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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骄学着刚刚那个吻的样子,把自己如同献祭一般烧进了这个吻去。他的辗转和邀请,每一次动作都是为了情.欲,同是也是为了活下去。 他唇舌发麻,直到气息用尽,他才猛地离开。 “哈……”苏骄喘息着睁开眼,但简释意的眼里却丝毫没有情意。 “梅先生……”苏骄有些怯意地看着他,又添上一句台词。 简释意这才勾起唇角,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眼神如春风飞速化冻的冰一样恢复原样:“这次才对了。” “……我不换剧本。”苏骄眼尾还带着薄泪,嘴唇还是充血的红,甚至还没扣好衬衫的扣子就急着要挽回简释意的想法。 简释意站起来,垂眸笑着:“好,不换。” 但那笑意里却含了点神秘的得逞意味,还没等苏骄品出来,简释意就转身走了。 * 入夜。 病房门外时不时传来纷乱的脚步声,近了又远,十分烦人。 李子清躺在病床上,也没睡着,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发愣。 忽然他的房门一声轻响,有人推门进来了。 李子清一顿,估计又是唐文澈。他维持着原样没动。 苏骄进了门,看见李子清如同失去智商的模样,也没说话,只是拉过旁边一张凳子坐在了他床边。 李子清这才意识到来人不是唐文澈那个小丫头,他慢慢偏过头,看向苏骄。 病房里的白炽灯照着苏骄的脸,他看起来比李子清印象中更漂亮了,时间削去了他的青涩,保留了他的天然,如同天神垂眸,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但就算他容貌有所提升,身上那种气质依然高傲,刺人的厉害。 有一瞬间他的脸甚至让李子清有种整间死气沉沉的病房都瞬间亮了起来的错觉。 “李子清。”苏骄轻声开口叫他。却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好。 只好短暂地沉默下来。 “……谢导已经把剧本给你了,他定下的人,我没意见,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李子清表情冷漠,甚至偏过头不再看苏骄。 “我有件事,想了想……还是必须得告诉你。”苏骄说。 李子清对苏骄嘴里说出来的“必须告诉”有些惊讶,他和苏骄一个丝毫不被疼的生子一个一直被捧着的养子,他们一向势同水火,两相看厌,李子清不觉得苏骄有什么必须要跟他说的话。 虽然觉得荒谬,但他还是慢慢转过脑袋看着苏骄,却也没什么好脸色:“如果是让我向师父求情让你回家,那你就趁早滚吧。” 苏骄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是来求情的,苏眷还不配让我求他。他一向不都是恨不得掐死我这个儿子,我为什么要自己回去任他打骂?” 李子清被苏骄突然刻薄起来的话惊了一下,他几乎是立刻蹙起眉,厌恶的情绪浮于表面:“如果你是来跟我诉苦或者直接上来兴师问罪的,我劝你最好快点滚。” “我从来不跟你诉苦。”苏骄说着,眼里结冰似的冷:“我只是知道了当年是谁害的苏眷。” 李子清的骂声猛地堵在了喉咙口,他一时被苏骄这句话砸的满脸震惊。 “……你说,什么?师父当年……被人害?不是说拦路抢劫吗?!”李子清激动起来,他几乎要拖着伤手坐起身子,却又被伤口牵扯地疼出了一脑门的汗倒在床上,“嘶——法院都已经判了!你现在又在我面前胡说什么?你别想再搅乱苏眷的生活了!他已经受够你了!你个疯子!” 他激动地骂道:“我早就知道你是个疯子!” 苏骄没什么反应,表情淡淡地看着他激动,插话说:“我虽然没有当年的证据,但我来是想告诉你,那个人又要动手了。” 李子清顿住,急喘了几口气,拧起眉,不报希望地说:“那你说,谁?是谁要害他?是我认识的人?还是师父认识的?” 苏骄:“何缔。苏眷的好表哥。”苏骄略带讥讽地笑了笑,“……他当年还那么信任何缔,把什么都交给他管,说什么自己不会这些乱七八糟的,让专业人士管比自己轻松多了,自己只管写剧本就行。” “……一直都活的那么可笑。”苏骄冷笑一声,却又及时收住了这一声过于冷漠的嘲讽。 他其实不太想在李子清面前表现出过分的冷血,毕竟李子清是苏眷身边的人,李子清对苏骄的恨意只能让苏骄更难再入苏眷的眼。但苏骄却每次都忍不住变得刻薄寡冷。 尤其当他看到李子清这张脸的时候,就想起苏眷对他的温情脉脉,以及对自己的刻薄苛责。 以往每次苏骄和李子清的聊天都会不欢而散,但这次苏骄说完之后李子清却猛地坐起来,愤怒的像一只又瘦又干巴的鹿,他整个人都在用力,怒火烧得眼睛都亮了,狠狠道:“他当然活的可笑!!” 苏骄略带惊愕地看着他。 “哈,你跟了影帝,日子当然过得滋润,现在回来是专程为了嘲讽他的吗?他已经站不起来了,就算现在他有心想打你也举不起棍子了!他不想看见你,你为什么非要缠着?!” 李子清颤抖着发火:“你就不能饶了他吗?!” “……我和谁在一起都与他无关,而且李子清,”苏骄也被他的话激怒了,“我从来没有缠着他!也不是跟了谁,你能不能把你那肮脏的心眼儿收起来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