以色侍人。” 秦早儿惊讶的端起酒盏,同陈望书碰了碰,“几日不见,你怎地变得刻薄了?不过,我喜欢。早同你说了,什么破贤惠劲儿,那不是给自己整憋屈了么?旁人夸你一万句,那也抵不住自己一日的逍遥快活。” 秦早儿说着,朝着七皇子的方向看了过去,“就她?以色侍人?色在哪里呢?老七的脸上,倒是写了自己个是个色胚子。” 陈望书抿了抿嘴,甭管秦早儿怎么诱惑,她依旧是临安城里最贤惠的娘子,笑不露出八颗牙齿,是基本的美德。 话说当日高沐澄大闹金銮殿,当堂与祖父反目,大义灭亲,直接扯出了三皇子谋逆案!哪个世家大族见了,不赞上她一句女疯子! 这事儿若是搁在太平盛世,那就是三个月的谈资!可随着战事起了,三皇子大军围城,又有哪个还记得这事儿因着高沐澄而起? 她那不是个玩意儿的兄长人头落了地,高家因为三皇子的事情受到牵连,虽然高相精明,也不知道给官家灌了什么迷魂汤,保住了相位,高家不至于大厦倾倒。 但到底是断了大高氏那一脉,元气大伤!高沐澄忤逆祖父,哪里在高家还待着下去,久不久之后,那高家便悄悄的分了家,像是陈家一样,一分为二,成了东西二府了。 那东府有高相坐镇,留下了大多数人,转而支持小高氏同八皇子;西府孱弱,由高沐澄的父亲做了家主,容的都是大高妃尚存的一些亲眷。 七皇子先些时日,陪着高沐澄一道儿送了长兄的灵柩回乡,随后又陪着她去了温泉庄子养病,直到年关了,方才赶了回来。 高沐澄穿着一身莲青色的长裙,胸前挂了一个十八子的珠串,那珠串下头,坠着一块祖母绿的玉佩,同色的流苏,哪里还有半点金玉满头,人间富贵花的模样。 一番光景下来,整个人都瘦脱了,倒显得清冷又刻薄。 再看她身边坐着的柳缨,浓艳的海棠红薄衫滚着白毛边儿,一脸的喜气洋洋,她那肚子挺得高高的,仿佛一动,就要把面前的桌案,给挤了出去。 知道的说她肚子里怀了胎,不知道的,还以为身前揣了尊炮,恁大一个地,硬是容不下她了。 本该坐在那里维持妻妾和平的七皇子,正端着酒盏在向官家敬酒,兴致上头,还像乌龟划水似的划拉两下,美其名曰彩衣娱亲。 高沐澄不显得拘束,柳缨亦是舒坦得仿佛她才是七皇子妃。 便是陈望书,那也由衷的想向他们一家子竖起大拇指来!莫不成这就是男女主光环,什么规矩搁他们的真爱面前,那都不叫规矩! 秦早儿见陈望书瞧得起劲,将咬了一半的鸡腿放下了,擦了擦手,“你莫要看了,再看高沐澄要冲过来了。” 她的话一说完,高沐澄便站了起身,柳缨眸光一动,拽住了她的衣袖,艰难的动了动肚子,“jiejie可是要出恭?我也想一同去。” 高沐澄袖子一甩,哼了一声,“我与你同坐,宛若在身在恭房,臭不可闻。出去透透气,还不行?” 今儿个来的,全是皇亲贵胄,基本上就是剩下的七个葫芦娃,以及他们迎娶的小妖精。再加上几个毫无存在的公主,同他们唯唯诺诺,恨不得将头埋进尘埃里的驸马爷。 因此坐得都格外的近。 高沐澄这话一出,大殿中静寂了一瞬间,但立即又恢复了热闹。 柳缨脸涨得通红,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做出了标准的小白花动作:红眼睛,低头,咬嘴唇! 陈望书瞧着好笑,这简直是媚眼抛给瞎子看。没看见姜邺辰正在御前蹦跶得像是孔雀开屏似的,就差把众人的脑壳掰过去,说看这里,看这里,别看我家后宅大战了。 “我后悔了。当初我若是不同你争就好了。”高沐澄招呼也不打,一屁股坐了下来,自顾自的拿了酒,给自己斟了一杯,小声喃喃道。 陈望书眯了眯眼睛,拿帕子遮了嘴,“七皇子妃这是醉了。不如叫嬷嬷送一杯醒酒茶来!” 高沐澄摇了摇头,“我没醉,我还是很喜欢邺辰哥哥,可惜他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