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在狩梦猎场里倍受宠爱在线阅读 - 第1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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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场中发生的事,直接影响他们的世界。

    比如在猎场中死去,现实中也会死去。

    又比如,他们在猎场中救了许阳扬祖孙的魂灵,他们的魂灵在现实中也能得到解脱。

    也就是说,猎场中发生过的事,会改变现实世界。

    这个猎场和他们所处的年代不同,他在猎场中醒来的那一刻起,就想过,这里发生的事,会不会改变历史。

    如果改变了历史,他们所在的那个世界会不会改变,与这个世界有关的人,还会不会存在。

    比如陈亮……

    然而,还没等到他去改变历史,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改变。

    进入猎场的人挺多,每一个人都有改变这个世界的可能,但顾小风却莫名地觉得这事和他们这些人没有关系。

    顾小风让解霜降把到凤乡村的过程大致地说了一遍。

    梁川被屠,他们姐弟逃离梁川,避着人往四方城的方向逃亡,和他看见的过往都对得上。

    唯一不同的是,两天前,陈亮呆在四方城里,而解家姐弟二人走上大道的时候,也就没有遇见陈亮,而是遇上凤乡村的村长。

    另外,过往片段中,解霜降和解斐臣一直在一起,被陈亮带回四方城以后,也是一起被交给了他不能生育的一个属下夫妇抚养。

    可是解霜降被杀的时候,却不见解斐臣。

    解斐臣是死在了别处,还是另有隐情?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断了太久,要慢慢要重找感觉,所以更的比较慢~抱抱宝宝们。

    第71章 草鬼婆(九)

    顾小风轻轻吐了口气:“我得见见解斐臣。”

    为了避免凤乡村的人拿其他孩童做替补送进山当祭品, 顾小风和解霜降约定,解霜降继续呆在抬盒里装昏,等进了山, 他们会设法救她出来。

    顾小风和姜楼重新盖好抬盒盖子,返回暗道。

    外面来的人,在村子里走动, 都得由村民领着, 不能自行走动。

    他们进村是由王五带着,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出去,会引起村民注意, 走不到村口,就得和村民打起来。

    四处战乱,外头烧杀抢掠, 一样不缺,按理凤乡村这种连像样武装都没有一套的小村庄,早被流匪洗劫一空,他们能完美苟活, 可能真和他们供奉的山鬼有关。

    这个山鬼应该有什么手段, 收拾对凤乡村不利的人。

    而这个‘收拾’可能不仅仅是杀死那么简单,否则暗道外面的山谷早被尸骨填平了。

    再说,杀伐镇得住普通山匪,却镇不住军队,一支队伍被歼灭在这里, 会有千军万马踏过来。

    能抵挡得住千军万马的手段,不会是杀戮。

    什么手段能让军队止步?

    有进无出的鬼城?

    顾小风想到猎场外面的虚空, 人掉进虚空就再也出不来了。

    那么山鬼的手段,是让人消失吗?

    顾小风想到这里, 伸手抚了抚手腕上的血莲子。

    他突然对这个山鬼有些好奇,但好奇归好奇,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在对对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和对方直接杠上,何况他直觉草鬼婆要的就是他们和山鬼对上,然后乘乱弄走那些孩子。

    草鬼婆助惠娘将陈亮的儿子做成尸婴,而惠娘身后站着的是魏军。

    魏军!

    顾小风的手在黑暗中握成了拳。

    他生性淡漠,很少有事让他的情绪发生太大的变化。

    但一说起魏军,他就想起四方城被屠成鬼城,无一活人的景象就恨得咬牙。

    那强烈的恨意,远远超出隔着千年的一个旁观者能有的情绪,仿佛那场惨无人道的屠杀就发生在他的眼皮底下,而那些明知必死,却守着城不肯退后一步的战士,是曾经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而那些倒在血泊之中的百姓,都是他的臣民。

    顾小风闭上眼睛,厚重的黑暮中闪过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眸。

    没有人不怕死,但满城的战火硝烟中,他在那些战士里的眼睛里看不到对死亡的惧怕,只有抵死相拼的绝然。

    那眼神熟悉得让他心惊。

    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带他绕开脚下的一个土坑。

    顾小风睁开眼睛:“你怎么知道解家?又怎么知道解斐臣?”说完又补了一句:“你别跟我扯在灵隐看过。”

    这年代,百里一城,城主比现代的市长还多。再加上硝烟不断,无论是领导者还是民间,都重武多于重文,解斐臣就算是梁州城主的儿子,但只有八九岁,实在不具有留名千年的才能。

    姜楼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在黑暗中带着他避开地上一个又一个的土坑。

    顾小风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涌动的钝痛:“四方城和梁州被屠,你都见过。”

    灵隐与屠城有关的帖子,只有四方城的,并没有梁州的,而顾小风问的却是四方城和梁州。

    顾小风问这话的时候有点吃力,问完甚至不敢转头去看对方的表情,即便黑暗中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他和姜楼也就一起进过两三个猎场的交情,说熟也不熟,说不熟,又似乎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交情。

    这种感觉很微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或者说怕听见什么答案。

    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收了回去,黑暗中响起姜楼低低的声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