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 少年的新碎片
“人格分裂？”许慧惊讶地看着面前穿着白大褂的同事，“我让你来判断下小鬼有没有撒谎，结果你得出了这个结论？” 说完，看了眼正好推开办公室门进来的陆明海，尴尬地轻咳了几声。 因为这次事件可能会对受困人造成不同程度精神损害，所以，上面特别调来几位心理方面的专家到医院，现在办公室里的这位更是隶属于特别事件调查组的内部人员，毕竟，从事这种工作，主观或观或被动的心理压力都会有。 在陆明海坐下后，心理医生才重新开口道：“我说了，只是初步怀疑，这是结合今天的会面和你之前提供的录像得出的结论。” 特调组队员在招待任务时身上是有隐形的摄像头在的，除了作为记录外，有时候也有黑匣子的作用。 心理医生道：“通过对话可以看出，q01115是个很活泼阳光的少年，乖巧是有，但男孩子的调皮捣蛋也是很明显的，而从录像中……” “等一下。”陆明海打断了心理医生的话，“q01115是什么？” 许慧直接回道：“特异人群入档的编号，你继续。”后一句是对心理医生说的。 虽然心里不喜，但陆明海没再开口，他也很想知道陆晓晨现在的身体问题。 “刚才说了，这孩子情绪很丰富，就跟普通孩子是一样的，就算是失忆也没有任何的影响，但是，录像中，只看眼睛就会让人有，这不是一个人类的错觉，不过，他依然还是有表情，特别是对待亲人。”心理医生看向陆明海，“看到你受伤，他会有一点的担忧和关心，虽然只是很细微的。还有就是对待……呃……” 心理医生看向许慧，在斟酌用词。 许慧耸耸肩，“你说敌人也行。” 心理医生笑笑，“是的敌人，会愤怒，特别是你那一下。” 心理医生揶揄了一句，见许慧眼角抽搐似要发怒，急忙继续道：“所以，那种状态下如果他不是被什么控制了，就是出现了人格分裂的初期症状了。” 陆明海沉默地听着心理医生讲着各种可能导致这一状态的原因，并没有说出那时候有“镜灵”在的事，也许，在他心里其实也在怀疑，到底是真的还有“镜灵”在陆晓晨身边，还是陆晓晨真的出现了以镜灵为基础的另一个人格。 此时的陆晓晨正享受着母亲无微不至的照顾，可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内疚。 镜酱在这时出声道：“告诉你mama真相，她不但帮不了你，反而会更担心。现在假装还在失忆，对你的正常生活并没有影响，而那女人就不能直接叫你参与到那些事情中去，至少你父亲会极力阻止。你mama反而能安心些。” “你回来了。”陆晓晨接过林景削好的水果，大口地咬着，一边在脑海中与镜酱沟通起来，“你去哪了？醒来就没看到你。” 他还是瞒下了秦歌来过的事。 “这就是接下来要跟你说的事了。”镜酱道：“到梦境星空去吧！不容易被打扰。”说着镜酱就没声了。 陆晓晨无语的看了下时间，上午十点啊！最精神的时候，不过，还是三两口把水果吃完，然后故意打了个哈欠对mama道：“吃饱了就想睡觉，mama，我睡一会儿，爸爸回来了叫我。” 陆明海离开的借口是咨询医生情况，如果没问题，陆晓晨就可以出院了。 秒睡技能发动。 看着陆晓晨一下子就睡着了，林景只当他还是被累着了，眼中全是心疼。 梦境星空里，这里和以前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陆晓晨有着满脑袋的问题，但是他没有先开口，而是等着镜酱来说。 “你以前说过，你的身份不适合到处去收集碎片，所以，后来的碎片和镜灵都是自己感应而来的，虽然这样也能慢慢收集，但到底是太慢了。”镜酱以抱怨的口气做开场。 陆晓晨撇撇嘴，“所以，我把碎片还给你了，你可以自己收集了啊！” “本来我也有这个打算的，只是，后来我发现就算我离开，你也会被牵扯进来，就改变了计划。”镜酱一副“我都是为了你”的语气，“你先别恼，听我说。” 陆晓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镜酱道：“你之前发现过有黑色的车子监视你对吧？后来碰上洛宓的事，连我都以为是她。” “你这口气就是说不是她了？”陆晓晨忍不住插嘴道。 “恩，包括那次酒吧里的那个也不是她。” “酒吧？”陆晓晨回忆了一下才记起来，“吴浩！对了，鸡蛋里的戒指也是他放的吗？” “对。其实他那次和这次一样，都是受托于同一个……呃，应该叫机构的人吧！”镜酱想了想又否决道：“不能叫机构，更像你们地球上的宗教。” “宗教？”陆晓晨一下子想到各种小说里的桥段。 “跟你想的差不多。应该是有一个‘镜’灵成了他们的神，将碎片分裂给信徒成为寄生者，靠这些寄生者收集和让碎片成长，他们叫这样的信徒为神之使徒。”镜酱道。 陆晓晨猛然想到了恶梦，镜酱却否定了，“恶梦不是他们那边的，他应该是吸收过哪个信徒的碎片，吸收了记忆，感觉好玩就用了这称呼。” “好玩啊！呵呵。”陆晓晨腹诽了下又道，“然后呢？” 镜酱沉声道：“既然碎片们自己来比较慢，那有没有更有效的方法呢？然后，我就想到了这个宗教。” “你想把他们当碎片一样吸引过来？”陆晓晨猜测道。 “对，不是有个成语叫守株待兔吗？你能理解吧！” 陆晓晨点点头，“恩，可说了这么多和你突然让我失忆有什么关系？” “哎！当洛宓的事后，你执意不要碎片，所以，我只能用秦歌当诱饵，吸引那些使徒的到来。可是，我发现，即使没有碎片，小碎他们依然会跟着你，所以，我让你和你身边的人失去关于‘镜’的记忆，来躲开那些使徒的追查。只要你不使用力量，没有碎片的你就不会成为目标。可惜，你爱多管闲事。”镜酱无奈道，“所以，还是暴露了。” 陆晓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虽然感觉镜酱话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一时间找不出来，至少表面上，镜酱都是在为他着想的样子。 “那现在就只能等那些兔子上门了吗？”陆晓晨问道，这就意味着他会有很多麻烦。 镜酱安抚道：“放心，秦歌拉你下水，你也可以拉他下水啊！哦，对了，你没感觉到小碎他们有什么不同了吗？” “啊？”陆晓晨一脸懵圈。 镜酱感叹道：“你有新碎片了。” “啊？”陆晓晨继续一脸呆傻的样子。 这时，本来只有他们俩的梦境空间里，脚下星空中的星星们全跳了出来，然后，聚集到了陆晓晨的面前，最后，在陆晓晨惊讶的目光中，一粒米粒大小的晶体滴溜溜地转到他眼前，落在他手心。 在晶体落入手心的那一刻，陆晓晨感觉到很多关于自己的记忆在脑海中回放，眼睛不由地睁得大大的。 “我以前说过，小碎想成为新的镜子就要有自己的碎片。” “你没说过。” “你当我说过不行吗？别打岔。反正，以前那些碎片是我的主体分裂后成长起来的，终归是我的一部分。而这个……”镜酱语气变得更加轻柔，“它是独属于你的。” “我的！”陆晓晨还是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能感觉到镜酱情绪也是很高兴的，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区别，但是，专属这种事总感觉很酷，很炫，很牛掰。 “恩。而且，原本镜灵们寄生在普通的依附体里，又没有碎片，很容易被其他镜灵感应到，可有了这个碎片后，因为不同源，只要你不允许，他们就找不到你了。” “就这么小，能行吗？”陆晓晨还有些怯怯的。 镜酱理所当然道：“怎么说小疯也吃过恶梦那么多的碎片，虽然现在碎片没了，但是记忆和能力属性还是在的，不要小看他哦！” “恩！”陆晓晨开心地点头，拿着小米粒大的晶体爱不释手。 “好了，有空你自己好好锻炼下体力，免得老进医院。我去做抓兔子的准备了，有事会找你的。”镜酱交待一番后才离开了梦境星空。 陆晓晨又和镜灵们兴奋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突然感觉哪里怪怪的，“不对啊！我都不要碎片了，为什么镜灵们还会跟着我啊！现在还自己生出碎片了，这这这，啊啊啊~” 陆晓晨抓狂地挠头，“这，这要放哪啊？” 还放眼睛？不是吧！ 好在，这个问题倒是不必问镜酱，镜灵们就回答了他。 现在这已经是完全属于他的碎片了，所以，不管是依附在眼睛或者其他地方，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取出来的，这倒是不用担心。 于是，陆晓晨醒来后，就暂时先把碎片依附到了水晶小狮子上。 至于这之后怎么办，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